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草地非常柔軟,猴子摔出這麼遠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滾出去的時候驚散了一地的星光,導致它劃出了一道黑色的軌跡。
猴子跌坐在地上,許久都一動不動,像是被摔懵了。
張瑾也是一驚。他剛纔踢的那一下只是條件反射,沒想到能正中目標,還把目標踢出去這麼遠。
他滿心愧疚地朝猴子走了過去。
“吱吱吱”
就在張瑾快要接近猴子的時候,那猴子卻像是被什麼驚回了神,從地上爬起來,指着張瑾開始哇哇一通大叫。
不用翻譯,張瑾也能聽出來猴子語氣中指責的意味。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想想還是覺得道個歉比較好。
“對不起啊,剛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傷到了沒有”
後面那句話不過是隨口一問,張瑾親眼看着猴子動作靈敏地從地上爬起來,指着他吱哇亂叫,覺得它應該沒什麼事。
可誰知他這句話一出口,原本還活蹦亂跳的猴子突然頓了一下,下一秒,它就像是猛地被什麼重物擊中一般,“咚”地一下就往身後倒去。
張瑾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忙趕過去,想看看猴子到底怎麼了。
快步走到猴子身邊,張瑾發現猴子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四肢僵直,一副已然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他被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去檢查。
他不是獸醫,也沒學過給猴子治病,太過深入的病症他看不出來,只能粗略地檢查一下猴子身上是否有明顯的傷痕。
可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猴子的下一秒,猴子突然毫無預兆地張開了眼睛。
“嗯”張瑾有點懵。剛剛不是暈了嗎怎麼這會兒又醒了
猴子“醒來”以後看到張瑾蹲在它身邊,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即捂住自己的肚子開始哀嚎。
它的哀嚎聲十分淒厲,張瑾聽着甚至都懷疑它的是不是被自己那一腳給踢骨折了。
“乖,你把手放開,我給你檢查一下。”
張瑾一邊哄着看起來疼痛難忍的猴子,一邊從空間戒指裏取出醫藥箱。
這個醫藥箱還是之前他在貝殼空間的儲物室裏發現的,是他爺爺留給他的。相比起他自己準備的醫藥箱,這個裏面的藥品更加齊全,藥效也是出奇的好。
爲了方便使用,他就把醫藥箱從貝殼空間裏帶出來,放進了戒指裏。
醫藥箱體積不小,張瑾毫不掩飾地從戒指裏把這麼大個的東西取出來,自然引起了猴子的注意。
只見它忽然停止了哀嚎,呆呆地看着張瑾手裏突然出來的箱子,一雙漆黑的圓眼睛瞪得大大的。
張瑾覺得它的反應很是奇怪,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肚子不疼了”
猴子被他這麼一問,像是才反應過來,圓眼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又開始捂着肚子嚎。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張瑾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只是沒想到,這隻猴子不單單是精明,簡直是比狐狸還狡猾,居然還能想要碰他的瓷。
自從張瑾穿越見到這隻猴子以後,已經被它耍了不知道多少次,這會兒也有點習慣了。看到猴子還在裝,他也不生氣,反而有點想笑。
聽到他的話,猴子的動作明顯一僵,但還是躺在地上沒有立刻起來。
張瑾十分無奈,畢竟剛纔的確是他一腳把猴子踢出老遠,錯在他。
他只好妥協地伸出了一隻胳膊,對還賴在地上的猴子說:“好了,算是我對不起你。讓你上來還不行嗎”
在張瑾的注視下,猴子小幅度扭過了頭,悄咪咪地看了張瑾一眼,發現他的一隻胳膊正伸向自己,似乎在等着什麼。
猴子很是機敏,它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先試探性地伸出手,攀上了張瑾的胳膊。
見張瑾毫無反應,它才慢慢地,爬上了張瑾的胳膊。張瑾全程好脾氣地一動不動。
果然,猴子在爬上了張瑾的肩膀以後,沒多久就又精神了起來,不久前的痛苦似乎不曾存在一般。
張瑾對這隻猴子實在是沒辦法,只能任由它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
等把這小東西哄好了,張瑾才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
“好了,既然你高興了,那現在能不能告訴,這兒是什麼地方”
經過多番試探和接觸,現在的猴子在他面前已經完全不掩飾自己能理解人類的語言這件事,所以張瑾乾脆直接把它當做人來看待,也用人類的方法跟它交流。
只不過,如果真的把這隻猴子當做人來看待的話,那它的年齡絕對不超過五歲八歲不能再多了
聽到張瑾的問題,猴子吱吱叫了幾聲,應該是在回答,只是張瑾完全聽不懂。
猴子似乎也沒指望他能聽懂。它噌噌幾下爬到張瑾的頭頂,拽了拽他的頭髮,下手毫不客氣。
張瑾疼地叫了一聲:“別拽不然把你丟下來”
猴子用尾巴甩了甩他的臉頰,用這樣的動作來表達對張瑾語氣中的威脅的不滿,但它好歹是沒有再對張瑾的頭髮下手了。
“你要去哪,指一下就行了,我帶你去。”
猴子又吱吱叫了一聲,伸出瘦長的胳膊,指了一個方向。
張瑾不疑有他,毫不猶豫地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從水裏出來的時候,伸出一個比湖泊稍小的水池之中,池子的正中央就是剛剛張瑾看到的那株參天大樹,池子周圍的景象和張瑾穿越過來第一時間看到的那個湖泊周圍有點像,周圍是一片軟軟的草地,再往外一圈是枝葉繁茂的樹林。
這處池子與湖泊不同的地方,除了大樹和星光,還有一處。
張瑾照着猴子的方向走,一人一猴繞到了大樹的另一面。遠遠地,張瑾就看到了岸邊的草地上佇立着一塊巨石。這也是池子與湖泊不同地方的其中之一。
巨石大概有一米來高,橫向面積很大,最上方非常平坦,就像是被人刻意鑿出來的一塊平臺一般。
張瑾走進了以後纔看到,平臺上放着許多東西,有很多都是張瑾從未見過的,他也猜不出用途。
還有一些東西是張瑾非常熟悉的,因爲不久前,他纔剛剛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