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媛媛”
接連三道聲音,唐老爺的驚呼,湯圓的色變,風雲墨的愕然。
湯圓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快到風雲墨才反應過來這個少女的武功在他之上,眼見她將地上男子扶住,心臟驟然一縮,好像被數只蟲子撕咬一般難受。
系統着急的喊道。
湯圓:“管他去死”
她垂眸,凝視着虛弱的男子,心疼的問道:“小叔你怎麼起來了沒事吧”這個小叔實在是太可憐了,病魔真是不長眼,咋就不把病轉到風雲墨身上咩
這怪誰還不是你氣得
系統汗顏,有時候缺心眼,未必都是壞處,
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北弦月微微擡眸,脣瓣的血漬嬌豔欲滴,“媛兒我無礙”
“怎麼無礙,都吐血了。”湯圓撇了撇嘴,輕輕拭去他脣上的血跡,柔嫩軟軟的脣,不由想起那日擁吻,嗯滋味,極佳。
999號:唉,愁死本系統了。
“還愣着作甚,扶他上牀”唐老爺黑着臉斥了聲,上前就要幫忙。
湯圓擡手,煞有其事,“讓您操心,是女兒不孝”
說完,起身,彎腰,打橫將北弦月抱起了起來。
雖說北弦月身子羸弱,但是身材頎長,不比風雲墨矮,要是真站在一起,興許還高出一點,可想而知,畫面有多絕了。
跟過來風雲墨,臉色瞬間泛黑,站在門口,抓着門框的手,指尖泛白。
唐老爺看出他神態不對,幽幽嘆了一口氣,他能生氣,說明對媛媛也是上心的,倒不是那丫頭一廂情願,如此,也罷了。
“弦月身子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淡淡一聲,驚醒旁邊人。
風雲墨扯了扯嘴角,乾笑,“呵呵伯父多慮了,二爺是媛媛的叔叔,以後便也是雲墨的叔叔。”
他的回答,唐老爺甚是滿意,他走向牀邊,“怎麼樣了”
“無礙,一時嗆了風咳咳”北弦月垂眸靠在牀頭,臉色蒼白的可怕,脣瓣中間有些血紅,白色紗簾下,身上彷彿籠罩着一層霧氣,給人一種厭世的感覺。
唐老爺擔心不已,“二弟啊,大夫都說了,你現在需要靜養,不能下牀,你要是出了任何差錯,讓我如何是好”
任他如何言說,北弦月始終垂頭不語,比起剛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氣息又弱了很多。
唐老爺嘆了口氣,無奈的看向唐媛。
“你二叔在這,多有不便,等會你去姨娘的院子裏,我讓人給你收拾出來。”
“不行,小叔身體這麼弱,我要是走了,他像剛纔那樣摔倒怎麼辦”湯圓哪裏肯走,一把抓住他搭在牀沿的手,然後嚴肅道:“爹,您難道要讓外人以爲,咱們唐家虐待小叔嗎”
修長的手指微顫,北弦月餘光瞥向坐在牀邊的少女,落在她緊攥的小手上,眸中神色濃稠如墨,在她第一次迴應的時候,他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媛兒,今後,就是將你手腳打斷圈養起來,讓你日日夜夜怨恨咒罵,我也絕不會放手。
唐老爺有點蒙圈,這給她換個住處,怎麼就牽扯到虐待了
“媛媛,你這”
“雲墨~”湯圓不理他,委屈的看向風雲墨,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賣起萌,如果不是爲了照顧別的男人,他定然心軟同意了,可是
“媛媛,府上這麼多人,畢竟男女有別。”他邁腳上前,一臉爲她好的表情。
草
湯圓:“系統,我想打死他。”
999號:
湯圓擰着眉頭,正義凜然的說道:“如果因爲旁人的說法,就讓下人去照顧身染惡疾的小叔,我唐媛做不到。我生來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江湖上,我行俠仗義,對待自己家人,更不能如此輕視”
風雲墨臉色僵硬,沒有想到唐媛會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不休,悄悄打量了一下北弦月,心裏更是不安,這張臉即便是面無血色,卻也掩飾不住他原本面貌的驚世絕豔,若他沒有惡疾纏身與湯藥爲伴,恐怕這武林上下的女子都要爲之傾心了。
思及此,他更不能讓他留在碎玉閣了
“媛媛,你我不日就要大婚,實在是”
“媛媛說得對唐家向來光明磊落,不能因爲旁人話柄將自家二爺交給下人照顧,身爲侄女在牀邊盡孝,方爲正道”唐老爺面色沉着的打斷他的話,實則全被那句身染惡疾戳中了要害,北弦月的病因他而起,他要是因爲外人的言論,不讓媛媛盡孝,這也太不是人了
風雲墨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瞥向北弦月的眼神,多了幾分戾氣。
也不知是不是他錯覺,竟然看見北弦月嘴角微勾,衝着他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唐家父女並未發現異樣。
“爹爹,你就是我的榜樣”湯圓達到目的,盡心的拍馬屁。
999號:
湯圓激動的汗毛豎起,扭頭看向了風雲墨,就見他深邃的眸子盯着牀上的男子。
奇怪了。
她疑惑的看了看北弦月,回眸又看了看風雲墨。
“三九,風雲墨的好感度,難道是從嫉妒轉化的”
999號: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系統的裝死,無異於默認。
湯圓來勁了。
她清了清嗓子,轉眸看向北弦月,擡手,落在他的額頭,“沒有發熱,等會我讓人再熬些藥。”
酸,嘴裏酸,心裏酸,到處都酸。
風雲墨劍眉緊皺,卻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裏憋屈,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