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啊。”陳老太哭的死去活來:“你可算來了,你前腳剛給我們分家,後腳她們就把我兒害死了啊。”
哭聲肝腸欲斷,痛哭流涕。
陳光亮看了一眼牀上的陳錢,臉色發白,雙脣上,身上,牀上都是血跡,觸目驚心。
他上前一步:“嬸子,這是怎麼回事,大錢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吐血了,這可是不好的症兆。
“亮子,是她們啊,是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害了我兒啊,要不是她們爲了那麼一點分家錢,我兒怎麼可能會死,老大,你死的好慘啊。”陳老太雙眼瞪的老大,雙眸裏都是恨意與指責看着蘭氏她們。
蘭氏跪倒在地上,她不停的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她什麼也沒有做,錢哥突然就吐血了。
真的不是她,不是。
“這個蘭氏,太可惡了,自己下不出崽不說,還敢做出這等殺夫奪財之事,里正,這樣的女人太可恨了,一定要沉塘淹死她們纔算。”
“是啊,里正,大錢是個多麼勤勞憨厚的漢子,這蘭氏與三個女兒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就該放火燒死或者是沉塘冤死,如此才能蔚籍大錢的在天之靈。”老族長看了一眼陳錢的慘狀,義憤填鷹。
“我可憐的兒啊,你死的好慘,你死的好慘啊。”聽着族長的話,陳老太哭的更兇了。
“大哥,你死的好慘啊,我們不該同意與你們分家的,大哥啊。”黃氏見婆婆哭的這樣傷心,也跟着跪了下來。
香桃與香荷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娘,我沒有,我們沒有,娘,要殺要打你朝我來,與幾個孩子無關,娘。”蘭氏聽族長說要把她們火燒或者沉塘,嚇懵了。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你們是誰,還有陳香雲那個殺千刀的呢,人哪裏去了,她是不是帶着錢跑路了。”陳老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讓看者爲之動容。
她聲嘶力竭的問着蘭氏。
蘭氏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錢哥與她說過,大丫頭是個富貴之人,一定要拼死護她周全。
所以,這些年來,不管她多苦,她對待大丫頭就像是她自己親生的一樣。
眼下,大丫頭不見了,她不能確定大丫頭去做什麼了,是回去找她的親生父母了,還是去哪裏了。
“她要是回不來,我們母女三人都得死,你們就是殺死我兒的殺人兇手。”陳老太眼如利刃,恨不得把蘭氏給殺死。
“娘,錢哥還有氣,求你們救救他,救救他。”蘭氏有嘴也是說不清,但錢哥真的還活着,沒死。
“你們這些殺人犯,里正,你們一定要爲我這個老太太做主啊,把這幾個殺人犯正法,里正,你要是不好做主的話,就報官,讓官爺做主讓她們一命抵一命。”陳老太像是沒有聽見蘭氏的話,又嚎叫起來。
哭聲淒厲。
里正杵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粗聲質問:“陳錢家的,你們家大丫頭,她到底去哪了”
蘭氏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里正伯伯。”小妹聲音怯怯:“大姐,往山裏去了。”
“跑了”村民們一陣訝異。
果真啊,陳錢當年發善心撿回來的小姑娘,就是一頭白眼狼啊,害死養父,卷着家裏分家得來的銀錢跑了。
“依我看,還是先把大丫頭找回來再說。”里正看着陳錢的樣子,粗眉攏起。
“這麼久了,她肯定跑遠了,老大啊,你就是養了一個大眼狼啊,活生生的把你害死了。”陳老太想着又要開始嚎嚎的哭。
“大姐一定會回來的。”小妹弱弱的發聲。
“那個白眼狼,她若是敢回來,我定會扭着她去見官。”陳老太冷哼一聲。
“你們幾個,把陳錢家的和他的兩個女兒看管起來,小六,你們過來搭把手,把大錢身上的血跡給理理,好好的給他辦個喪事吧。”里正陳光亮看了一眼屋裏,好好的一個人,因爲摔了一跤說沒就沒了。
“我的兒啊,你一路走好啊。”陳老太說着要去抱陳錢。
“你動我爹試一下。”香雲手裏抓着一把藥草站在人羣外面,聲音生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雙眼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看着陳老太,讓人不由的離她三步遠。
這陳家大丫頭,這身上的氣勢什麼時候這麼駭人了。
“你個死丫頭,你這個殺父奪財的白眼狼,我今天就要清理門戶,殺了你這個殺千刀的。”陳老頭看到她,身子嗖的站起來,俐落的拿起邊上的笤帚,就朝香雲襲來。
香雲身子輕輕一移,陳老太的笤帚打到另一村民的身上:“方桂花,你幹嘛呢,能不能看準點。”
陳老太心裏那個氣,這個死丫頭,看她今天不打死她。
香雲不想跟她廢那個老勁,救爹要緊。
她一把捉住陳老太的笤帚,一用力從她手中抽出,陳老太因爲重心不穩,險些摔了一跤。
“奶,你真是個好孃親,我爹他只是吐血了,並沒有死,你這裏哭喪,哭給誰聽,你就是不想出錢給我爹治病,也不能詛咒他死了啊。”香雲跪在陳錢的牀前,開始捻碎手裏的草藥,手裏的動作不停,一邊冷笑着。
“蒼天啊,我陳家是造了什麼孽啊,招了你這麼一個禍害回來。”陳老太氣打不着對方,乾脆坐在原地撒起潑來。
“陳香雲,你殺父奪財,還有臉回來,鄉親們,這個陳香雲把她的養父害死,爲了就是我娘分給她們家的幾兩銀子,現在還有臉回來,族長,這樣的人,你說過要燒死的,她現在就在這裏。”黃氏是真怕大哥要死不死,還要搭進無數銀子這樣的境況。
所以,大哥今天死也得死,沒死也得當成死了來對待。
總而言之,大哥不能活着。
“我看你們誰敢。”陳香雲冰冷的雙眼掃過衆人:“我爹還沒有死,誰若是再詛咒我爹死,我便與誰一同去死。”
這些就是爹的家人,明明看着爹還有一口氣在,卻一個一個恨不得他早點死。
怕爹治不好,會拖累她們。
爹不會死的,不會。
“香雲,你爹真的還沒死”里正看着香雲堅決的態度,問了一句。
他剛剛過來的時候,看着陳錢那個樣子,以爲陳錢死了。
“你們一個一個都巴不得他快點死,誰會關心他是死了還是活着。”他爹的氣那麼明顯,一個一個都看不見。
“你沒有殺害你爹。”
“我奶給我們家分了多少銀子,不,多少文,大伯不是看見了,我殺父奪財,我如果真是爲財,殺的就不是我爹,該是她。”陳香雲手指一指,指着陳老太。
她雙眼帶着明顯的殺意,陳老太有一種錯覺,如果她手中有匕首的話,
這個白眼狼一定會殺了她。
“亮子,你看見了沒有,這個白眼狼要殺我,上天啊,大地啊。”陳老太錘胸頓足。
里正打量着陳香雲。
有一點,她說的不錯。
老太太身上有銀子,不說多了,十多兩應該還有的。
分家的時候,他可是在場,老大一家才分了六百文。
如果他是陳香雲,殺誰能得到更多的銀子,心裏明白的很。
還有,如果人真是她害的,她又幹嘛回來。
這不是自投羅網。
里正上前一步,試了試陳錢的鼻息,對着坐在地上哭的傷心的陳老太道:“嬸,別哭了,還有氣,大錢沒死。”
里正心裏緩了一口氣,差點就把大錢給活埋了,好險。
“是啊,我爹沒死,身爲親孃的你,是不是應該趕緊去給我爹找個大夫過來看看。”香雲磨着藥汁,嘴角輕扯,語氣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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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是中秋節了噢,提前祝親們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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