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喫貨修真記 >第一零九章:鳥事
    作爲啓源大陸的主要交通工具,騎馬之術乃是必備技能,特別對於大宗族子嗣來說,優秀的騎術代表着自身能力和家世背景。就類似前世的機動車駕照,學生時代的男生們便愛互相攀比,哪怕一年也碰不到一次方向盤,但學習駕照的熱情絲毫不減。

    本以爲自己不會騎術的事情能夠隱瞞下去,至少不要在袁白麪前丟面子,畢竟袁白作爲女子都能提刀上馬,馬瑞不甘心被輕視。

    仗着之前在楓林鎮嘗試過騎馬,馬瑞憋着一股不服氣,翻爬上剛卸下車輦的駿馬,夾緊雙腿,握牢繮繩,裝作老把式的模樣催馬向前。

    但沒想到山路可不比楓林鎮的平坦大路,地形崎嶇多變不說,這兩匹高頭大馬本就因重心太高,不適合攀爬,如今踏在不平整的山路上簡直如同遊樂園的鬥牛機,不一會顛得馬瑞頭暈眼花。

    老僕憨叔和袁白共乘一匹,就眼睜睜看着前面馬少爺先是悠閒自得地搖頭晃腦,接着如癡如醉般前仰後合,最後整個上半身轉了兩圈,嘭一聲直接被甩下了馬背。

    這還不算丟人,丟人的是袁白跑來攙扶,馬瑞沒忍住暈眩感,又吐了一地。

    “你不會騎馬”袁白算是看出來了,眼神帶着壞笑,輕嘲道:“要不要我幫你”

    別人說幫忙倒罷了,馬瑞一聽袁白又是那副幸災樂禍的語氣,再想到自己剛纔受的罪,立刻清醒了幾分,掙扎着起身:“要不然我就徒步吧”

    “靠走多慢呀”袁白眼神再次興奮起來,瞅了一眼憨叔,轉而用急迫又深明大義的語氣催促道:“你快趴上馬背,我與你共乘趕路”

    馬瑞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袁白以及趕來幫忙的憨叔託着屁股掛上了馬背。要說高頭大馬確實不適合翻山越嶺,但寬碩的馬背倒是夠寬敞,掛着一個馬瑞絲毫不喫力,袁白還能安然駕馭。

    三人兩馬繼續上路,沿着山麓較爲平緩地帶繞山而行,一路上倒也沒再出現什麼阻礙。

    趴在馬背上好歹要比坐着舒服一點,雖然依舊顛簸,但是不必使力,除了腦袋向下有些充血,其他一切比自己騎馬都好得多。

    本還想表示一下感謝,不過袁白手中黑色皮質馬鞭緩緩垂到了馬瑞臉頰位置,讓馬瑞心聲惡寒。

    “你”光澤熠熠的馬鞭在自己眼前輕輕擺動,配上袁白時不時露出的興奮神色,馬瑞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低聲警告道:“你別亂來”

    “馬少爺想什麼呢”馬瑞就好像被堵到牆角的耗子,袁白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臉上露出得意而嘲弄的神情:“這揚鞭策馬可不是策姓馬的少爺”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馬瑞只能眼睜睜看着馬鞭頂端貼上自己臉頰,有意無意地來回在自己周身遊蕩,卻又無能爲力解脫。

    好在袁白還沒有失心瘋,即便數次想要甩鞭施暴,最終都是高高擡起,輕輕落下,撩得馬瑞又癢又恨。

    老僕走在前方,彷彿對身後一無所知,直到天色漸晚,挑了一塊半山腰突起的巖面,才轉身徵詢少爺小姐是否要在此過夜。

    馬瑞迫不及待應聲,麻利地下馬準備紮營。之前有不少次野外過夜的經驗,只不過今天不再有車廂遮風擋雨。

    半山腰的突出岩石可以作爲庇護所,一來地勢高視野好,二來背靠山體易防守,三來遠離蟲豸較多的草地,可以讓人躺下休息。

    乾坤戒裏的乾糧淡水可以飽腹解渴,薄被褥再墊上枯葉提供保暖,憨叔還提着那把魚頭刀伐了些細木枝椏用來擋風遮蓋,小小的臨時庇護所看起來也不比車廂裏條件差。

    只不過安全始終是個問題,這驪山之中多少還是有些妖獸野獸存在,至少要保證有人守夜看護。

    憨叔建議馬瑞和袁白兩人一起守上半夜,撐不住了就叫醒他,由憨叔一個人對付下半夜。而且按照經驗,下半夜要比上半夜難熬得多,也危險得多,所以馬瑞和袁白都沒有異議。

    當然,馬瑞其實並不擔心妖獸襲擊,有檮杌這口平底鍋在,方圓百米之內風吹草動都能感知,有異常情況它會出聲提醒。

    不過憨叔和袁白並不明白馬瑞爲什麼拿出一口鍋,直到看見這小子把平底鍋墊在腦袋下,居然充當起枕頭,愜意地對着鳥籠裏的七彩小鳥開始哼起怪異小曲來

    “你和我守上半夜啊”袁白輕輕踢了馬瑞一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下午都沒機會狠狠抽鞭,這位抖s的大小姐一臉慾求不滿。

    “我又沒睡”馬瑞沒好氣翻個身,今天不但貢獻了一次生命精華,還顛簸搖晃一路,哪還有精神陪袁白聊天

    這些日子袁白習慣了晚上和馬瑞閒聊打發時間,今天憋着有點難受,本欲發作,不過看到身旁老僕正抓緊時間休息準備頂下半夜,也不便再出聲,三人陷入了沉默。

    馬瑞頭暈腦脹,哪還能撐到半夜沒幾分鐘就呼着了,打起鼾來比老僕憨叔聲音都大,氣得袁白又踢了兩腳,發現毫無反應纔不得不作罷。

    隨着夜幕來臨,本來寂寥的驪山開始隱隱傳來各種怪聲,咕咕咕、嘎嘎嘎之類的鳴叫獸吼此起彼伏,顯然到了時間,妖獸野獸開始出來覓食了。

    吭嚓

    好似什麼利物摩擦金屬的聲音,一下子讓貼着鍋底的馬瑞驚醒。不過馬瑞沒有起身,反而怪異地把平底鍋翻了個面,繼續睡了下去。

    再一會,馬瑞忽然直起身,眼看對面憨叔還躺着酣睡,袁白雙手撐着腦袋也閉上了眼,便悄悄轉身,打開了小白的鳥籠。

    “那邊,一頭野豬,去睡了它”馬瑞指着一個方向,輕聲交代道。

    “咕咕咕”小白可能有些怨氣,第一聲是答應,不過接着兩聲表示不滿,什麼叫去睡了它對方還是頭野豬,多難聽

    不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白吃了這麼多天蜜汁肉乾,小白也不好意思拒絕,舒展了翅膀,向山下飛去。

    馬瑞覺得自己真是天才,這套配合簡直完美無缺平底鍋檮杌負責偵查,小白負責搞定結丹期以下的妖獸野獸,自己只需坐穩中軍帳。

    不過轉過頭準備繼續休息時,馬瑞對上了一雙驚奇又興奮的美目。

    袁白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或者說,這小妮子根本就沒睡

    無聲的開口,袁白用口型和眼神問:你怎麼做到的

    馬瑞聳聳肩表示不解,打算裝傻矇混過去。

    不過好死不死,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小白已經完成任務飛了回來,準確落在馬瑞肩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顯然幹完活要獎賞來了。

    爲了以後的日子,馬瑞尷尬地從乾坤戒摸索出一條肉乾,遞了過去。接着這小白也真給主人長臉,就這麼叼着肉乾搖搖晃晃鑽進鳥籠,還得意地自己把鳥籠門關上。

    若是剛纔對鳥說話還能用逗樂來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可就沒話可說了主人對着寵物牢騷抱怨說心事,很常見,但有幾個見過寵物不但自己進窩,居然還會關門

    袁白一臉興奮,像是發現獵物的野獸,手腳並用,無聲地爬到了馬瑞眼前,湊到耳邊神神叨叨:“我就知道你沒這麼簡單,這是什麼神鳥”

    說罷,袁白就伸手往小白而去,似乎打算好好研究下這隻能同人言的神鳥。

    啪

    馬瑞輕拍掉袁白的手掌,皺眉眯眼,神色不善:“你怎麼回事什麼鳥都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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