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明突然擡起頭,眼裏精光一現,像極了陳若。
“伯父,那我先去上班了。”
陳天明擺擺手,“行,你去吧。”
離開陳天明家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交通工具,附近打車看樣子也很困難。
咬一咬牙,走路吧。外面的溫度低至個位數,我又只穿了一個毛衣加一個薄外套,人生真是太艱難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手腳已經凍僵硬,好在活着走到了酒吧。
在門口恰巧碰到了張麗,輕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看她進了右邊以後,不自覺的往那邊瞟了瞟。被門口站着的保安瞪了一眼,縮縮頭走進左邊。
張麗天天在右邊,那她應該多多少少能接觸到趙文乾的非法的事,如果她願意幫我,那我這個臥底之期應該能早日結束。
東張西望也沒看到張小強,倒是又看到了丁仔和oo在打情罵俏。對他們來說,上班也是談戀愛的一種方式吧。
找個位子坐下,開始思索如何接近證據,這樣整天擦桌子倒酒肯定不是辦法。
右邊肯定也需要服務員,不過不知道什麼標準。等張小強來了問問他,他就算不完全清楚也多少聽張麗說過吧。
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驚的直起了身,回頭一看是主管。
他今天穿的格外年輕,平時的西裝西褲換成了休閒毛衣和牛仔褲,皮鞋也被運動鞋代替。
“阿武,你覺得我今天怎麼樣”
阿武是他給我起的愛稱我跟他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年輕年輕。”我狂點頭,跟他打好關係也不是什麼壞事。
“那你喜歡嗎”
“啊”我被眼前的狀況弄得暈了頭,我喜歡不喜歡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點頭或者搖頭。”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被我的動作逗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今晚有事先走了。小武好好幹喔”
看着他的走路姿勢,竟生出一種妖嬈的感覺,這個男人十有八九是那啥。
而且,他對我有意思。
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將腦中不好的想法揮去。當務之急還是拿到證據。
“李武,來了啊。”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張小強。
回頭跟他打了個照面,問他怎麼纔來。
“嗨,張麗她爸來了,我讓她先走,自己留在那跟她爸盤旋。”
“她爸來要錢”
“可不是嘛,知道張麗現在掙錢了,又看到我跟她在一起,非說她的錢都倒貼給我了。喊我小白臉竟然。”張小強憤恨的說道,拳頭攥的緊緊的。
我拍拍他的背:“別理他,給他點錢打發走。”
他搖搖頭,“這種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滿足,你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他又認識我爸媽,等回去以後跟鄰里說點什麼,他們二老擡不起頭可怎麼辦。”
這話倒是說的在理,無賴是不知道臉面爲何物的。
“這樣,你威脅他試試看呢”
“怎麼沒威脅過,曾經還說過再來就打斷他的腿。他仗着自己是張麗爸的身份,更加囂張了。哎”
我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好,畢竟我也不是當事人,說出來的話也管不了什麼實質上的用處。
索性就直接說一句有事找我,接着我跟他就陷入了沉默。
這時候丁仔走過來,“聽說今晚對面人手不夠,需要幾個人過去,也不知道是誰。”
提到對面,張小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找誰去也不能找他去,這要是一去指不定鬧出什麼禍事來。
“爲啥啊,平時不都不讓外人過去麼。”
“聽說今晚有一批客人過來,而且是很重要的客人。”丁仔有模有樣的說道,那樣子彷彿他就被選定過去幫忙了。
正想繼續說什麼,領班走過來了。還以爲他要開口兇我們,沒想到他指了指我。
“有什麼事”
“上次就是你過去的,這次還是你過去。還是那句話,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許多問。”
“那我過去主要是爲了什麼呢”
“大老闆會和一羣人談生意,你只要過去倒倒酒拿拿東西就好了。”
“可是這種事爲什麼讓我一個新手來啊。”
“哪來那麼多廢話。”說完他就走了。
丁仔對我投來幽怨的眼神,他一定不明白爲什麼我比他後過來還能得到重用。
反觀張小強,他也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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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過了沒多久,領班又過來了,這次是叫我過去。
“記住,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也不要看。”
他將我帶到上次陳若來的包廂,現在趙文和他的客人都還沒有來,但是一羣穿着暴露的女的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領班催促我將杯子的酒倒好,又把杯子按順序擺好。
我數了一下,一共是5個杯子,也就是說今晚回來四個客人。
看樣子趙文今晚要談一筆大生意,那我可得仔細聽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領班叫我頭低着,除非有人叫我過去幫忙,否則一直不能擡頭。
這麼藏着掖着的話爲什麼叫我來不應該叫一個資質老的信得過的服務員來難道這是趙文在故意考驗我
過了三五分鐘,一羣人走了進來。一直遵守着要求,不讓他們有機會把我趕走。
這時候類似於趙文的聲音開口了,不過竟然是英語。
這下我可難辦了,本來他們說一些商業術語我就不能懂了,現在又是一口英語,我更不可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這時一個渾厚的男人也開了口,說的依舊是英語。
幾句話過後聽到了酒杯碰杯的聲音,機會來了,等倒酒的時候乘機看看都是些什麼人。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早早坐進來的女人說了一句“站着那個,過來倒酒。”
我走過去,拿起酒瓶,用餘光瞥了一下。四個客人中有一個看起來是中國人的女性,剩下全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磨磨蹭蹭幹嘛,倒好了一邊站着去。”趙文見我動作不利落,開始催促我。
接着他們又開始了商談,其中最多的一句就是“wh“toyouthink”
這句話我懂,你認爲怎麼樣。看情況他們是在談生意,就在我準備放棄此次竊聽的時候,一個單詞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那個女人說了一個類似於rug的意思,恰巧這個單詞我也懂,毒品的意思。
毒品趙文這是在販毒
沒多久就聽見女人的笑聲,看來事情談的差不多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男人從外面走進來,低頭看見他的手拿着一個公文包。
緊接着又聽見了紙張翻閱的聲音和拿筆寫字的聲音,八九不離十他們在籤合同。
這份合同將來也一定是有利的證據。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開始起身離開。等屋子裏的人都走完了以後,我也打算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趙文上了二樓,手上還拿着一摞文件,進了那間辦公室。
“愣在這幹嘛還不快走。”
領班走了過來,狠狠地兇了我。
對他憨笑了一下就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來包廂裏還沒收拾,又折了回去。
他估計也發現了這個,對我這個動作沒說什麼。
走進去準備收拾桌上的殘骸,突然發現了一張名片。上面寫的是unique公司,董事長吳蓮。
這是個女生的名字,看來就是那個女人的。知道房間有監控,不敢拿出手機拍照也不敢它帶走。
把內容記住以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就離開了。
這時候酒吧又開始了每日的狂歡,進入了正式營業階段。
剛踏進左邊撲面而來的就是菸酒味,即使外面溫度再低,裏面的人穿的依舊是短袖短褲。
一眼望到張小強趴在桌子上發呆,這個男人開朗的時候特別開朗,沉悶的時候就像是個啞巴。明明長了一副愛惹事的臉,卻生了一個沉穩的性子。
如果我能穿越到未來,我一定會後悔剛纔想的那些。
走過去嚇了他一下,這一嚇倒是把他的魂叫了回來。
“回來了啊,那邊怎麼樣我倒是挺想過去看看的,原來都是聽張麗說。”他主動問我那邊情況,也剩的我費口舌問他。
“那邊很豪華,裏面的人非富即貴。而且總感覺帶着一種不單純的目的。”
“張麗也這麼說過,她說過去的人不僅僅單純爲了找樂子。有的人會進到更深處的地方,那裏連張麗都去不了。”
更深處的地方往裏面走難道還有意想不到的世界或許那裏纔是趙文真正的灰色地帶。
“那要怎麼樣才能進去呢”
聽到我這麼問,張小強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他也沒多想,開口道:“看見我們胸牌了沒,他分爲青銅,白銀,黃金,鉑金,鑽石。”
他正說着我看了一下胸牌,果然寫了青銅二字。
繼續聽他說:“白銀是對面的服務員,領班是黃金,主管是鉑金,鑽石則是趙大老闆的祕書。”
他本來好像準備說的是趙文,突然又開口大老闆。看來他對趙文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