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妻不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折磨
    尉遲慕很快就離開了南疆,途中路過承載了他與緋煙兩年回憶的地方,手中不自覺地勒住了繮繩。

    稍作猶豫,尉遲慕終是翻身下馬,緩步走向竹屋。目光掃過這裏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尉遲慕的眸光微微柔和。

    可當她的目光觸及枕邊的“潛”字木牌時,卻是狠狠地一震。快步走到牀邊,伸手拾起。

    木牌入手溫潤,確是他那時遠赴邊疆前交給緋煙的。如今卻被遺棄在此處。

    說是遺棄,或許,是她提前察覺到了什麼纔將此物留下的又或者,是她走得急切,無意中留下的

    尉遲慕眉頭緊皺,腦海中閃過女子蒼白入紙的面容,與美目中濃濃的恨,他垂下了手,將木牌緊握。

    幾步開外,木和火將自家王爺的神情看在眼裏,四周打量了一番,目光重新投向那道身影。兩人相視一眼,默然不語。

    旁人不知,他們卻是最知這其中,王爺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多麼的艱難。

    “王爺”火緊抿着脣,從脣齒間逼出一句話,“您爲何不同王妃說清楚”

    木一愣,趕忙伸手去扯身旁人的衣袖,“火別說了”

    “爲什麼不說”火一甩衣袖,轉過臉來,面容上滿是憤憤,“我們家王爺究竟有多難,別人不知也罷,你我都是看在眼裏的,怎麼能讓王妃平白地錯怪王爺,若是讓那個寧小姐鑽了空子”

    火還未說完,便覺一道冰冷的目光望來,他一哆嗦,悻悻地閉上了嘴。

    尉遲慕垂了眼簾,良久開口道,“南國最近有什麼消息”

    木瞪了一眼火,上前恭聲道,“回稟王夜,現在南國局勢混亂,太子以清君側爲由和五皇子的部下大打出手。魏憲挾持了皇上,帶着舊部下逃到西南鶴州,南國一分爲二”

    “人人皆知的,就不用說了。”尉遲慕不冷不淡的說道。

    木一愣,低下頭嘴脣微動,良久卻是什麼也沒說。

    尉遲慕瞥了他一眼,眉頭微蹙,“有話就說。”

    “是,”木一擡頭就對上了尉遲慕微涼的目光,又趕忙低下了頭,“緋相執意要告老還鄉暗衛來報說,看見魏憲的人從北邊回來。”

    “嗯”尉遲慕微微點頭,擡眼又掃了一眼屋內,隨後轉身,“走吧。”

    “是。”火和木一齊拱了拱手,

    火看着自家主子擡腳便走,不禁努了努嘴又道,“王爺,還是帶些什麼走吧,權當有個念想。”

    聞言,尉遲慕的眸光微閃,腳下步伐卻不停,聲音輕而淡地傳來,“不必了。”

    火和木對視了一眼,皆是嘆了口氣。跟着出了竹屋,然而還未上馬卻是聽自家主子又道,“木,你留下。”

    木一愣,隨即應下,“是。”

    相較於火的一臉納悶,木稍加思索便知道了主子的用意,多半是火無心說的那番話讓王爺心中有所擔心,留他下來打聽那個他心所相系的人的消息。

    “駕”尉遲慕點了點頭,隨即兩腿一夾馬肚,胯下的駿馬立刻奔馳,駛向南國的方向。

    竹板隨着壯漢的用勁,緩緩地收緊,像是故意要一點一點折磨她一般,起初的壓迫感漸漸增大,直至變成了鑽心的疼痛。

    緋煙倒吸一口涼氣,銀牙死死地咬住了泛白的脣,竹板和骨頭摩擦的聲音叫人一陣牙顫,緋煙嚥下涌至舌尖的痛呼聲,望向寧悠的目光中滿是冷意。

    “嘖,”寧悠咂了咂嘴,語氣中帶了些許遺憾,“看來姐姐不是很喜歡這種刑具,或者說是你們倆不夠用盡”說着,冰冷的目光帶向一左一右兩個施刑的壯漢。

    兩人相視一眼,看見對方眼中的驚訝和惶恐,終是點了點頭,蓄力,用勁

    “啊”

    突如其來的巨大壓力幾乎將十指指骨碾碎,緋煙痛呼出聲,冷汗如瀑。

    見狀,寧悠這才滿意地勾起一個笑。過了約十幾秒後,才擺擺手,“好了,這麼多刑具呢,不能在這個上面花費太多時間,不然姐姐會不高興的。”

    兩個壯漢這才卸了力,除去了竹板,原先白皙修長的手指如今紅紫一片甚至微微扭曲,血水從指甲縫中緩緩滲出,甚是刺目。

    寧悠緩步來的緋煙面前,饒有興致地忘了一眼那雙已然開始腫脹的雙手,輕聲道,“這滋味姐姐還喜歡吧,那接下來嘗試哪個呢”

    聞言,緋煙微微仰起頭,睨着她冷笑不語。

    “王大人,”寧悠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我聽說,您這有一種刑罰對待頑固的囚犯,極爲奏效,可否讓我們見識見識”

    寧悠話音剛落,便有一人走上前,目光自緋煙身上掃過,恭恭敬敬地道,“回寧小姐,有的確是有,只是我怕”

    怕寧悠瞥了那人一眼,的確處以極刑是要有大理寺的手御的,若讓大理寺知道了,那一定會通報到她父親甚至聖女長老院處,那事情就複雜了。

    想到這些,寧悠的眉頭微微一皺,努了努嘴道,“那好吧,秋實,將人帶來。”

    “是,小姐。”秋實得了命令走出地牢,不一會帶了一個壯漢回來,“小姐,人來了。”

    寧悠勾脣一笑,“恩,那我們便走吧,把這裏交給圖蠻就好了。”說着,她俯身附在緋煙耳邊,吐氣如蘭,“姐姐,這圖蠻是我南疆第一勇士,定會讓姐姐滿意的,姐姐不是怪我奪了你的孩子嗎那妹妹就還姐姐一個”

    瞳孔驟縮,緋煙眼睜睜地看着一羣人火速的離開,偌大的地牢中只剩下她與不遠處一步步接近的壯漢。

    “寶貝,別緊張,我這就來滿足你”圖蠻來到緋煙面前,粗糙的大手自緋煙的面頰劃過,他的臉上露出些許興奮,那是一種遇見獵物般,如同野獸的興奮。

    緋煙心頭微顫,側臉躲過男人再次伸開的手,她死死地咬住牙根,“有本事就把我的手銬打開”

    “咦”那壯漢虎目中的興奮色彩愈濃,“還是個性烈的,老子喜歡不過”圖蠻邪邪地一笑,伸手錮住了緋煙的下顎,“老子更喜歡看娘們在我身下絕望的樣子。”

    說着他一巴掌甩在緋煙的臉上,鮮紅的五指印頓時顯現在女子白皙的臉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因大力而側向一側的臉緩緩地轉回,一道血痕掛在了女子的脣邊。

    可圖蠻卻沒有如想象般看到她的恐懼和絕望,反而見面前的女子薄脣微掀,吐出兩個字,“孬種”

    多久沒有敢這般罵自己瞭如今居然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口中聽見,圖蠻怒極反笑,“過一會你就知道老子是不是孬種了”

    說罷,他一把撕開女子胸前的衣襟,雪白的肌膚立刻暴露在他眼下,圖蠻淫笑一聲,隨即貼了上去,像是要將緋煙整個吞下去一般,一雙大手也在她腰身每一處掐過。

    可是半晌他卻感覺不到面前這個女人有任何的反應,不由濃眉一皺,起身。毫不意外的望進了一雙諷刺意味濃重的眸子中。

    玉頸上青紫的痕跡任誰人看去都會血脈噴張,但緋煙說出的話卻如同一桶冷水潑下,“沒用的東西。”

    圖蠻大怒,眸子中隱隱有火苗跳動,從懷裏取出一枚鑰匙,“咔噠”一聲解除女子手上的束縛,冷聲道,“有用還是沒用,試了才知道。”

    被竹板夾過的雙手疼痛難忍,但依舊抵不過此時緋煙一顆被恥辱和恨意交相折磨的心,其中的疼痛。

    望着漸漸逼來的健壯身軀,緋煙的眸中暗了暗,一再地後退,終是退至了牆根。

    “逃啊,再逃啊”圖蠻的臉上帶着貓戲老鼠般的神情,堵死了緋煙的一切出路

    寧悠雖帶人離開,卻讓人時不時地向她彙報牢中的一切動靜。

    “小姐,圖蠻給那個女人解了手銬。”

    “小姐,侍衛來報說聽見了女人的呼喊聲。”

    “小姐,他們說聽見了圖蠻的叫聲,和一陣巨大的聲響。”

    “小姐,牢中沒了動靜。”

    聽聞侍女來報,寧悠這才放下了茶盞,微微擡了眸,“走吧。”

    可當她走到牢門口,看見一臉驚恐的獄卒時,心中卻是騰起了一股不詳之感。當她的目光落向牢中時,牢中之景駭得她生生退了兩步,用手掩住了口鼻。

    血,全是血。大牢的中間一個女子披頭散髮如同失了魂一般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泡在血水中一般,暴露的肌膚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跡,似是陰間來的厲鬼。

    而在她的不遠處,仰躺着一動不動的圖蠻,口中,襠下皆是鮮血。

    這個女人,居然殺了圖蠻寧悠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見前去檢查圖蠻情況的獄卒回來表示圖蠻確實是死了,寧悠半眯了眸子。

    圖蠻一死,此事定是瞞不了太長的時間,到時候只要大理寺的人稍微探查,便會知道他是來了此處,自己的行爲也會統統被人知曉。她倒是輕看這個女人了,寧悠冷哼一聲,“來人,把屍體丟到河裏去,把這裏清理乾淨,還有,我不想聽到一點有關圖蠻之死的事情。”

    聽聞寧悠的聲音,緋煙緩緩地擡頭,脣角勾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

    但落在寧悠的眼中卻是有着說不出的嘲諷,怒火從心底竄起,“來人上鐵梳,臨走之前再讓她好好感受一下梳刑本小姐倒不信了,這樣你還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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