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四十四章 男寵
    金碧輝煌的雕樑畫棟雖說有些俗氣,但到底是擋不住逼人的富貴。鳳穿牡丹本是皇后纔可用的紋飾,可在此處卻是尋常,紅木柱子上有,四腳的圓几上有,就連那紫檀木牀上也有此等紋飾。

    這紫檀木牀可是少見的大,足可容納十人,這樣的牀鋪放在何處都是奇怪,更何況在這長公主的寢殿裏頭。

    侍女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端着午膳走了進來,她儘可能的步伐輕盈,像是一隻從正在午睡的獵人跟前繞開的小兔。

    她眼觀鼻,鼻觀心,儘量不去注意屋子裏的其他聲響。幸好,從屋頂飄灑而下的紅紗層層,將牀上的畫面遮掩地若隱若現,然而那些曖昧的聲音,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是雀兒嗎”女子嬌媚的聲音彷彿能掐出水來,她的尾音還有點微啞,有着難以忽視的繾綣魅惑。

    “大公主殿下,是,是奴婢,有何吩咐”雀兒嚇得腿都軟了,一下便跪在地上。今兒誰來送飯,是靠抓鬮選出來的。這府上的人都知道,蕭公子在的時候,誰上前伺候誰就倒黴。

    大公主素日裏雖說不上脾氣好,但也不是逮個由頭就發火的。可每每蕭公子一來,這府上的奴婢就沒那麼好的日子過了。偶爾還有幾個婢子,上前伺候了一遭,從此就沒了蹤跡。

    “來,你過來。”雀兒想逃,可她知道她不能,她只能一點點的挪着步子,將那幾丈的距離儘量走的慢一些。

    雀兒跪在牀前的踏板上,顫顫巍巍的說:“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她一受驚,方纔貪涼喝下的那碗酸梅湯就開始磨人了,雀兒只覺得腹下微脹,很想解手。

    一隻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將牀前的紅紗撩起,露出紗帳後邊一位女子的身影來。這是一個年華正盛的女子,眼角的細紋雖出賣了她不再年輕的事實,可那眉梢眼角的女人風情卻是那些花骨朵一樣的女孩所望塵莫及的。

    她只穿了一件墨色肚兜,露出大半雪色胸脯,下身蓋着一件男子的長袍。髮絲溼漉漉的貼在額角,說話時呼出的氣帶了三分甜膩三分糜爛。女子神情自若,春光乍泄對她來說彷彿是常事。

    女子躺在金絲鉤纏鴛鴦戲水軟枕上,半閉着眼,眼神虛虛的瞥了雀兒一眼,眼尾的睫毛飛翹起,像是要勾了誰的魂魄。“模樣倒是湊合,蕭郎,你覺得呢”

    “這般小孩子氣,我可喫不下嘴。”那個被喚做蕭郎的男子,肌膚柔白賽過女子,濃眉高鼻,下顎線分明,整個臉本該如雪山般冷峻,但卻生了一雙多情桃花眼。薄情人長了一雙有情眼,真叫一個道是無情也有情。

    他只掃了雀兒半眼就移開了目光,將女子一把拽起摟入懷中,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離。

    雀兒剛鬆了半口氣,女子咯咯咯的嬌笑響起,她的心頓時又緊了緊。“出去,木頭一樣的女人,硬嚼也是沒滋味。”

    雀兒忽覺什麼柔軟的物什落在了自己腦袋上,她拿下來了一看,驚的臉呼吸也停住了。原是那件墨色的肚兜她連忙將肚兜放下,低着腦袋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她才一出門,就被門檻絆了一跤,跌在地上。雀兒只覺得身下一溼,不敢呼痛,死死的咬着下脣,癱軟在地上將房門關上了,院裏的這才婢子纔敢上前攙扶。

    她瞧見雀兒下身衣裙的顏色深了一塊,又見雀兒雙膝癱軟,手腳冰冷,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雀兒在裏面定是受驚了。她一路攙扶着雀兒回房,兩人的嘴都緊緊的閉着,一人不敢問,一人也不敢提。

    “公主可餓了嗎先用些吧。”蕭箬用手指擦過沈雪染的脣角可疑的水漬,又在那紅潤的脣上親了一親。

    “嗯,瞧瞧去,今兒小廚房做了什麼喫食。”沈雪染的玉足在蕭箬身上摩挲了一下,就被他捉住親了親。

    沈雪染覺得腳心有些發癢,輕笑一聲,在他身上輕輕的踹了一腳,催促蕭箬去拿午膳。

    沈雪染是當今皇上的嫡親妹子,也是先帝唯一一個留在京城裏的公主。自然是受盡了萬千寵愛,以至於她喜歡鳳穿牡丹的紋飾,順安帝便給了她特許,她要什麼內務府就爲她製作什麼。

    她早年喪夫,所以在府中公然養男寵也無人敢管。

    雖說不敢管,但名聲可是不真的不怎麼好。滿京城的權貴之家對大公主這個人都是避諱的不行,權當做沒有這個人,平日裏也絕口不提。

    蕭箬起身,離了這溫香軟玉的時候,才發覺背後火辣辣的疼。他一手端着托盤,在經過銅鏡的時候轉頭看了看,發覺自己背上全是縱橫交錯如棋盤的抓痕,紅白交錯,有一種糜爛又殘酷的模樣。

    “公主今日是心中有火嗎”他摸了摸自己背後的痕跡,勾起嘴角回味方纔的歡愉。

    “弄疼了你”沈雪染斜靠着,抱着一條蠶絲軟被,只堪堪掩住胸前美景,大半的春色都露在外頭。

    “奴才不過是公主的一條狗,公主給的一切都是賞賜,怎麼會疼呢”蕭箬這話說的極是卑微討巧,卻不知怎的反倒惹惱了沈雪染。她忽然暴起,一拂袖,扇了蕭箬一巴掌。蕭箬的臉被沈雪染手上的鴿血石戒指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杯盤碗盞都碎了一地。蕭箬毫不在意的一笑,跪在牀前的足踏上,對沈雪染道:“公主莫氣,小心身子。”。

    染着紅蔻丹的手撫過蕭箬的臉,蕭箬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恩澤一般,露出十分陶醉的神情,他定定的望着沈雪染,眸中有逆來順受的柔情。

    沈雪染捏着蕭箬的下巴,又鬆開手,上面便一個半月形的指甲痕,有隱隱的紅色血絲滲出來。

    “我知道憬餘定了親心裏替他高興,又聽說那姑娘是個難得的美人,便想見一見。誰知,我這好心好意的去請人家來府上做客,結果說自己身子不爽。她身子不爽就身子不爽吧,過些時候再來也就是了,可我等了又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請她,結果又是隨隨便便一個理由就給我打發了。”沈雪染剔着指甲,看似漫不經心的說着這番話,可蕭箬知道,她在意的不行她在意的快發狂了“嘉妃請她,她倒是日日都去,居然還請的太皇太后出手彈壓祺妃,真是好手段”

    “你是公主,就算那女人進了王府,你也是她的長輩,她也要叫你一聲姑母。更別說她現在還沒和世子爺成婚了,就敢如此怠慢,公主應該給她一點教訓纔是,省得她以後坐大,還要爬到世子爺頭上”

    “她敢”明明是沒有影兒的事,沈雪染卻一下子激動起來,彷彿宋稚真的爬到沈白焰頭上作威作福了。“不過是武將的女兒,還真當自己是什麼皇親貴胄了她哪有這樣好的命”

    “嫁了世子爺,也能算是皇親了。”午膳已經砸碎了,可沈雪染現下也沒有什麼傳膳的意思,蕭箬便剝了一粒葡萄,喂到沈雪染嘴邊。沈雪染不耐的推開他的手,蕭箬臉上的笑意沒有半分的變化,順勢將葡萄給吃了。

    “我找人查過她的底細,這女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母親原是林丞相的嫡女,卻非要巴巴的嫁給鎮西將軍府做平妻,把人家原來的正妻氣的胎氣大動,生下個女兒就去了。這個長女無依無靠的,去年又在太后宮中出了大丑,成了滿皇宮的笑柄,又因爲十公主的事情,被太皇太后厭棄。我纔不信這世上會有這麼蠢的人,這後宅裏頭的蹊蹺,還有誰能比我更加清楚跟宮裏的招數都是一樣的聽說她家的長女現在正在府裏被禁足呢”沈雪染說的頭頭是道,彷彿自己就在現場看着這些事兒發生。

    “公主對世子的關懷之心,世子也是瞭解的。”蕭箬道,這話卻不知爲何讓沈雪染一愣。

    她喃喃自語道:“憬餘會了解嗎他去年只在正月的時候來看過我一回。”

    “公主多慮了,世子性情想來如此,除了這崔家、皇宮、公主府,世子還去過哪兒”蕭箬的話一句句都是長公主愛聽的。

    沈雪染臉上的神色一點點軟和下來,她作勢要下牀,腳還未觸到地面就被蕭箬橫空抱起,“公主小心,這地上可有碎瓷片呢。”

    沈雪染的手撫過蕭箬的胸膛,“蕭郎最是體貼入微,我想換身衣裳,蕭郎且去傳膳吧。”

    “公主可是有事要做那奴就先回去了。”蕭箬將沈雪染抱到屏風後邊,他很知情識趣,他跟那些住在長公主府上的男寵不同,他在外邊有自己的身份,是一家銀樓的主人,不算大富大貴也算是衣食無憂了。可在長公主面前,他還是喜歡口稱奴。

    “你在這用了膳再走。”沈雪染的身影在屏風後邊影影綽綽的看不分明。“至於我麼左右是閒着無事,她既然不來,那我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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