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英落咬牙說道:“我纔不會被你們這些小角色殺死!”
“小角色?”魚沼宇水笑了:“不錯,我是小角色,你也是小角色,在幕府和大名面前,誰又不是小角色呢?但反過來說,即使是不可一世的幕府,在西洋人面前不也是一個卑躬屈膝的小角色嗎?所以,這世間唯一可靠的,便是力量!”
他說話間已經來到英落面前,話音一落,手中短矛便毫不留情的刺了過來。
噗嗤!
短矛出人意料的紮在了地上,但矛尖上帶着幾顆血珠。
“被躲開了呀。”魚沼宇水閉着眼,卻準確的將頭扭到了英落的方向。
她危機關頭用了全身的力氣,十分不雅的一個懶驢翻身,纔算是堪堪躲開了必殺的一擊……但還是被刺傷了左臂。
鮮血在順着潔白的胳膊緩緩流下,進入掌心,纏繞在指縫之間,整隻手掌都是滑膩的感覺。
她自從被比古救下,就再也沒有受過傷了吧?
傷口火辣辣的感覺讓她一時之間竟有些發呆。
“喂,雖說我沒用全力,但中了心之一方的人竟然還可以動?”魚沼宇水譏諷的對旁邊倒地不起的鵜堂刃衛說道:“被打成了死狗,所以出力不足嗎?”
“混蛋!”鵜堂刃衛一邊吐血一邊大罵:“心之一方天下無敵,有本事你睜開眼睛試試!”
“哈,不能對視所以便無法發動,心之一方不過如此!”魚沼宇水又是嘲諷一句,然後又詭異的說道:“再說,我的心眼可一直睜着呢!”
“可惡……”鵜堂刃衛氣差點咬碎了牙,但他此刻重傷,卻無可奈何。
眼看英落已是煮熟的鴨子,結果這兩人竟然吵起嘴來,福原越後心急如焚,他大喊道:“別廢話了,快給我抓住她!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魚沼宇水譏笑一聲:“大人物發話了呀,那也只好照做了!”說完,他幾步來到英落面前,擡起了手中的短矛,不是用矛尖,而是另一端的圓球:“也許過幾天,你就會認爲現在死在我手裏,反而比較幸運了,要怪就怪你是個女人吧!總之,再見了!”
他話音一落,揮舞着圓球就朝英落腦後砸去。
英落感受到勁風撲面,眼看就要被擊中。她看得出對方並不想取她性命,但就如對方所講,若是被抓回去,只怕是生不如死吧。
我纔不要被男人壓在身上啊!
凜冽的劍氣從她身上猛的爆發開來,她突然感覺身體一輕,連呼吸也恢復了正常,一時間大喜過望。對方的攻擊恢復正常的她眼中簡直如幼童般可笑,菊一文字劃出刀光,準確的砍在圓球之上,奏清脆的響聲,彈開了攻擊。
“什麼?”魚沼宇水大喫一驚
旁邊的鵜堂刃衛更是張嘴就吐出一口黑血。
心之一方,竟然被破解了嗎?
不,不是破解,是被強行衝開了!
魚沼宇水的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咆哮的巨龍已經向他呼嘯而來!
英落對待敵人從不心慈手軟,飛天御劍流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殺人伎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決定要不要殺!
“五龍閃!”
龍翔!
龍槌!
龍捲束風!
龍捲秋風!
疾風亂雨!
犀利的五連擊如恐怖的巨龍,直接將魚沼宇水打飛了出去,他慘叫着剛落地,就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不比鵜堂刃衛好多少。
“竟然還有個烏龜殼嗎?”英落冷笑一聲:“今天倒是碰到不少奇奇怪怪的傢伙!”
魚沼宇水在關鍵時刻,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面盾牌,這纔在五龍閃下保住了小命。
那面盾牌半人大,上面有龜甲的紋路,也不知道他一直藏在哪裏。
但只可惜,就算有盾牌的保護,在劇烈的撞擊之下,他的內臟也是受到了不輕的震盪。
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頭一次,英落動了真火,下手完全沒留情面。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全力之下僅憑蠻力,就能打敗一名頂尖的劊子手。
鵜堂刃衛與魚沼宇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心志技巧也非常人可及,之所以敗的這麼快,不過是因爲他們碰見了英落。
還是怒氣值滿槽的英落!
怒之鬼!
“來呀!不是說要抓我回去嗎?”英落冷冷說道:“再上來打過啊,看我這次砍爛你的烏龜殼!”
魚沼宇水比鵜堂刃衛的傷勢略輕,至少他還能站的起來。他小心翼翼的
一手持盾,一手持矛,卻在慢慢的後退,完全不敢進攻。
只是一擊,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跟對方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逃跑嗎?
不,那隻會死的更快!
該怎麼辦?
他正遲疑間,卻聽躺在地上的鵜堂刃衛說道:“聯手吧,我牽制,你主攻!”說完也不等他迴應,就對着英落大喝一聲:“影山!止步!力竭!”
英落立刻又感覺到身上一重,但她這回卻沒有慌張,而是同樣大喝一聲,以凌厲的劍氣凝練己身,瞬間就驅散的莫名的沉重感。
鵜堂刃衛又是一口黑血。
英落冷哼一聲:“你的怪招大概是用精神來壓迫對方吧?但現在已經對我不起作用了!”
“說是精神壓迫也不算錯!”鵜堂刃衛雖然面色慘白、吐血不知,但仍是獰笑着說道:“二階堂平法稱之爲劍法並不準確,因爲它實際上是一種催眠術。所謂的劍法,也不過是實現催眠的手段而已。當你與我交手,看到我揮劍的軌跡之時,就已經被下了暗示,所以剛纔纔會被我控制。這招便是心之一方,乃二階堂平法的最高奧義!”
“催眠術嗎?這個年代聽到這樣的玩意還真是挺讓人驚訝的。”英落冷哼一聲:“自己將底細抖落出來,是放棄掙扎了嗎?”
“放棄?”鵜堂刃衛不屑說道:“我從不放棄任何任務!不如說,如此有挑戰的任務簡直讓人慾罷不能啊!來啊,被我殺死,或者殺死我,這就是武士的宿命!”
“我可不這麼認爲,而且你的心之一方對我已經完全沒用了,你要怎麼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