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事比將軍大人的召見更重要!”使者大罵,然後一甩衣袖:“我會將這次的經過如實上報,你們就等着將軍大人的雷霆之怒吧!”
“別啊,萬事好商量……”
使者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大人,大人!”木下先生連忙叫喊,卻絲毫無用。
眼看對方上馬離去,他是又氣又恨,接着發愁說道:“完了完了,這些可把幕府得罪了。要不我讓英落離開京都,避避風頭再說?”
“避風頭,爲什麼要避風頭?”在旁邊充當端茶滴水小廝的孩子撇嘴說道:“那人脾氣好壞,明明英落姐什麼都沒做,卻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似的,我不喜歡他!”
“去,你懂什麼,我又不是怕他,我怕的是他後面的幕府。”木下先生沒好氣的說。
小孩也同樣沒好氣:“幕府有什麼可怕的,只要咱們跟上次一樣,團結一心,打到幕府,讓英落姐做將軍,那不是更好!”
“你!”木下先生嚇了一跳,擡手欲打,那小孩也是機靈,一溜煙的跑了。
“哎!”他也沒追,只是長嘆一聲:“真是多事之秋!”
他看着天空怔怔出神,卻突然想到剛纔小孩的話。
如果讓英落出人幕府的將軍,似乎也挺不錯啊。
他搖了搖頭,自嘲說道:“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希望那個使者只是說說罷了,不會動真格的。”
但僅僅是第二天,一隊武士就再次尋上門來。
“可惡,就不能讓我們過一天安生日子嗎?”木下先生嘴上抱怨,卻急忙招呼其他人:“去,帶着孩子們躲到地窖裏,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那你呢?”
木下先生一笑:“當然是去會會那些小崽子了!”他說完,便將那人推進了地窖。
“誰是管事的,出來說話!”
木下走上前來,不卑不亢的說道:“正是老朽,不知各位前來,有何貴幹?”
領頭武士上下打量他一眼,饒有興趣的說道:“看不出你雖然身體殘疾,膽量卻不小。”
木下也是反脣相譏:“殘疾是後天的,膽量卻是打孃胎裏帶出來的!”
領頭武士冷笑一聲:“老東西,希望你的膽量真如你說的那般大!”
對方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木下先生的心臟咚咚直跳,說不怕,那完全是騙人。但有種東西戰勝了恐懼,讓他堅持。
至少堅持到英落聞訊趕來。
畢竟,地窖裏還有那麼多孩子!
他已經活的夠久了,但那些孩子都是希望。
如果要死人的話,就讓我一人死掉吧!
“氣勢不錯!老傢伙,你可真讓我喫驚!”領頭武士露出幾分讚賞,他的手從劍柄上拿開,輕拍了幾下:“把人帶上來!”
一個滿身鮮血的傢伙被拖了上來。
“這是……?”木下先生一看,竟然是昨天來的那個使者。
“這人不知禮數,冒犯了英落姑娘,將軍大人深感歉意,已經命人打斷了他的手腳四肢,將他送來,便是任憑英落姑娘出氣!”
之前還不可一世的貴人,如今卻如同奄奄一息的死狗。
木下先生不由的一陣唏噓。
隨之而來的,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怒火。
他自己也奇怪,爲什麼會生氣。
那人明明是自作自受好吧。
但爲什麼,此刻卻出奇的憤怒。
那人,就如同原來的自己,任人宰割啊!
憤怒的原因,已經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