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洛西西的嘰嘰喳喳和洛歷承的僵硬又帶着一點關懷的語氣，洛夫人就像是真正溫柔的母親一樣。
挑選禮物這種事，她思來想去，問段慕衍算不上一個好的點子，問洛歷承當然是不可能的，她身邊的女性長輩只有洛夫人一個，所以她理所當然的想到的就是洛夫人。
而洛夫人也如她所願，說的十分的細緻仔細，等電話結束的時候她已經想到要送什麼東西給爺爺了。
次日週末一大早的時候，天氣不錯，正是適合出門的時候，她就和段慕衍出門了。
想到最近這段時間這麼忙，兩人少有一起出門的機會，悠閒的坐在副駕駛吹風的時候說道：“想想我們上一次一起出門還是在除夕的時候。”
段慕衍一直記得那天顧盼差一點就被趙一行的粉絲撞傷，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麼久，但是記仇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記仇的，他早就已經忘記那個粉絲的樣子，這筆賬自然是記在趙一行的頭上了。
顧盼之前就想好了，要送的東西就是一串佛珠，她之前也是旁敲側擊的時候打聽到的，爺爺喜歡佛珠，於是她特意來到了古玩市場，這裏有不少的佛珠。
當然了，吹牛的人不在少數，說什麼舍利子之類的，顧盼心想，就算你要吹牛也找點靠譜的話來說，這種話一聽就是騙人的。
不大的箱子裏小販很多。
路過的時候，顧盼被清脆的鳥叫聲吸引，一隻頭上通紅的鸚鵡被關在鳥籠裏，啼叫的聲音在顧盼耳裏聽來好像也帶着幾分嘶啞一樣。
段慕衍也隨之停下來：“你想要養鳥嗎”
段慕衍考慮了一下，要是想養鳥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山不容二虎，畢竟家裏還有一隻貓，要是現在養鸚鵡的話想也知道這隻鳥會每天生活在什麼環境下，提心吊膽，只要貓一有動靜大概就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不過好在，顧盼並沒有真心動什麼念頭，只是想想而已。
“家裏已經有一窩寵物了，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去照顧。”一隻格恩就夠她累的了，還好她已經決定了，再過一段時間的話就帶格恩去絕育，這樣的話就沒多大問題了。
段慕衍摟着顧盼的肩膀，“我們走吧。”
顧盼點點頭，目光收回來。
這裏的煙火氣倒是非常的濃重，賣什麼東西的都有。
顧盼看見小攤上有用蛇泡成的藥酒，她以前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現在看見蛇彎彎曲曲的和藥材放在一起變成了藥酒，雖然知道是無毒的，可是看起來就是不知怎麼的有點滲人。
“這是什麼”她拿起一對角來，看起來不像是犀牛的角，也不想是牛角。
老闆抱着來者都是上帝的心態好聲好氣的解釋：“這是羚羊角。”
“看起來好像跟普通的羚羊角有點不同。”段慕衍看了一眼，最好分辨的就是動物頭上的角，但是這個羚羊角上面居然是有花紋的，看起來有點詭異，但是奇異的，看久了之後又覺得有種異樣的美感。
“而且這角好像還是缺了一塊的。”顧盼看着，通體都是黑暗的，拿起來的時候卻好像帶着一點滑溜溜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有陽光的原因，總感覺這上面好像是有溫度的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羚羊角。”老闆神神祕祕的，也沒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個神祕法，顧盼哭笑不得。
段慕衍直接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買爺爺的禮物吧。”
“恩。”
顧盼放下東西離開，完全只是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小小的插曲，只是手中好像還殘留着那時候的溫度一樣。
這裏的位置算是比較偏了，要不是熟門熟路的人還真是很難找到這裏的，佛珠也是有一等和次等的，送給爺爺，希望他長壽健康的禮物當然是要最好的，所以顧盼事先在網上查了不少的時間才查到這裏。
中午的太陽有點大了，段慕衍拿出帽子在顧盼頭上戴上，多少能遮擋一點陽光。
用手調整了一下她的頭髮，把帽檐壓低了一點，這才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本來以爲這種店多少會有一點檀香的味道，但是顧盼進來之後發現自己有點想當然了，這裏完全沒有絢麗又濃郁的檀香，反而乾乾淨淨的，什麼味道都沒有，從外表上看起來顧盼就已經先打了一個高分，這裏看起來不錯。
顧盼跟老闆之前已經在電話裏預約過，等他們說明了來意之後，顧盼就拿到了東西。
她拿起來的時候心一動，隨着她的動作好像能後聞到一股清香，“香味是從珠子裏發出來的嗎”
段慕衍拿過來，果然發現隨着他的動作變得時遠時近，“應該是。”
之前顧盼說要來的時候段慕衍實在擔心，顧盼如果被人騙了怎麼辦，但是看着這一串佛珠，他想到底還是有幾分真實的。
“聽說這串佛珠是開過光的。”顧盼看着猶如一顆顆晶瑩的葡萄一樣透明又富有光澤的佛珠，不是疑問句，而是篤定的說。
店老闆一直都是一個背景布一樣的存在，一直到了這個時候纔開口說，“這串佛珠只賣給有緣人，之所以賣給你就是因爲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店老闆說的玄之又玄，段慕衍不知道爲什麼，生不出一點懷疑來了。
顧盼沉默片刻，才說：“麻煩你老闆，幫我們包起來吧。”
“你說，爺爺會喜歡這個禮物嗎”顧盼後知後覺的問道。
段慕衍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剛纔不是還自信滿滿的嗎，怎麼現在又沒有自信了”
“我就是擔心爺爺會覺得我的禮物太敷衍了。”畢竟老爺子什麼尊貴的東西沒見過，她送的佛珠說不定之前就有人送過了，畢竟知道老爺子喜歡佛珠的事情又不止她一個人。
“禮輕情意重，這句話用在這裏是正確的。”段慕衍倒是不急，他比誰都知道，老爺子想要的不過是顧盼這個人，只要她出席，什麼事情都解決。
“真的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爺爺最想要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段慕衍意有所指。
顧盼想到上次分開的時候爺爺說想要抱孫子
呵呵，她還是寧願自己沒想到。
“走吧，看在你今天這麼乖的份上，我准許你今天買點糖喫。”
這話感覺完全就是在哄小孩子，她表示，她已經是個心智成熟的人了
但是既然有糖喫，爲什麼不要呢
那天的事情早在顧盼的記憶力遺忘，但是沒想到她在看新聞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再一次跟那天的事情掛鉤。
原來那天那個老闆說的是真的啊，那個羚羊角真的不是普通的羚羊角，而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羚羊角。
顧盼恍然大悟。
“段慕衍，你快過來，你看，我們之前看到的羚羊角居然是真的”小攤販上半真半假，假多過真，顧盼和段慕衍誰也沒把那個人說的話放在心上，沒想到他居然說的都是真的。
最後還因爲殺害保護動物進了監獄。
段慕衍也沒想到這件事情到了最後居然是這麼曲折的樣子，他嗤笑了一聲，“看來以後真的不能離顧醫生太遠了。”
顧盼用小拳頭錘了錘他胸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報紙上帶着頭套的人看起來滑稽可笑，那雙手背後卻不知道沾了多少動物的血，實在是再可惡不過了。
不過段慕衍這話的意思說的好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事情發生似的。
段慕衍把顧盼抱在懷裏，雙手鉗制着她的雙臂，細碎的親吻着她的臉頰，“我只是在想，我的顧醫生這麼好，這麼勇敢，我一定要好好的保護，我不想再失去你，離開你，一分一秒都不行，所以我當然不能離你太遠了。”
顧盼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恩，你最好離我別太遠，否則我的手術刀不是好惹的。”
段慕衍還記得上次看見顧盼拿着刀在魚的屍體上揮舞的時候，他輕輕笑了起來，有時候覺得顧盼這樣不太好，後來想明白之後覺得顧盼這樣未嘗不好，她想做什麼都隨心而來，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了，她開心了，他也就開心了。
顧盼忽然想起來蕭家的事情，她心中總是存着一些疑惑，於是她問：“蕭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段慕衍手指動了動，這個時候他很想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慢慢的輕撫着她的頭髮，不過看着顧盼離自己有這麼遠的距離，他只好有些遺憾的說道：“是啊，只是很可惜，暫時只能這樣了。”
“是因爲之前在醫院的那件事嗎”顧盼問。
那次的事情只要稍微深想就能夠明白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恩，僅僅只是讓那些人得到懲罰的話實在是太便宜這些人了，也不能讓他們背後的人能夠一直繼續這麼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