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直直的撞進段慕衍的眼睛裏，被他眼睛裏的黑霧嚇了一跳，“是，是，我知道，我向您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在出現這種情況。”
一直到他消失了，老劉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不過等他反應過來，段慕衍什麼時候跟y國那位扯上關係了
段慕衍出來，把捏成球的紙杯扔進垃圾桶，他猜得沒錯，這個人是洛歷承的人，他原本還只是猜測，沒想到一炸就出來了。
他深知醫院在名聲的取捨之間顧盼一定是會被犧牲的人，現在劉主任做出的決定去相反，那麼只有最後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他早就知道顧盼的身份。
這點事情段慕衍想的足夠清楚，現在讓他在意的卻不是這件事，昨天晚上他幾乎心力交瘁，現在顧盼看起來還不錯，他就空出手來收拾這些人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他就直接往警察局去。
停好車，他皺皺眉，怎麼又是上次那個警察局，想到這裏的時候，上次的警察正好從裏面出來，他大概也沒有預料到還會在見到段慕衍，揚起笑容：“段總，真巧，我們又見面了，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分啊。”
段慕衍呵呵一聲，這種孽緣最好還是不要再有了。
“昨天醫院鬧事的那幾個人還在嗎”
警察還在捉摸着段慕衍爲什麼事而來，聽見他這麼說瞬間就明白了，“你來的真是不巧，他們昨天晚上被教育了一整個晚上，剛剛已經被放出去了。”
段慕衍的面容變的森冷起來。
警察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多出來一些肢體動作：“聽說這羣人是因爲故意傷人進來的，昨天被打傷的人不會就是顧醫生吧這也太巧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他就沒有在這裏多待下去的必要，尤其是他並不怎麼喜歡見到這個警察。
“唉段總”段慕衍轉身的時候警察趁機攔在他身前，“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昨天晚上我們到底有沒有問出什麼顧醫生這麼三番兩次的出事您應該也不好受。”
“不用了，我想知道的都會知道的。”段慕衍後退了一步，好像跟他接觸是一件多麼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繞過他直接上車，調轉車頭往左邊的方向開走了。
警察留在原地，他根本沒說那些人走的是什麼方向，他怎麼一猜就準，他來的時候也不是這個方向啊。
他琢磨了一下段慕衍說的，覺得那些人雖然被放了出去，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要再進醫院了，就是不知道這次要是吃了這麼虧他們是不是還有這個膽子繼續鬧下去。
段慕衍來不旦旦是爲了問清楚那些人的情況，也是來試探一下警察的態度。
雖然身爲警察，但並不是非黑即白，對於這些人渣的行爲警察只是明面上教訓了幾句，就在那羣人還沾沾自喜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災難已經降臨了。
“哥幾個去喫點東西昨天晚上被關了一晚上，裏面的東西就是給豬喫的，老子差點吐了”昨天傷了顧盼的人說道。
被抓走的時候忐忑不安，驚恐的覺得自己估計下半輩子就要完了，去警察局之間就一直縮着，誰知道只是虛驚一場，他就開始膨脹了，覺得醫院的醫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嗎。
他轉念一想，覺得一定是他們的上了新聞，醫院對他們有忌憚，這樣一想他就不怕了。
“等我們喫完了再去鬧反正大不了就是在關進來一晚上，老頭子就這麼死了，還欠了這麼多債，要是不要點錢我這心裏實在是不舒坦”他是家裏的大哥，一直都蠻橫專制，在家裏的時候說一不二，脾氣不好，在加上幼年的時候學了點武，仗着自己比其他人強壯就有點肆無忌憚。
也因爲這種想法讓他覺得無所謂。
“那些有錢人看起來也挺好惹的嗎，沒想到他們這麼好欺負”
“就是啊，那麼快放出來手不定就是怕了我們了”
有幾個人起鬨，老大原本只是想要訛的一點是一點，但是現在聽着這些人的話他心裏開始漸漸的膨脹起來，覺得這件事說不定還真的能幹一票大的，那個女醫生長得不錯，看起來也是挺重要的人，要是把她綁了的話說不定能拿到不少錢。
老大心裏這麼想着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完全不知道段慕衍就在對面的巷子口看着他們。
“恩，留一口氣就行了，恩手不要斷了，連着皮吧，那雙腿不要了，讓他下輩子就癱着過一輩子吧，哦，對了，他的狗嘴一向說不出什麼好話來，要是可以的話牙齒都不要了。”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皺皺眉又繼續說道：“對了，場面不要太血腥了，要是太血腥的話就不好看了，還容易引出來蒼蠅。”
“他們有沒有說背後什麼人指使”
他一邊說另一邊耳朵就聽着隔着車窗傳進來的慘叫聲，路過的人不少，但是看見裏面血淋淋的場面幾乎沒人敢過去，這簡直跟黑社會尋仇沒什麼兩樣。
太恐怖了，路人路過的時候哆嗦着，就怕自己晚上做噩夢。
一名女子走過的時候聽見聲音側頭看了一眼，首先見到的就是滿眼的血，她尖叫了一聲，看見混戰中一個吐着鮮血的人伸出一隻手往這邊爬過來，目光祈求又絕望，他嘴脣動了動，他又嘔了一口血，混着黃白的牙齒，她後退了幾步，叫着跑開了。
沒過多久，那人又被拉了回去。
段慕衍掏了掏耳朵：“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弄得太血腥了，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他煩躁的動了動眉頭，手剛想動的時候，懶散靠着枕頭的男人緩緩的坐正了身體，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你說什麼”他勾起嘴角，不是那種正常的微笑，反而像是在最危險的時候露出的那種遊刃有餘的想要大開殺戒的嗜血笑容，“原來是她啊，我還當是誰呢。”
降下車窗，他擡起手微微彎了幾下，巷子中拿着手機的男人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算了，該問的都問出來了，要做的也做了，等會警察就要來了。”
男人點點頭，帶着來的人撤退，他剛走沒多久，警笛聲就來了，段慕衍高高在上的看着趴着的男人，合上車窗轉動着方向盤離開。
那些人下手極有分寸，說是留着一口氣就真的只是留着一口氣，不多不少，段慕衍吩咐牙齒一顆不能留的時候，就真的沒留。
警察下車的時候剛好看見輝騰的車尾，他遠遠的看了一眼，年輕的警察面色有點扭曲的過來，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問：“怎麼樣了還活着嗎”
年輕的警察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這樣血腥的場面，竭力忍住了自己想吐的慾望，臉色青白的說道：“太慘了，剛好還剩下一口氣。”
警察嘆了口氣，“送到醫院去吧，恩，就那個第一人民醫院，送完之後就回來。”
年輕人愣了愣：“就這樣啊”
難道就不查一下到底是誰嗎他們當警察不就是爲了懲惡揚善嗎，而且裏面的人真是太慘了，一個個的估計都要躺着過下半輩子了。
警察面色複雜，“這件事還真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到這裏就算是結案了，回去以後你最好別多說。”
年輕人慾言又止，看見警察的臉色最終還是沒在說什麼。
警察點了根菸，段慕衍能夠留一口氣已經算是給他們面子了，以他對這位大人物的瞭解他做事一向都很隨性，之所以沒有傷人性命應該是跟顧醫生有關，等等他之前怎麼沒想到，他完全可以去找顧醫生，要是顧醫生答應了的話段慕衍就算不想管也要管了。
他轉身深思着，問題就是怎麼讓顧醫生答應。
在他跟他短短的幾次接觸來看，顧盼絕對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這一對夫妻都不是一般的難搞啊。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的腦子又要炸了。
段慕衍回來的時候換了一身衣服，顧盼已經清醒過來了，精神比早上的時候好了許多，她雖然冷冷淡淡的，但是人緣卻好的沒話說，整個科室的人都很喜歡她，他們在顧盼睡着的時候從來不進來打擾，擔心的時候會在外面看看就走。
晚上撐不住的時候有時候會閉眼，值班的護士比他還記得準顧盼的多久換針，現在她醒過來了也沒有吵着她，只是圍的人有點多，段慕衍來了之後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散去了。
桌上有一碗喫過的粥，應該是顧盼剛纔的午餐，還有一份米飯和菜，應該是爲了他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