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就有要聘請宣楓來自己的診所裏做助手的打算,最開始是看宣楓的生活太過艱難,並且她在診所裏的表現也確實不錯。
後來,得知了宣楓也是穿越者,並且和自己一樣跟聯盟有芥蒂,他想要把宣楓留下來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只是那時候害怕宣楓有所顧慮,所以纔沒有主動提出來。
現在宣楓提出要做自己的保鏢,這件事既在張瑾的預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他早就猜到宣楓會想要留在診所,不僅是因爲他也是穿越者,還因爲他每次都給宣楓提供不限量的米飯。單單從宣楓的食量上也能看出來她喫得有多開心。
但是他原本以爲宣楓會提出來留在這裏做助手,卻沒想到她會想要在這裏做保鏢。
經過宣楓的解釋之後,張瑾倒是也能夠理解了。
可是他現在唯一的疑問是,宣楓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他在見到宣楓的第一面的時候,就察覺到這個姑娘不一般,但到目前爲止,他還沒見過宣楓出手,所以還不能確定宣楓所謂的“有能力”到底指的是多有能力。
張瑾透過玻璃門看了一眼門外空蕩蕩的街道,對宣楓說:
“我不知道你的實力有多少,也沒辦法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你的請求。”
宣楓一聽到這話,果然急了,立刻說道:“那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張瑾指了指外面,說道:“出去比劃比劃”
宣楓愣了一下,下意識順着張瑾手指的方向,回頭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
張瑾笑了笑,把幾乎要陷入沉睡的凡凡叫醒,讓她從自己的身上下來,然後站起身,帶着宣楓朝門外走去。
凡凡被他突然叫醒,本來正不高興地想要撒嬌,卻見張瑾突然往外走,連忙跟了上去。
張瑾讓她停在了門口,這樣,既能保證不傷到她,又能保證凡凡一直在他的視線之內。
十五分鐘之後,張瑾一邊揉着胳膊,一邊朝凡凡走了過來。
回到診所裏面找藥的時候,張瑾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緊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宣楓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臉,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驚訝。
張瑾給自己抹完藥,一轉頭,正好看到一大一小站在門口。大的那個冷漠地看着自己,雙眼中卻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地希冀。小的那個頭一栽一栽的,好幾次差點磕到門框上。
張瑾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放下袖口,拿上鑰匙,沉默着走到了這一大一小的面前。
還有什麼好說的回家睡覺
回到家以後,按照習慣,張瑾先是把家裏所有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以後讓另外兩個人進去。
他先是催着凡凡去洗漱,然後趁着凡凡洗漱的時間,帶着宣楓把家裏轉了一遍。
沒錯,身爲張瑾和凡凡的新晉保鏢,宣楓要暫時住在在這裏了,用的當然是“保護僱主的安全”這種合情合理的理由。
 
張瑾平時工作比較忙,一年也沒幾天正兒八經的休息時間,所以家裏的書房其實他也不怎麼用,此時單獨騰出來給宣楓做臥室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
“這個房間平時雖然不怎麼用,但是我一般也會順帶着打掃一下,所以也還算乾淨。只是沒有牀,只有氣墊,還要委屈你先湊合一下了。哦對了,除了牀之外,如果你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傢俱也好生活用品也好,都可以直接跟我說。”
張瑾一邊幫宣楓鋪牀,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
雖然只是暫住,但他還是覺得不能讓宣楓太湊合了,至少要給她買一個簡易的牀。
可宣楓的注意力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放在牀上,她進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戶旁邊,打量着外面的景物。
上次她就是從這裏跳出來逃走的,但那次她走得匆忙,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這附近的情況。
不單是這個房間,她把所有房間,包括廚房和衛生間的窗戶都看了一遍。每到一個地方居住,就要先確定周圍的環境,哪裏是安全點哪裏是危險點,這是她的習慣。
張瑾看到了她的動作,雖然感到奇怪,卻沒有往深處想。在他看來,宣楓身上奇怪的地方遠不止一個兩個,因此她此時奇怪的行爲也就不算什麼了。
張瑾把牀鋪好了以後,還特意只給宣楓看。
“最近你就先睡在這裏吧,至於其他的牙刷毛巾什麼的,我們家裏有一套新的,我一會兒就給你拿。”
張瑾的女朋友林舒有時候會不定期的來一趟,雖然不常來,但是張瑾還是會在家裏常備着一套新的生活用品。
宣楓看着那個熟悉的氣墊牀,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正巧這時候洗漱完畢的凡凡跑了過來,張瑾忙着照顧她,也就沒有注意到宣楓的反應。
把凡凡安置好了以後,張瑾又開始爲宣楓忙碌。
宣楓站在書房門口看着他的動作,忍不住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什麼都不需要。今天晚上我會守着你們的,你們可以放心睡覺。”
具她剛纔的一番觀察,顯然客廳纔是她最應該待的地方。那裏離張瑾和凡凡的兩個臥室都很近,一但發生了什麼情況,她來得及在第一時間奔赴現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客廳沒有窗戶,她不能及時關注外面的情況。
張瑾聽了她的話,下意識問道:“守着我們你打算怎麼守不睡覺嗎”
宣楓奇怪道:“守夜怎麼可以睡覺”
張瑾頓時啞然。
不過很快,他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需要守夜,你身上還有傷,不能一整夜的不睡覺。”
“你安心睡就是了,我到處都裝得有警報,如果有什麼動靜,警報會響的。”
宣楓聽到這些話,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可即便是她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化,張瑾也還是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她內心完全不贊同自己剛纔的那番話。
張瑾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總有一種莫名的預感,這個大的好像比那個小的還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