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家診所連異界 >第十四章 爺爺的錦囊
    喫晚飯的時候,一開始張凡凡還是戰戰兢兢的,直到暖暖的食物進到了胃裏,張凡凡這才放開了一些,勺子也不用了,捧着碗,小嘴一吸,一口就“哧嚕”了一半。

    張瑾自己沒怎麼喫,只顧得上給張凡凡不停地盛粥了。要不是怕張凡凡喫太多撐着,看她喫得那麼香,張瑾都恨不得直接把鍋給她端過來。

    最終,張凡凡還是在張瑾的勸阻下停止了進食。

    張瑾刷碗的時候,張凡凡還一邊打着嗝,一邊偷偷地舔嘴角。這一幕看得張瑾心軟不已。

    喫完飯後,張瑾又抓緊時間給張凡凡臨時收拾出了一間客房。等牀鋪什麼的都弄好了,張瑾又給張凡凡吹乾了頭髮,幫她上藥,教她怎麼使用房間裏的東西。

    等把張凡凡的一切都安頓好了,夜也已經深了。

    張瑾輕輕地關上客房的房門,這纔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事。

    他之前想到爺爺留下的錦囊,當時就想去找來着,可惜被張凡凡打斷了。儘管他現在累得渾身痠痛,可他依舊還是忍不住想要立刻得知事情的真相。

    張瑾在大學畢業後就繼承了自家的診所,他的家也就在這個診所的樓上。這原本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套房,住着張瑾一家人。後來因爲一些原因,現在就只剩下張瑾一個人了。

    他從大學畢業回來住之後,就把自己的東西搬進了主臥,另外兩間房一間當書房,另一間原本打算用來當客房,只是到了後來卻慢慢變成了雜物房。

    張凡凡就住在原本的那間客房裏。

    張瑾的家人留下來的東西,都被他鎖在書房的一個櫃子裏。

    張瑾的爺爺名字叫張仲,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就是一位到處遊走的郎中,醫術高明,被許多人稱讚爲“神醫”。年紀大了以後,老人家身體不太好,跑不動了,就乾脆坐在家裏,靠着年輕時積累起來的名聲,等着病人找上門。

    二十多年前這家光明診所剛開業的時候,張仲爺爺也沒少幫忙坐診。

    張瑾之前回憶起的那個錦囊,是張仲臨終前指名留給張瑾的。張仲當時特意囑咐說,要等到張瑾遇到會讓他對世界和未來產生迷茫的時候,才能打開。

    想起當年見到爺爺的最後一面,張瑾又是一陣感慨。

    他甩甩頭,拋除腦中的那些複雜情緒,打開櫃子,果然翻到了那個錦囊。

    張瑾打開錦囊,發現裏面疊着幾張泛黃的信紙。

    他展開信紙,慢慢看了起來。

    十分鐘後

    張瑾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手裏捏着爺爺留給他的一封書信,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他所料沒錯,爺爺也確實穿越過,而且按照他信裏的描述,他很有可能確實曾經穿到過聖羅蘭大陸,留下過一包銀針。

    但是讓張瑾沒想到的是,他的爺爺穿越過也就罷了,爲什麼這封信上說,他張家世世代代都具有穿越的能力

    穿越這事難道還是看基因的

    張瑾覺得有點崩潰,他相信科學這麼多年,三觀從來沒有被這樣摧毀過。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張家人要穿越穿越到哪裏讓他們穿越過去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偏偏是張家人

    張瑾滿腦子的疑問無處求解,想要從爺爺留下的書信中尋找答案,卻發現信中除了這些線索,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信的最後,爺爺也只是囑咐

    張瑾:“無論你將來遇到了什麼,都不要忘了你的天職。”

    張瑾簡直要抓狂了。爲什麼爺爺既然留下了線索,卻又不肯完整的告知他

    他將那封信反反覆覆看了一遍又一遍,發現確確實實沒什麼信的線索了,這纔將錦囊好好地收了回去。

    雖然爺爺給出的信息少之又少,可他卻總算能安下這一顆心了。不管怎麼說,遇到這種事的顯然不止他一個,爺爺能在異世中救人,履行身爲醫生的天職,他相信自己也能。

    而且,如果真的如同爺爺所說,張家的每一代人都有穿越的能力,那爸爸的下落

    張瑾一邊沉思着,一邊往臥室走去。時間太晚了,明天診所還要正常營業,他早就應該去睡覺了。

    打開臥室的門,張瑾詫異地發現自己的房間居然亮着燈。

    不對勁,他剛剛一直沒開房間的燈啊,爲什麼燈會亮着

    他下意識在門口停住,目光在房間中來回掃視。

    當他看向牀的時候,頓時呆住了。

    只見張凡凡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脖子和肩膀都是果露的狀態,鑑於除了還堆在浴室的那對破布,她也沒有別的衣服可穿,張瑾能猜測到她此刻蓋在被子下面的地方八成也是全果着的。

    張凡凡就這麼躺在那裏,一雙異色的眸子安靜地盯着他,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面龐上,顯得那雙本就瑰麗的眼眸更加鬼魅惑人。

    張瑾好不容易從那雙幾乎要將人吸進去的眸中掙脫了出來,隨即頭疼道:“凡凡,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張凡凡面無表情,一雙異瞳在此刻顯得有些詭異:“暖牀。

    張瑾扶額道:“天又不冷,我不需要人暖牀。”

    張凡凡卻又重複了一遍:“暖牀。”

    張瑾聽明白了張凡凡這句話中的含義,更是無奈:“你小小年紀,怎麼整天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好了,快起來,我不需要你這麼做。”

    哪知張凡凡看他半晌,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爲什麼”

    三個字,沒有感激,沒有慶幸,只是純粹的不解。在她的觀念裏,主人一旦對她溫柔相待,那必定是因爲有所需求。

    張瑾啞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他不知道要如何向張凡凡解釋,在他所生活的這個社會里,未成年人是要受到全社會的保護的,沒有人能侵犯他們,傷害他們,否則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受到道德的譴責。

    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訴張凡凡,在他所生活的這個社會里,沒有人是奴隸,沒有誰比誰高貴,沒有誰天生就應該對別人施加迫害,也沒有誰天生就要承擔被迫害的命運。

    他只能緩步走上前,輕柔地,用被子將張凡凡裹起來,然後將她抱在懷裏,就像抱着小孩子那樣,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張凡凡,你聽我說。在這個世界裏,你不是奴隸,更不是一件物品,你是一個人。”

    “你有權利做一個人,你有權利拒絕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有權利去反抗所有傷害你的人。誰都不能剝奪你的這些權利。”

    “你可以隨意的苦笑,隨意的叫鬧,只要你不干擾到別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就去哪。我不會限制你,也沒有人會限制你。”

    “張凡凡,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人,是一個叫做張凡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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