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喫貨修真記 >第一一六章:溫柔善後
    恍悟間,君嚴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燒殺搶掠無法無天的美好時代。當着男人的面玷污他們的女人,當着女人的面暴虐她們的男人,從男男女女的哀嚎和絕望中獲取滿足,盡情發泄,肆意妄爲,最後沉醉在一片血色與酒肉之中。

    如今眼前依舊是一片血色,不過是自己的血。整個腦袋已經沒有一片完好的骨骼,大腦都因爲受損嚴重而感受不到痛楚,完全憑着之前喝下的搏命藥劑堅持一線生機,不過隨着藥效散去,君嚴內心期盼的死亡終於來臨。

    與那些被嚴仔鞭打致死的成百上千人一樣,十多年後,曾經的土匪,如今的黑龍寨修士,在被一頓毒打之後,以同樣的姿態死在了荒山野嶺。

    看到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師兄死亡,君澤驚恐得都快失禁,嘴裏哆哆嗦嗦吐不出一個完成的詞。

    “放心,伍少爺跟着我們會很安全。”天璣安慰似的拍拍君澤肩膀,卻更把這位少爺嚇得面無人色。

    “做的不錯。”瑤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屍體,雖然模樣慘不忍睹,不過倒讓這位妝容奇特的女性目露讚許,恬然輕笑道:“以後姐姐也放心些。”

    馬瑞愕然。

    忽然想起了前世,那個風雪交加的年末深夜,去各個領導家送完禮,沒了公車一路摔摔跘跘跌得鼻青臉腫回家,母親雖然心疼,但也同樣如此溫柔的評價:“這麼懂事,以後媽媽就放心了。”

    瑤光和母親放心的是什麼是馬瑞學會了生存。在啓源大陸,提升實力殺死敵人,就是生存之道。在前世,巴結領導放下顏面,也是生存之道。

    前者有違馬瑞的道德準則,後者不斷消磨馬瑞的尊嚴棱角,同樣都會有內心煎熬,不過顯然,馬瑞更能接受前者,甚至開始喜歡上了啓源大陸。

    “去看看你的小女友吧。”眼看馬瑞還在發愣,瑤光哂笑道:“趁女人虛弱的時候獻殷勤,事半功倍哦”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一點馬瑞深有體會。

    眼下有一個不但保護你,還教你如何泡妞的姐姐,馬瑞幸福得都快流淚了,不過提到善後,忽然腦海一個激靈:“不好”

    說罷,狂奔進遠方樹林,不一會,擡出一個血人似的老者。

    馬瑞不是白癡,知道重傷者不能隨意移動,以免造成二次傷害。不過對於沒了任何生命跡象的憨叔,馬瑞覺得還是有必要找個地方好好安葬,不能拋屍荒野。

    瑤光對於袁白有些印象,對於這位老僕沒有了解,看到幾乎佈滿憨叔全身的劍痕,和仍然牢牢握在手心的半把斷刀,眼神稍有觸動,嘆息着抿了抿嘴:“他盡力了。”

    馬瑞難免有些自責,若是自己更強一些,或者主動擔負起戰鬥的職責,雖然未必能取勝,但堅持到瑤光和天璣到場,說不定就能避免憨叔死亡。

    “人死都死了,去看看她吧”瑤光責怪地拍了馬瑞一下,眼神示意遠處癱軟的袁白,對於馬瑞糾結一個僕人的生死感到莫名,畢竟在修真門派眼中,家僕即是家產,恪守己責保護主人,乃是理所應當之事。

    “沒事,好像只是暈厥,還有些燙傷。”檢查了一下袁白周身,除了衣物黏在起泡的肌膚上有些難處理,其他並沒有實質性傷害。而且馬瑞還剩一瓶多無極玉露,這點燙傷不在話下。

    扭頭看向瑤光,後者浮現出一個輕佻的笑意,轉身離開,隨口道:“你給她上藥吧,我喫點虧,去挖兩個坑。”

    馬瑞做賊似的,緊張地環顧四周,發現天璣已經拎着君澤走到遠處,似乎拷問一些隱祕之事,只剩下自己和毫無意識的袁白。

    “我是爲你好啊”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馬瑞伸出顫抖的雙手,一點點緩緩掀開了妻子閨蜜的衣襟。

    饅頭也好,雞頭肉也罷,哪怕是賽雪凝脂,雖然聽起來想象中完美絕妙,可是這三樣有個共同特點,就是浸了開水就看不下去了。

    所以馬瑞如今一點邪念都沒有,掏出堅硬的瓷瓶,輕柔小心地給袁白大片發紅甚至潰爛的皮膚上藥。

    神經系統總是這樣奇怪,精神受到劇烈打擊時,爲了保護大腦,人體會主動採取昏迷躲避精神危害。而當身體受到刺激時,爲了減少更多損傷,大腦又會主動清醒,好讓人體躲閃身體傷害。

    所以當創口傳來麻癢感和刺痛時,袁白悠悠轉醒。

    入眼倒是令人放心的熟面孔,只不過對方與自己貼得太近了一些,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悠長的氣息噴在胸口帶來的微微涼意,而且體膚之上似乎有一隻大手在來回輕柔摩挲,即便挺舒服,但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你幹什麼”袁白終於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被輕薄麼

    “啊你醒啦”馬瑞神色陡然一慌,不過很快掩飾住,轉而平靜如水回答道:“你被燙傷了,我在給你上藥。”

    說得義正言辭,袁白倒沒了主張,只能努力勾起脖子,瞪着眼睛觀察自己的傷勢。成片的醜陋燙傷讓袁白無比擔憂疤痕恢復問題,慌亂中也顧不上自己如今袒胸露腹的現況,躺在那動都不敢動,深怕造成傷口崩裂之類的意外。

    “跟你說件事,你不要太激動哈。”眼看袁白安靜下去,馬瑞眼角瞟了一眼遠處,有些苦澀地開口道。

    “憨叔離開了麼”袁白從馬瑞眼神中已經讀出了悲傷,再看到遠處忙碌的靈劍閣藍白身影,頓時猜中了七八分,隨着淚水從眼角滑落,聲音也顫抖起來:“都是因爲我”

    進山以來沒有遇到他人,所以袁白沒有刻意化妝假扮男子,細小的疏忽導致了被識破女兒身,引發了不可挽回的結果,袁白非常自責。

    這當然不是袁白的錯,馬瑞很想用前世“我可以騷,你不能擾”的女性言論給袁白解釋,不過想來說到騷可能引起歧義,於是改口勸慰:“這不是你的錯,即便你是男人,也可能遇到有龍陽之好的壞人啊”

    “你真是太會勸人了。”袁白被這一句逗樂了,雖然還止不住流淚,但是嘴角不由自主翹起,連心中的悲傷都被打了岔,減輕許多。

    “人死不能復生,好好活下去。”馬瑞神色嚴肅起來,像是勉勵袁白,也像在鼓勵自己,化悲傷爲動力纔是正確的引導。

    只不過說這番話時,通常要握拳以示決心,而馬瑞一握,引來一聲嬌喘,徹底打破了醞釀好的傷感氣氛。

    “還沒擦完麼”慵懶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瑤光嬉笑着步伐輕鬆,一眼看道袁白露出的大片雪白,調笑道:“小弟眼光不錯啊”

    “啊”袁白本能地要闔上衣物,不過一動牽連到傷口,痛得倒抽涼氣。

    “哎呀呀”瑤光笑得更是開心,戲謔道:“能給男人看,我看倒不行了”

    袁白聽完一愣,更是羞憤交加,掙扎着就要坐起掩面遮羞。

    “別動,等會傷口裂開會留疤”馬瑞輕按住袁白,轉而向瑤光求饒:“要不,姐姐你來看着,我去挖個坑,讓憨叔早些入土。”

    “不,讓我自己去。”沒等瑤光開口,袁白堅定爭辯道。

    “行吧。”瑤光倒是無所謂,向馬瑞招招手:“小弟,過來下,跟你說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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