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的表情變的十分精彩,透出一絲掙扎,最終放開了英落,牽起那名女子的手介紹道:“這位是英落姑娘,我幼時的好友,也是劍術天才,我倆多年未見,不成想今日竟在此處重逢。”
“英落姑娘,你好。”女子恭敬的行禮。
“啊,你也好。”英落連忙回禮,然後用胳膊肘碰碰神谷,一副羨慕的表情說道:“你可以啊,竟然娶了這樣一個大美人,就是當時說的定親對象嗎?”
神谷點了點頭。
他沒有告訴英落,爲了某人,他用各種藉口將婚期拖後了整整五年,直到前年纔在多方的壓力下妥協。
“這是你們的孩子嗎?幾歲了?叫什麼?”
回答她的是神谷的妻子,語氣中充滿了幸福。
“今年兩歲,叫做薰。”
“神谷薰,真是個好名字!”英落湊過去逗弄了兩下,卻不想被薰牢牢抓住了頭髮,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以掙脫。
薰伸着手,眼睛裏全是淚水,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要,要……”
“哈哈,看來小薰很喜歡英落姑娘呢。”女子輕笑着說。
她揉了揉被拽的生痛的頭髮,苦着臉,自己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會跟小孩子相處啊。
“英落姑娘,如果可以的話,能請您來做這個孩子的劍術指導嗎?”
“唉,神谷的劍法也很不錯吧,爲什麼找我呢?”她奇怪的問。
女子看着正跟總司說話的神谷,微笑着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夫君笑的這麼開心。我想,如果您能當薰的劍術指導,夫君也會很高興吧。”
英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但怎麼也無法察覺。
“嗯,如果神谷不反對的話,我會的。”只能這樣回答。
女子抱着小薰,感激的說道:“十分感謝,屆時我會準備好酒宴,期待您的到來。”
“有酒嗎?那可真是太好了。”英落舔了舔嘴脣:“你也會喝酒嗎?”
“見笑了,幼時常陪家父飲酒,婚後就不曾喝了。”
“酒怎麼可以不喝,到時一定要跟我喝一杯啊。如果神谷責怪你,我幫你教訓他。”
女子掩着嘴,呵呵笑着:“好,我會期待的。”
“那就一言爲定啦!”
神谷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總司,微微躬身說道:“在下神谷越路郎,未請教姑娘是……?”
“在下衝田總司!”
神谷驚訝了一下:“原來是鼎鼎大名的新選組一番隊隊長,久仰!”
總司點點頭:“神谷活心流,活人劍神谷越路郎,也是如雷貫耳!”
“不敢!”
“喂,神谷,你果然創立了自己的流派嗎?”英落滿是敬佩,然後果斷髮起了挑戰:“哪天來一場吧!”
果然還是老樣子嗎?
神谷笑了:“好呀,我在京都有一所道場,我平時都在那裏,英落你隨時來都行。”
“那就一言爲定了!”
“一言爲定!”
雙方互相道別,看着神谷一家人
於是總司抓住了她的手,傳遞着溫暖。
“神谷是好人,她的妻子也是好人,小薰也會快樂的成長吧。”英落羨慕的說。
“如果喜歡那樣的生活,爲什麼不找個人嫁了?”總司給出了建議。
英落噗嗤一聲笑了,笑的眼淚都滾出來了,總司摸摸她的腦門,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突然跟個傻瓜一樣笑個不停,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總司。”
“嗯?”
“祈園祭很好玩呢。”
“是呀。”
“明年再一起來吧。”
“……好!”
同一天,英落與三人做下了約定。
飲酒,切磋還有未來。
……
……
劍心抱着刀,靠在窗邊睡着了。雪代巴輕輕走了過來,替他披上薄被。看着對方稚嫩的臉龐,才發現他不過還是個孩子。
她退出門外,卻發現那裏不知何時站着一人。
“桂先生……”她連忙行禮。對方可是長州藩的大人物,是一言就可決定數萬人生死的領袖。
桂小五郎擺擺手,示意無須多禮。他透過門縫看了眼依舊熟睡的劍心,頗有些驚訝:“緋村睡着時……竟會讓你接近嗎?”
“這也是最近的事,之前有一次,差點被殺掉。”雪代巴平淡的說着驚心動魄的故事。
“是嗎?那一定是代表雪代姑娘被緋村接受了吧。”桂小五郎和藹的笑着:“果然,是劍鞘的最佳人選啊。”
“劍鞘?”
“不錯!”桂小五郎說道:“緋村現在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不斷的斬殺着敵人。但他太鋒利了,這樣下去,連他自己也會被傷到。爲了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希望雪代姑娘能作爲緋村的劍鞘,給這把利刃一個可以休息的歸宿。”
“爲什麼?”沉默了一會,雪代巴問道:“他不是劊子手嗎?應該越鋒利越好吧。”
桂小五郎苦笑着:“說來慚愧,我可能把他……帶上了一條不歸路。”
“你後悔了?”
“有點吧,但爲了開創新時代,也……”
“所以讓一個孩子成爲殺手?”
空氣又沉默了。
“失禮了,我該去廚房幫忙了。”雪代巴行禮,轉身離開。
桂小五郎沉沉嘆了一口氣。
片貝走了過來:“桂先生,宮部先生又差人來叫您去參加會議了。”
桂小五郎面上露出一絲怒氣:“都說了,我不會去的,我也堅決反對這件事情。”
“可,對方態度很強硬,還有消息說他們得到了新的武器,有很大機會可以成功。”
“這不是成功與否的問題!”桂小五郎咬牙說道:“竟然要火燒京都,宮部那些人是瘋了嗎?這不是開創新時代,這只是血腥的屠殺!”
“那……”
“回絕他,在他改變主意之前,我是不會參加任何的集會活動的!”桂小五郎堅決的說:“開創新時代是需要殺人,但殺人並不能開創新時代!”
就算能,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