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要離開,犬句送飯過來。
兩人之間的對峙。
她是強撐着自己,不讓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絲軟弱。
她下意識裏有一種本能,對於一個已經對別的雌性動了心的雄性,不可以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因爲除了自取其辱,沒有任何用處。
軟弱只在深愛自己,自己也深愛的雄性面前纔可以流露。
因爲只有深愛你的雄性,纔會因你的這一份軟弱對你倍加憐惜。
那個雄性都已經跟別的雌性打情罵俏了。說明他的心已經離開了。
當一個人或者一個獸人也一樣,他的心已經離開的時候,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
你再在他面前流露出軟弱只會更讓他厭煩,也沒有任何意義。
若是極品渣的話,你越表現的軟弱,他越看輕你。
還想返過來踩你幾腳,以便你更快地離開,不要耽誤人家的大好事。
給自己留一點自尊,讓自己體面地離開。
不要軟弱,不要哭泣。以便還有勇氣繼續自己以後的人生。
便要軟弱,便要哭泣,也請在這夜深人靜,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自己哭給自己聽,自己軟弱給自己看。
不可以把自己的尊嚴當作廉價的東西扔在他的腳下,任他踩踏。
令自己在以後漫長的一生中想起這一刻,就痛不欲生。
在這樣的一種心境下,想法與感覺是背道而馳的,是一個彼此矛盾的共存。
若是馬上返回赤果山,或許一切馬上就好了。
但她卻不願意往回返。她寧願在此一個人孤孤單單,寂寞長哭。
也不願意返回赤果山去草甸子裏看那無比熱鬧無比煙火的場景。
更不願意看到犬句與玉茹相對熱聊,談笑風生。更別提沒準還會看到他們在一起狂歡。
熱鬧都是他們的,她什麼也沒有。
她也不想加入那熱鬧之中。她寧願聽屋外的野獸吼叫來安撫自己寂寞的心。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心裏想着,不如去香波川,與寂寞的追風相伴。最多就是多一個鄰居臭鼬算了。
只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心裏的酸楚便又悄無聲息地涌了上來。
心下暗歎自己的寂寞還是自己來化解吧,不要把化解自己寂寞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犬句會變,追風難道就不會變麼?追風也會變,甚至夜玄也有可能會變。
有誰會一輩子對誰好呢?
自己不可以強求,人家也沒有這個義務。人都是會變的,獸人也一樣。
是以,與其強求別人,不如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蕭思思想到這裏,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眼淚也慢慢地收了。心裏的酸楚也淡了下去。
回想自己這幾日一路行來,茫茫然行至眼下這個所在。
背靠大山,面對大河,北有無邊的草甸子,南有千里沃野,真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