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九十章 袖子裏的紙條
    謝靈臺一下從牀上彈了起來,着急忙慌的還差點被自己絆了一跤。他走得太急,鎖秋都被他甩在了身後,遠遠的見他進了小院,鎖秋在原地遲疑片刻,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謝靈臺見林天晴的房門緊閉,門外又沒有丫鬟隨侍,貿然闖入稍顯不妥,但門內隱隱傳出些許痛苦的呻吟聲讓謝靈臺來不及多想,只能推門而入。

    福安正半跪在林天晴牀前,焦急的抓着她的手,見到謝靈臺的身影,忙道:“謝大夫快來,小姐心悸症又犯了。”

    謝靈臺趕忙跑到牀邊,只見林天晴蜷縮成小小一團,手死死的抓着胸前的衣衫,額上頸上滿是冷汗,脣瓣煞白。

    福安已經用熱水化好了一枚丸藥,可她力氣小,怎麼也不能讓林天晴張開嘴喝藥。

    “晴小姐晴小姐”謝靈臺連喚幾聲,只見林天晴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望了他一眼,她鬆開緊緊抓着衣衫的手,轉而握住謝靈臺的手,胸前春光半透。

    謝靈臺忙移開視線,“來”他將林天晴扶起來,又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胸前,他小心翼翼的鉗住林天晴的下頜,好讓福安一勺一勺的給林天晴喂藥。

    這一碗藥吐了喂,餵了吐,等小陳氏匆匆趕來的時候,還剩了小半碗。

    小陳氏一進門就見到林天晴衣衫不整虛軟無力的躺在謝靈臺懷中,若不是她面容蒼白且福安還跪在牀邊,小陳氏怕是要當場把謝靈臺拿下了。

    她心裏的不舒服到底露了一些在面上,謝靈臺心頭一跳,忙讓服過藥的林天晴躺下,吩咐道:“我先去煎藥,藥灑出來不少,你替小姐換過溼衣裳。”

    又轉頭對小陳氏道:“夫人贖罪,事出緊急,所以在下才行此僭越之行爲。”

    小陳氏意味深長的默了片刻,才慢條斯理的說:“事從權宜,謝大夫並未做錯什麼,天大地大都比不過晴兒的身子重要。”

    她語氣平和,可莫名讓謝靈臺有背脊發涼之感,他點了點頭,便出去忙活了。

    小陳氏幫着福安替林天晴換上了乾爽的衣裳,走到牀邊坐下,瞥了福安一眼,道:“怎麼就你一個,其他伺候的人呢”

    福安低着頭說,“鎖秋去請謝大夫了,現下不知道去哪了。”

    “鎖秋還算機靈,請了謝大夫之後就去請我了。難不成你這院子裏便只有你跟鎖秋二人了嗎”小陳氏說這話的同時,瞧見林天晴的睫毛在不安的輕顫着。

    “福安啊,你的記性真是不怎麼好。現在天這般的冷,可不比上一回跪在院子裏舒坦。”小陳氏見福安張口結舌的也編不出個合適的理由來,便道:“罷了,你出去幫謝大夫吧。”

    福安如聞大赦,只是臨走前不放心的瞧了瞧林天晴的睡容。殊不知,也就是這個擔憂的眼神,才讓她自己免於被髮賣的下場。

    小陳氏摸了摸林天晴的臉,不管她現在是真睡着還是假睡着,這冷冷的臉蛋可是做不了假的,小陳氏憐其飽受病痛折磨,只輕輕的嘆了一聲,將林天晴的手放回被窩裏。

    小陳氏在林天晴牀邊看顧了一整夜,衛媽媽勸了許久,她才決定回房休息。才一出門,就見謝靈臺神情困頓的坐在門邊的一個小杌子上。

    “謝大夫”衛媽媽驚訝道:“你怎麼坐在這”

    謝靈臺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懵懵然,道:“若是晴小姐喝了藥之後,兩個時辰內安睡無恙的話,這一場病就算是過去了。我索性就在這等了。”

    小陳氏捋了捋手裏的帕子,道:“謝大夫辛苦了。”又轉頭對衛媽媽道:“吩咐謝大夫院裏的人給備上早膳。”

    “多謝夫人,我想去給晴小姐再把一次脈。”謝靈臺道。

    這樣妥帖的做法,小陳氏怎麼可能不允許呢她見謝靈臺走進林天晴的閨房之中,面上露出些困擾的神情來。

    小陳氏和衛媽媽一路無言的回到院子裏,衛媽媽覷着小陳氏的臉色,斟酌着說:“夫人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看這晴兒的身子左右是離不開他了,若是能成一對倒也不算太壞,畢竟這謝大夫也還是名門出身,雖然不及咱們,但也還看得過去。”

    小陳氏自嘲的笑笑,“只可惜這事兒不全由的我做主,若是我跟老爺和老太爺、老夫人提了,還不知會被罵成什麼樣呢。”

    衛媽媽道:“這倒是也不一定,老太爺見過謝大夫許多回,奴婢瞧着像是挺滿意的。謝大夫怎麼說也是救了小姐一命,人品相貌都很不錯。”

    小陳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先與夫君商議一下吧。”

    日子是一天冷過一天,宋稚院裏沒有種梅花,所以一到初冬這院子裏便是光禿禿的,茶韻和茶香本想在樹梢上掛些燈籠綵帶什麼的,瞧着能喜慶些。

    不過宋稚嫌其俗氣累贅,只覺得這滿院子的枯木朽株猶如湖面的殘荷一般,有那麼一股哀婉清絕之美。

    丫鬟們都換上了厚實的冬裝,因爲入了冬,林府的下人們每人還各自賞了兩斤棉花,外院那些個沒有籤死契的丫鬟小廝們得了這兩斤棉花,都趕忙給自己在外頭的家人送去了。

    菱角自然也分得了,只是她不知道這棉花要拿來做什麼。

    “做鞋,做衣裳,做被褥都行。”逐月見菱角仍是一臉呆愣,想了想道,“我忘了,你大抵是不會做這些的。”

    “棉花若是用不掉,就拿到外院的大廚房換點心喫吧。你喜歡的那道卷耳酥就是外院趙媽媽的拿手好菜,她家人多,棉花定是越多越好。”宋稚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入耳只覺得連聲音都是甜滋滋的。

    “小姐,哪有你這樣教着菱角去私相授受的”逐月嗔了一句。

    “這哪算什麼私相授受。”宋稚掩着口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我只是教菱角物盡其用罷了。”

    “主子是不是昨晚又偷摸爬起來看書了。”菱角毫不留情的戳穿,流星笑出了聲,“小姐,現在連菱角都知道您半夜會爬起來看書了。”

    宋稚噘着嘴,攏了攏被子,道:“昨夜的話本剛看了一半,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想着看看完。”

    菱角自幼習武,從不覺得冷,見宋稚腳邊一個炭盆,手上一個暖爐,還裹得跟個雪團絨一般時,便覺得有些困惑。

    “真這麼冷嗎”菱角偏了偏頭,問。

    “也沒那麼冷,只是暖和點也舒服點。”宋稚望着她紅撲撲的臉蛋,心裏十分羨慕。

    “別光站着犯傻了,快來搭把手。”流星對菱角道,她正在展開絲韻堂送來的那一件吉服,就是宋稚生辰那一日要穿的那一件。

    因爲宋稚生辰就在五日後,所以這件吉服小竹生怕一人做不完,是讓絲韻堂另外兩個繡工精湛的繡娘跟着一起繡的。

    “這料子是世子爺送的嗎”菱角摸了摸這件吉服的裙邊,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叫你瞧出來了眼睛倒是很利。”流星拿了香爐擺在吉服下,這打算讓香氣一點點的沁進衣料裏頭。

    菱角湊到流星耳邊輕道幾句,兩人明顯壓抑的笑聲傳到了宋稚耳中。

    宋稚佯裝不悅道:“你們倆笑什麼”

    菱角神色有些狡黠,說:“小姐真的想知道嗎”

    宋稚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她這乾脆的動作倒是讓菱角一愣。

    菱角便道:“我曾見世子爺穿過一件玄色的吉服,也是一樣的料子,只是用的染料不同罷了。估計着,這些都是從先王妃的私庫裏挑選出來的。”

    宋稚眨巴着眼,眼眸亮晶晶的,倒是也不害羞,只是她從未見過沈白焰穿玄色,腦海中不禁開始想象。

    流星打開銅鑄的熨斗,往裏邊擱燒紅的炭塊,再由菱角拉着吉服的衣袖,開始熨正。

    “誒”流星舉着熨斗一路滑過去,菱角本應該鬆手的,但她卻遲遲不鬆開,“怎麼樣,燙到沒有”

    流星忙將熨斗擱到水盤上,又急又氣的說:“怎麼這麼笨,都不知道要鬆手嗎”

    逐月和宋稚也連忙走過去察看,“燙到沒有”

    只見菱角低頭捏着衣袖搖了搖頭,擡首道:“這袖子裏有東西。”

    宋稚接過衣袖捏了捏,裏頭果真有一個不硬不軟的細棍一般的東西,看樣子是被小心翼翼縫在裏邊的。

    流星拿來一盒燙傷膏,逐月翻出一把尖頭的小剪子來。她拿起衣袖,掃了一眼便道:“袖子被人拆了一個小口。”

    逐月用小剪子探進去,小心翼翼的將袖子裏藏着的東西夾了出來。

    原來,是一根被搓得很細的紙卷。

    逐月將紙卷遞給宋稚,只見宋稚將其展開,眉頭愈來愈緊皺,像是聞到了什麼極其噁心的氣味一般。

    片刻之後,宋稚竟將這張薄薄的紙張給撕爛了。

    “小,小姐”其餘三人皆是不知所措,逐月問:“這紙上寫的是什麼”

    宋稚鬆開了眉頭,怒斥道:“寫滿了卑劣和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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