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月知我意 >22.大家長
    特別浪費的江隊長目光平淡的掃了她一眼, 寧嫣然立刻條件反射的縮起了脖子。

    不行, 她怎麼能這麼慫

    硬氣起來的寧小姐飛快地挺直了背,一看就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江東悶笑了一聲,切了塊蛋糕給她,“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寧嫣然得意的勾了勾脣角, “本小姐什麼都知道”

    “哦那你知不知道我不喫草莓”江東指了指蛋糕上的一圈紅豔豔的小草莓,隨口問道。

    寧嫣然滿眼疑惑,“你什麼時候不喫草莓了你不是最喜歡喫草莓了嗎”

    江東眯了眯眼,“是嗎”

    寧嫣然又爲自己日常下線的智商掬了一把心酸淚

    這麼大一個坑,她怎麼就閉着眼往裏跳呢

    江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吧, 誰告訴你的”

    寧嫣然悄悄鬆了口氣。

    江隊長可真是個好人,這麼快就自發地幫她找到了藉口

    “小張說的, 我讓他幫忙打聽你的生日喜好,這不是爲了多瞭解你一下嘛。”

    背鍋的小張突然打了個噴嚏, 又在十分鐘之後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個紅包。

    江東大口吞下一塊蛋糕, 左腮鼓鼓的撐了起來,寧嫣然沒忍住,在他臉上戳了一下, 還口動配了音。

    “噗。”

    江東瞥她一眼,捏住她的手腕, 在她手心裏塞了一個勺子, “別胡鬧。”

    “沒胡鬧, 你許願了沒有”

    江東“嗯”了一聲。

    “許了什麼願說出來聽聽”

    江東沒看她, 專注的嚼着蛋糕,“你說呢”

    寧嫣然有點泄氣,小小聲問道,“找到你的月姑娘沒有其他的願望了嗎”

    “沒了。”江東一口回絕了她的試探,“我只有這一個願望。”

    寧嫣然腳上掛着拖鞋,腳尖晃了兩下,“那如果找到了她,她不要你呢”

    江東沉吟片刻,“她不要我是她的事,我不需要養備胎。”

    試圖撬自己牆腳的寧小姐:“”行吧,這話她還挺愛聽的。

    “回去吧,不早了。”江東拿出手機,給她微信轉賬,把蛋糕錢還給了她,還多出了好幾百,“蛋糕的事,謝了”

    寧嫣然沒收他的錢,直接退了回去,“我說了,這三個月你別躲我,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沒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吧,做朋友也不行嗎”

    非得跟她一板一眼地劃開界限

    江東看出她不高興,無奈一笑,“我是信不過我自己。”

    就在寧嫣然還在思考怎麼撩到他情難自已欲罷不能要死要活的時候,出了一點小意外。

    這幾天路況不太好,她就乾脆把車送去保養,坐地鐵去上班。

    她工作的時間和大多數人剛好錯開,不用感受早晚高峯的熱度,車廂裏雖然沒有多餘的座位,但也還算空曠。

    所以,她才能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兒

    寧嫣然穿着高跟鞋,右手抓着吊環把手,正在百無聊賴地看着地鐵裏循環播放的新廣告。

    原來城東又開了一家新的整形醫院,看規模還不小,那這幾個主任醫師爲什麼不給自己換張臉呢她默默想道。

    就在這個時候,她擰了擰眉毛,收回了無聊的目光。

    有人在碰她。

    而且應該不只是手。

    她若無其事的四下看了看,周圍還算空曠,不至於發生人擠人導致把人擠到她身上的慘劇,那站在她身後的這個人就很奇怪了。

    寧嫣然抓緊了扶手,判斷着身後之人的身高和性別。

    雖然身高看起來和她所差無幾,但確實是個男的。

    在發現自己遭遇鹹豬手並且對方十分肆無忌憚的時候,寧嫣然哼笑一聲,深吸一口氣,一腳踩在男人的腳面上,趁他不備,身體右轉,一個夾頸過背把人摔到了地上

    地鐵裏空氣不流通,網絡算不上太好,大多數人都在玩手機或是昏昏欲睡,個別人在聊天談話,就算注意到這邊也懶得理會。

    寧嫣然的目光在車廂裏掃了一圈,見老的少的沒有一個出來幫腔的,反倒都在看熱鬧一樣看着她。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算是人之常情,碰到這種事,如果有人肯幫忙,尤其是身強力壯的男性,當然應該感激,如果沒有人幫忙,也只能靠自己。

    要是碰見個別三觀有點毛病的,還要說這種事都怪女孩子不檢點,甚至還要指指點點。

    所以,在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選擇忍氣吞聲,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以免和人起衝突。

    然而寧嫣然沒那麼好的脾氣,她平時看起來性格還成,但要是惹毛了她,她就是個一點就着的小炮仗。

    小炮仗寧小姐看向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眼神冰冷,“喲,知道這是公衆場合嗎當衆發情知道爲老不尊這幾個字怎麼寫嗎請問你是什麼品種的畜生,出門忘記物理閹割了”

    她罵人的時候語速極快,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老流氓呲牙咧嘴,從地上爬了起來,陰冷地注視着她,嘴裏冒出一大串不堪入目的和諧詞彙,然後啐了一口,不屑地說道,“你穿得這麼騷,不就是爲了給人摸的”

    寧嫣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快到腳踝的長裙,又看看老流氓那張猥瑣的老臉和已經解開的皮帶,第一次知道了“胡攪蠻纏”四個字究竟怎麼寫

    原本打算不和老流氓一般見識的寧嫣然活動了一下手腕,先刷刷刷的拍了幾張特寫,然後飛快地拎着包就衝了過來,一下子就把人砸懵了。

    她的真皮小方包有棱有角,砸在人身上可不是開玩笑的,何況她動了真怒,用上了喫奶的勁兒,打定主意非要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流氓

    老流氓也不是喫素的,很快就還擊回去,等到民警過來解決問題的時候,寧嫣然正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紅腫的腳腕,手裏還拎着一雙高跟鞋。

    因爲雙方身上都掛了彩,民警也不好調解,直接把人帶到了派出所。

    受害者小姐光着腳坐在凳子上,旁邊的小民警好心的給她端來了一杯水,“說說吧,怎麼回事”

    面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幾個民警態度也不好太過生硬,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警察同志,是這個樣子的”

    寧嫣然一本正經起來還是很能唬人的,一口播音腔聽得幾個民警一愣一愣的,等她好不容易敘述完,就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

    媽呀,這種情況怎麼能見家長

    封建古板的大家長一定會禁止她穿高跟鞋出門

    呸呸呸,什麼大家長,江隊長暫時還管不到她身上。

    寧嫣然放輕了呼吸,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試圖讓自己消失在某個男人的視線之中。

    當然,憑江隊長敏銳的觀察力,寧小姐和她的高跟鞋這次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看着大步走過來的男人,寧嫣然蹭了蹭腳尖,小聲唸叨,“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請讓我原地隱身吧,阿門”

    江東在她頭上拍了一巴掌,“上帝纔不會管你這點小事,還得我來管”

    剛纔一直負責做筆錄的小民警有點納悶,“怎麼江隊長一過來,這姑娘立刻就變了個人一樣,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江隊長有那麼可怕嗎”

    坐在他身邊的前輩鄭重的點了點頭,“有。”

    寧嫣然不甘心,偷偷在心裏糾正他的說法,才、纔不是耗子見了貓呢,是可憐的小野貓碰到了願意帶她回家的大家長,她只能忍辱負重,先離開這個破地方再說

    江東原本是過來辦事的,沒想到還碰到這麼個“意外之喜”,等他問明瞭情況,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怎麼總是出這種事,地鐵上不是安排了便衣嗎都幹什麼喫的”

    新來的小民警往前輩身後躲了一下,明白了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江隊長果然很可怕

    江東低下頭,看着寧嫣然高高腫起的腳踝,想訓斥幾句,又找不到立場。

    何況小丫頭受了傷,還被人欺負了一頓,他再怎麼生氣也捨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江東皺着眉,輕聲問道,“腳很疼嗎我先帶你去上藥。”

    “咦可以走了嗎”

    老民警剛想說不可以,被江隊長冷眼一掃,一句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裏。

    “可是那老頭嚷嚷着受了傷,這事”

    “這事我來解決。”江東扶着寧嫣然的胳膊,看着她施展單腿跳神技,忍不住嘆氣,“前幾天還裝腿腳不好,今天真成小瘸子了”

    寧小瘸子鼓了鼓嘴巴,光着腳踩在他的鞋面上,“我也不是故意的”

    江東看她走得艱難,直接把人扛到了肩膀上,像扛麻袋一樣帶着人往外走,步伐穩健。

    兩個老民警湊到一塊感嘆,“怎麼着江隊這是有情況了”

    “千年老樹開花了不得了不得了”

    二十分鐘之後,有情況的江隊長趕了回來,開始幫她處理老流氓的問題,身邊還帶了個經驗豐富的白大褂。

    “人呢不是說不舒服嗎出來讓大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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