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妻不賢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洗脫罪名
    將緋煙的神情看在眼裏,北冥非夜微微眯了眸子,淡淡地道,“帶軍醫。”

    聽聞他的話衆人這才紛紛回過神來,不一會軍醫被帶到,伸手探了探張良的鼻息,用銀針驗了驗血,忙活了一陣後,在衆人的目光中,微微搖了搖頭,對北冥非夜恭敬的道,“稟報將軍,此人像是食物中毒”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紛紛丟下手中的食物,一臉驚恐的看着剛剛所喫下的東西,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一時間底下的士兵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張副將初來乍到,也沒和誰結仇結緣,怎麼會好端端的中毒身亡真特孃的見鬼。”

    “你還別說,也不知道這場謀殺是不是衝着張副將一人來的”

    “那難不成我們飯菜裏都有毒如果有毒的話,張副將都死了,你以爲我們還能站在這裏好好說話”

    幾個副將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緊皺着眉頭說不出話。

    軍醫見大夥似乎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忙道,“不是食物中有毒,而是此人似乎本身對一樣東西過敏,加上身上有傷,又飲了烈酒,所以導致暴斃。”

    聽完軍醫的話,衆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小聲地抱怨軍醫不將話說清楚,害他們虛驚一場。搞清楚張良的死因,大多數人眼中都帶着些許幸災樂禍,古往今來,投敵叛國之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算他給自己的國家帶來了益處,但這也不妨礙他們厭惡他。如今張良死了,他們只覺大快人心。

    而與他人不同,陳有成望見一旁神態自若的緋煙,沉吟了一會,忽的起身,對北冥非夜道,“將軍,屬下覺得此事略有蹊蹺”

    他的聲音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北冥非夜劍眉微挑,“哦何處蹊蹺”

    “回稟將軍,張大人在與百夫長比武前後,桌上的每一道食物都未曾更換過,若是食物中毒,那爲何之前沒事,與百夫長比武過後卻身亡了”陳有成細細道來,伸手一指緋煙又道,“屬下以爲,張大人的死與傅七百夫長脫不了干係”

    緋煙瞥了一眼陳有成,沒想到他一個武將能理出這樣的理據來,但是她緋煙並不是沒有後手的準備,“陳副將,照你這麼說,你吃了兩口飯拉不出shi,被馬六喊出去逛了一圈,回家後又吃了同樣的飯菜,就拉出來了,你倒要感謝馬六了。”

    聽聞這話,衆人眉頭一皺,連帶着北冥非夜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他們這還在喫飯呢,就說拉不拉的

    陳有成一愣,繼而冷哼一聲:“別和我在這偷樑換柱,老夫就認爲,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腳,張大人隻身赴宴,是信任我們,如今”

    “那陳有成副將軍,請問你可以證據”緋煙未等他將話說完便開口打斷。

    陳有成上前一步,眸子死死的盯着緋煙,“證據證據馬上就有了。”說着,不再看向緋煙,扭頭請示北冥非夜。“大將軍,請驗傅七的身還有他的佩劍,我懷疑是他的佩劍上沾了毒。”

    “笑話先不說那佩劍是從人羣中扔出來的,”緋煙的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再者,在衆人面前在他人的佩劍上抹毒,敢問陳副將,你能做得到嗎”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站在了緋煙那邊,將劍擲給緋煙的副將更是橫眉一瞪,“老陳,那佩劍是俺扔給小傅的,怎麼着,你是不是還要說老子是幫兇啊”

    “老毛,你別胡攪蠻纏,我說的不是你”

    陳有成剛想辯論幾句,可緋煙卻搶先一步道,“那陳副將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針對我這新上任的百夫長”

    “你”陳有成一滯,剛欲說話,卻聽北冥非夜冷冷的聲音傳來。

    “夠了這麼爭有用嗎人都已經死了。”北冥非夜瞥了緋煙一眼,淡淡的道,“軍醫,你的解釋呢”

    那軍醫伸手撓了撓頭,繼而緩緩地道,“稟報將軍,百夫長話糙理不糙,有些過敏症狀的確是有潛伏期以及發作由頭的。”

    緋煙瞟了一眼軍醫,對陳有成嗤之以鼻,“這下有人要說我和軍醫串通好了,這下該怎麼辦”

    見自己想說的話被傅七搶先,陳有成氣的直哆嗦,“你這將軍”

    北冥非夜擺了擺手,“好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來人,將張良送回南軍大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

    “將軍”陳有成還是有些不甘心,忙喚道。

    見北冥非夜皺了皺眉,緋煙冷笑一聲,“陳副將,將軍都已經下令了,你怎麼還不依不撓呢。都說拿人手短,難不成”

    緋煙故意沒將話說完,但短短几個字就足以讓人想入非非,一時間四下裏議論紛紛。

    “是啊,我看陳副將確實對張良的死太過上心了,他不過是個南國的叛徒。剛剛我還想不明白爲什麼呢,這麼一說倒是解釋得通了”

    “嘿,誰不知道陳副將軍早就看傅百夫長不順眼了呢收了好處,又能給百夫長難堪,一舉兩得啊。”

    “哎喲,沒看出來陳副將是這種人。”

    陳有成一聽頓時臉色漲紅,“你血口噴人”說着他“咚”地一聲跪在北冥非夜面前,“將軍,將軍,小人跟隨將軍多年,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將軍你千萬不能聽信這個黃口小兒的話啊”

    北冥非夜從正座上一步步走下來到陳有成面前,臉上的神情叫人看不出喜怒,“陳副將這話說的,本將軍自是念舊情之人,你這般驚慌作甚”

    “將軍,我”

    緋煙是打定了主意不讓陳有成好過,再一次打斷他的話,“將軍,張良不過是一介投敵叛國的小人,陳副將卻對他如此上心。屬下實在是想不通,懇請陳副將能給小人解釋一二。”

    陳有成沒想到自己會被緋煙反咬一口,但此刻說什麼都有點兒百口莫辯,只求北冥非夜不會把緋煙的話聽進去。

    緋煙不給陳有成說話的機會,又對北冥非夜道:“將軍,屬下請求察看陳副將手中的南方佈防圖。”

    “看那做什麼”北冥非夜轉過臉來望向緋煙的眸光中帶了些許探究,不知道緋煙突然要求看南方佈防圖的目的。

    “請將軍允許,到時屬下會給您一個說法的。”

    “你他媽的有什麼資格看南方佈防圖”一直放着南方佈防圖的陳有成聽這話不樂意了。“我不管你打的什麼目的,這佈防圖你想都不用想。”

    緋煙壓根沒搭理陳有成,只看着北冥非夜。

    盯着緋煙良久,北冥非夜終是開口道:“陳副將,拿出來,給他看。”

    陳有成不理解北冥非夜的做法,“將軍”

    陳有成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北冥非夜打斷,“本將軍不想再說第三遍,把佈防圖拿出來”

    陳有成不敢反抗北冥非夜的話,不情不願的拿出隨身攜帶的南方佈防圖,緋煙接過。

    陳有成怒視緋煙,但卻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緋煙伸開南方佈防圖,一處處的審視着。良久,她扭頭看向陳有成,指着一處軍糧倉,問道:“陳副將,這可是對方的糧草倉”

    陳有成看一眼,稱是。

    緋煙一聽怒視陳有成,“陳有成,你好大的膽子”陳有成被緋煙突如其來的大喝給嚇了一跳。

    “糧草倉沒有重兵把守你當將軍和我們這一羣人都是傻子嗎”緋煙說着將佈防圖呈於北冥非夜眼下,指出糧倉所在之處,“將軍,您看,此處正是屬下之前所經過的一處敵軍糧草存放處。南軍調遣重兵把守,特別是經過上次的火燒糧草一事後,他們更是增派了兵力。”

    順着緋煙指的方向望去,確實此處沒有標紅,北冥非夜的臉色微涼,看向一旁的陳有成,“你可有話說”

    “將軍這不可能”陳有成忙道。

    “哦”緋煙聲音微揚,隨即道,“將軍,不止一人看到當時的景象,請准許他們前來指認。”

    聞言,北冥非夜揮揮手準了。

    不一會便有幾個士兵上前來辨別,爲避嫌緋煙特意站到了一旁。

    良久,在陳有成呆滯的目光中,那士兵沉聲道,“回稟將軍,此處確實是敵軍糧草所在處。不過這糧草倉竟然沒有標出有重兵把守,這怎麼可能”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

    “這居然是張假的佈防圖”

    “陳有成,居然拿假的來糊弄我們。真的在哪裏”

    一時間陳有成百口莫辯,蒼白着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北冥非夜眯了眯眼,“把陳有成帶出去,就地處決”

    陳有成一聽這話頓時跌坐在地上,望着緋煙的目光中漸漸騰起怨憤,“都是你你個混蛋讓我成了罪人”說着他就將要向緋煙衝去,卻是被兩人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即使這般,他還不斷地掙扎着,並且痛呼,“將軍將軍您這是被小人矇蔽了雙眼啊將軍我陳有成對你忠心不二,你爲何不信我”

    北冥非夜不屑地擺了擺手,示意將他拖出去,侍衛得了令便壓着他向營外走去。

    “傅七傅七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

    陳有成的聲音漸漸遠去,北冥非夜捏了捏眉心,揮手讓衆人離開。其他副將經過這一晚,早已心生離意,忙不迭地行禮離開,唯獨留下了緋煙立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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