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指間的溫軟時,張瑾心裏一慌,手中的劍差點刺偏了。
“啊”桂花只覺得自己腿上一陣劇痛,她慘叫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
見她朝自己這邊倒,張瑾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打滾飛快躲開。於是桂花就這麼硬生生地砸到了地板上,還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這一下看得張瑾肉疼。但他來不及想那麼多,剛一站穩,就連忙用劍制住了倒在地上的桂花。
“怎麼可能你爲什麼沒有受到影響即便你捂住了鼻子用嘴呼吸,只要吸收了我釋放出來的香氣,都會起作用的”
說實話,張瑾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只是在和桂花打的時候突然發覺桂花的神色不太對勁,想到了桂花的香氣,纔打算試一下裝暈,沒想到效果竟然不錯。
他身上一點不對勁的感覺都沒有,和平時一樣。就連剛剛追逐桂花時消耗的力氣,也因爲剛纔那躺在地上的一小會兒而恢復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很好。相比起腿上中了深深一劍的桂花來說,他暫時處在了上風。
“快點把我朋友中的妖術都給解開了不然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回想起之前元良差點死在夢中的經歷,張瑾不敢放鬆警惕,要求桂花立刻就讓他們從夢境中醒來。
不然如果他們在夢中死去,張瑾這邊的威脅可以說是白費功夫了。
桂花捂着正在流血的腿,冷聲說道:“我沒辦法解。香氣隨着空氣一起進入了他們的身體,你能把氣送到他們的身體裏,難道還能把氣再抽出來嗎”
聽了這話,張瑾倒真的開始思考這些人把香氣跟二氧化碳一起從體內排出來大概需要多久的問題。
想了一會兒,張瑾突然意識到不能指望這個。他手中一動,劍鋒更加貼近桂花的脖頸。
“別廢話,你肯定有辦法我告訴你,今天要是有一個人在這喪命,我官你是不是女的,一定要讓你償命”
這話張瑾說得氣勢磅礴,但其實是用來唬桂花的。他從來沒殺過人,更不敢殺人。就算桂花只是一個妖怪,那也近似於一個人了,他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桂花被他如此威脅,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張瑾一眼,開始沉默。
張瑾又逼問了半晌,卻沒能從桂花嘴裏套出一句話來。
沒辦法,張瑾只好暫時找來一條繩索將桂花綁起來,等確認她被自己控制住了以後,這才轉身朝牀邊走去。
這一行人中,他最擔心的自然是自己親自帶過來的凡凡。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走到牀邊的時候,剛巧看到凡凡迷迷糊糊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張瑾驚訝了。難道桂花的妖術失去效力了他下意識看向躺在凡凡身邊的曼莎,發現她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
“凡凡,你醒了”張瑾坐在了凡凡的身邊,仔細觀察着她的情況,“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凡凡一醒來就聽到張瑾的聲音,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揉了揉眼睛,還以爲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清晨。
張瑾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做什麼夢了”
凡凡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迷茫地對張瑾說道:“忘了。”
聞言,張瑾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忘了挺好,忘了說明這個夢沒有對凡凡造成影響。
不管是什麼原因致使凡凡這麼早醒來,只要她沒事,那就是好事。
見凡凡的意識慢慢清醒了過來,張瑾靈機一動,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
再次確認曼莎不會輕易醒來以後,張瑾對凡凡說:“凡凡,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張瑾提出了要求,凡凡當然點頭說好。
張瑾跟凡凡說了自己的請求以後,笑眯眯地看向被他綁起來的桂花。
既然自己死活都撬不開桂花的嘴,那何不用更簡單的方式來
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時間,坐在地上的桂花表情呆滯,雙眼無神。
張瑾獎勵地摸了摸凡凡的腦袋:“凡凡真棒幾日沒用這個能力,沒想到你居然又厲害了呢”
凡凡驕傲地仰起小臉,坦然接受張瑾的誇獎。
讓凡凡把桂花催眠以後,張瑾就開始了他的審問。
“桂花,你到底爲什麼要殺元良”
現在的桂花已經不知道何爲反抗了,只要張瑾問,她就會立刻回答:“因爲我恨道士,元良是道士。”
張瑾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桂花害人的原因還真的跟她說的一樣單純。
“可是元良是無辜的啊,你就這麼把一個無辜的人殺了,不會良心不安嗎”
“天下的道士都該死。”儘管知道現在的桂花處在被催眠的狀態,可張瑾還是莫名覺得她的語氣異常冷漠。
看來桂花剛纔跟他說的那些話,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她的邏輯是真的這麼奇葩。
“那除了殺死元良,你還有沒有想過要害其他人”所有人的安慰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桂花倒也老實:“沒有,我只是想要讓其他人昏迷,不想讓他們阻礙到我。我不想傷害他們。”
“那他們要怎麼才能醒來”
“等時間到了他們就會自動清醒。”
“現在的元良也和他們一樣”
聽到這個問題,桂花的回答明顯頓了一下,隨後像是心有不甘一般地說道:“是的。”
張瑾總算能真正鬆一口氣了,這麼說,桂花還沒來得及對元良下手。
看來,目前所有人都安然無恙,接下來,他只要耐心等待他們醒過來就好。
至於對桂花的處置,張瑾有些犯難。他不是道士,沒有職責捉妖,也不會捉妖。可是他又不能就這麼放任桂花不管,萬一她以後再去害其他人怎麼辦
如果是現代社會,這種危險分子直接交給警察叔叔就好了,可這裏不是現代,桂花也不是普通人類,那他該把桂花交給誰呢
張瑾想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也許應該先問清楚桂花的來歷,以及她爲什麼會對道士這麼痛恨。如果這背後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那放她一馬也不是不行,只要等她從催眠狀態中清醒過來以後,對她進行一番思想工作就好了。
存着這樣的想法,張瑾對她問道:“你曾經跟道士有過什麼冤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