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倒是無虞,不過這臉上”吳達勇頗有深意地看了看外口的少年,悠悠道:“恐怕算是破了相。”
“哎呀,真是遺憾啊,遺憾啊”馬瑞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就好像這事跟他沒一點關係。
“馬瑞少爺,我楊家長老在馬家受襲,如今你又到楊家府上打傷楊治,未免欺人太甚”楊族長站起身,雖然心中疑慮重重,但身爲楊家人,嘴上是從來不能喫虧的,硬着嘴要挾道:“不給個說法,我楊某人可不答應”
馬瑞臉上做害怕狀,其實內心早已想好了策略。從楊家管家守在門口開始,這事就肯定不會安然揭過,有馬楊兩家關係在,酷刑倒是不敢施加給馬瑞,但恐怕不捨一塊肉,楊家不會輕易鬆口。
“楊柏長老是被花澗派香主打傷,跟我們家沒什麼關係呀”馬瑞就是要藉助花澗派來狐假虎威,眼下山河派可能和楊家關係很近,那麼能夠鎮住山河派,馬瑞能搬出來的也只有花澗派。
“只是疑似可沒人佐證”楊族長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額頭當即青筋暴露,瞪着馬瑞唬喝道:“東林河洲又不是花澗派能染指的地方”
哪怕山河派都已經確認了楊柏長老確實傷自花道功法,但楊家決不能承認那一定是花澗派所爲。
一旦承認,那就代表楊氏宗族惹到了一個無法匹敵的龐大勢力,代表家族面臨危機,族人在外會束手束腳,最終惶惶不可終日。
總之先否定,然後再從長計議,維護家族穩定是首當其衝的要務。
“治療楊柏長老的是吳大師,治療楊治的也是吳大師,怎麼看也都是我們欠山河派呀。”馬瑞輕巧地避開話題,直接對吳大師喊話:“等晚輩以後去了花澗派,必定還山河派一份人情。”
換成別人,別的時間,現場肯定鬨笑,當花澗派是自家後花園麼
可是,現在沒人笑得出來,楊家人感覺氣都到嗓子眼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之前傳聞馬家一個小侍女被收進山河派,衆人談笑一過也就拉倒,畢竟侍女都不算馬家人,平日裏想必沒少被欺負,將來功成名就之時,不回來報仇就算不錯,必不會回來替馬家出頭。
可是如果被視爲廢物的馬瑞其實是個天才,不但到了結丹期,還牽扯到花澗派,這就很讓人懷疑其中更有深意。
“這位馬瑞公子,年方几何”吳達勇大師停下手中的事,轉過身來,認真問道。
“十六,差半年十七。”馬瑞平靜回答。
“可願入我山河門下”吳大師微笑着邀請道。
亭內衆人一齊摒息,不過很短暫就變成了抽氣。
“不用了,抱歉。”馬瑞似乎都沒經過大腦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