犬句這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卻仍是不作聲。
“哎,彆氣了,我也是爲了你好,既然你獻出一滴心頭血對你的傷害那麼大。
人家夜玄獻出一滴心頭血沒有什麼傷害,人家自己又願意獻,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何要生氣呢”
犬句反正是打定主意不出聲,蕭思思拍拍他的胳膊,“別生氣了,你給我一竹碗酒,我有用,好不好等救過小耶,我再慢慢哄你。”
“沒有”犬句聽到她竟然跟他要酒,便知是夜玄那愣小子說給她的。
他從沒有給她說過,相信這裏的天狗獸人也不會對她說。
他這裏竹樓存的赤果酒,只有仙家舉辦盛大宴會的時候,纔會動用。
一般小宴都不會動用的,赤果仙釀,是仙家在赤果大量成熟的時節遣仙家酒工前來釀成的。
每一罈上都標有仙家印記與數碼。
而且每一罈在酒工那裏都登記在冊,存放在天庭記室。
他的這座竹樓只是這些仙釀的一個儲酒倉庫,他自己也只是一個看守者,根本無權擅自動用哪怕一罈。
夜玄把這話告訴她,等於是要逼他犯天條。
犯了天條仙家會處死他,他死了蕭思思就成他夜玄一個人的了,果然好惡毒。
本來,爲了蕭思思,他是什麼都願意做的,犯天條也在所不惜。
可是,若是夜玄摻和進來,那他便不肯。
蕭思思見他如此小氣,哪知其中有許多關竅,以爲他只是捨不得,心裏有些小氣,但仍是好語相問。
“是真的沒有呢還是你捨不得呀用不了許多的,就一小碗。”
犬句仍是兩個字,“沒有”
蕭思思又看了犬句一眼,心下黯然,犬句一向笑臉對她,又是百依百順的,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今日如此對她,她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
看他拒絕得挺堅決,知道從他這裏拿酒的可能是沒有了,犬句都不承認有酒,怎麼肯拿出來
她嘆了一口氣,便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沒有算了。我再另外想辦法。實在沒辦法,就用河水吧。”
犬句見她神情黯淡,不覺心中大痛,看她小小的身影已挪至門口,只要一轉眼便會消失在那裏,他突然大叫一聲,“思思”
蕭思思聽他叫得急切,以爲他是想通了,肯給她一點酒了,黯然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滿懷期待地轉回頭來,笑問,“犬句,你捨得了麼”
犬句卻忽然奔至她身邊,一把捉住她的手,“我不許你去你不要管這些閒事了好不好反正也是白費勁,根本沒用的。”
蕭思思一聽,大失所望,她面上的笑意消失了,低頭看了一眼犬句捉着自己的手,將他的手緩緩推開。
犬句見她突然間神情大變,也不敢再強行捉住她,只好鬆了手,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