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發難
    “人前一副恬靜美好的作態,私下裏卻掌摑羞辱婢女,還將其發賣到那般腌臢的地方,簡直是虛僞至極。”

    陶綰容生怕宋稚離開,如一個影子一般黏在宋稚身後喋喋不休。

    宋稚腳步一頓,轉身時面上的滿是難以置信嘲笑的表情。

    “碧玉,你被逐出府的緣由到底是怎麼跟縣主說的自己虐待四小姐的事兒可講了嗎”

    這件事情宋稚連姜長婉都沒有說過,姜長婉乍然聽說這件事情,頓時露出十分嫌惡鄙夷的表情來。

    在場衆人皆是如此,尤其是姜長婉剛剛生下女兒,對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感同身受。

    “奴婢冤枉,奴婢沒做過奴婢不過是恪守本分,遵照宋夫人的指示給宋少爺送湯水,可是少夫人善妒,非說奴婢存心勾引,這才隨便尋了個由頭將奴婢發賣,若不是,若不是得縣主所救,奴婢只怕會流落到煙花之地。”

    碧玉邊說邊哭,淚如雨下,一雙眼腫的似桃兒。

    “從前竟瞧不出你,當真是天生唱戲的好苗子,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宋稚往前踱了一步,碧玉餘光瞥見她裙襬微動,便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陶綰容冷笑一聲,本想反駁,卻忽覺脖後一陣寒意,雞皮疙瘩一粒粒都冒了出來。

    菱角不動聲色的收攏掌風,沉默的站在宋稚身側。

    “我家慣用的牙婆是西街的陳牙婆,她一向替達官貴人做事,在場各位夫人之中想來也有用她的,她可是做那些髒活的人”

    宋稚這樣一問,便有幾位府上也用陳牙婆的夫人點了點頭,其中一位還道:“陳牙婆一向是不做這些事兒的,人也體面,我們府上用她也有十幾年了。”

    宋稚朝她微微一笑,以示感謝。

    “當日就是陳牙婆來將你領走的,契約也在,無從抵賴。所以你說我將你故意發賣的腌臢地方,這個謊話已經不成立了。”

    “可是,可是奴婢的確

    “碧玉,謊話重複再多也不可能成真。”宋稚的聲音不大,卻叫碧玉一下便住了口。“我嫂子是曾家的嫡女,出門名門,樣貌舉止規矩皆是一等一的出挑,且與大家都是熟識的,你說她的性子善妒,且和你一個小小婢女過不去,誰人相信”

    曾蘊意性子本就文靜,人一多便不愛講話,總與相熟的人黏在一塊兒,站在一旁靜靜微笑。

    宋稚這樣一說,大家便都憶起曾蘊意的性子來,碧玉的說法又失了幾分可信。

    “大家可知道真相如何我母親讓自己的小廚房給我哥哥送補湯,這事情原是她貼身的幾個婢女輪流做,可碧玉私下裏全攬自己身上了。每每去到我哥哥院子裏,總藉故逗留許久,有一日剛巧撞在親家夫人跟前,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她自然不悅,這事兒才漏了出來。”

    在場的哪位夫人院中沒有些類似的糟心事一聽宋稚自曝家醜,便有種感同身受之感。

    “我母親將她許給莊子上的一戶人家,她不滿那男子的長相,便趁人不備,虐待我幼妹,如此禽獸行徑,我只是將其發賣罷了瞧她今日這倒打一耙的噁心做派,我倒是後悔起自己那日的心慈手軟了”

    宋稚不知道是不是在沈白焰身旁呆久了,怒起來的時候莫名多了一股子肅殺冷意,碧玉嚇得連口涎都出來了。

    “其實我真是不明白,縣主你爲何要這樣做爲一個背主的婢女出頭是否喫多了不消食,所以想找點事情做做”姜長婉說話向來爽利,一句話刺的陶綰容麪皮發紫,惹得人羣中傳來隱隱笑聲。

    宋稚的心情本是很鬱悶的,就像一粒鳥屎莫名掉落砸中自己一般,可見到陶綰容和碧玉現在被衆人嘲笑的處境,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陶綰容盯着碧玉看了許久,忽然伸腿踹了她一腳,碧玉一時不察,整個人朝後仰去,四仰八叉,十分狼狽。

    “你這賤婢,竟敢欺瞞我”陶綰容見誣賴宋稚不成,便想着把自己摘乾淨。

    她這話便如一句叫人不敢笑出聲的笑話一般,某些夫人爲了避免自己笑出聲,只好用咳嗽來掩飾。

    宋稚眼見陶綰容已經成了個大笑話,也就不與她多做糾纏,打算與姜長婉一同離開。

    陶綰容不知道想做什麼,見宋稚要離開,竟伸手去拽。

    結果手還未觸到宋稚,便被菱角一掌揮開。

    “啊”陶綰容往後連連倒退幾步,跌坐在地,“宋稚你竟然縱僕行兇”

    菱角已經留了力,陶綰容要麼是自己沒站穩,要麼就是假裝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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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今兒是戲癮發了止不住”宋稚轉過身,亭亭玉立的站着,瞧着依舊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陶綰容,像是大人教訓不懂事的小孩一般。

    陶綰容的婢女玲瓏站在她身後,臊得快把臉埋進脖子裏了。

    宋稚說罷這一句,徑直走了,連頭沒有回一下。

    張欣蘭眼見自己好好的宴會被陶綰容弄得烏煙瘴氣,而宋稚又拂袖離去,心裏真是着急的不行

    “攝政王妃,王妃”張欣蘭追着宋稚去了,衆人面面相覷,整場宴會成了鬧劇。

    “還以爲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也不想想現在是誰當權,起到老虎頭上撒野,還想有好臉面嗎”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中高聲道。

    陶綰容在玲瓏的攙扶下原本已經起身,但聽了這話,膝蓋一軟,猶自強辯道:“攝政王是我的表哥”

    “表哥若是不受看重,親哥也無用。”不知道又是誰輕笑的着說了一句,尾音輕佻,惹得陶綰容心火上腦。

    她從人羣中揪出了那位嘲笑她的夫人,一個耳刮子便扇了過去

    被打的那位夫人正是小陳氏的堂妹,戶部屈侍郎的夫人,本該幫着宋稚說話。

    陶綰容一巴掌扇得她眼前昏昏暗暗,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頭腦也不甚清醒,只聽見邊上有人尖叫,“天吶流,流血了”

    屈夫人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只摸到一點溼溼的粘液,果真是血

    “啊啊”屈夫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

    陶綰容也嚇懵了,怔怔看着自己已然斷裂的尾甲,斷裂處還有血絲。

    這廂張欣蘭陪着笑把宋稚和姜長婉送上馬車,簾子還未放下,就見一個婢女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道:“夫人縣主和屈夫人起了爭執,將她的臉弄破了”

    宋稚一聽,忙道:“怎麼會這樣”

    婢女瞧着宋稚,爲難的說:“屈夫人爲着王妃你說話,便被縣主打了一巴掌,她的指甲長,在屈夫人臉上劃了一道長口子。”

    “姐姐,咱們回去瞧瞧”宋稚對姜長婉道。

    姜長婉點點頭,但同時又放心不下,“你們多護着王妃一些,別讓那個瘋婦靠近。”

    待宋稚和姜長婉一行人回到院子的時候,屈夫人已經止住了哭,她的婢子尋來了止血粉,正小心翼翼的撣在她的傷口處。

    而陶綰容本欲離開,卻被一羣婢子攔下,此時正在斥責她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她嘴賤你們還要將我扣留在崔家不成”

    “屈夫人。”宋稚連瞧都沒有瞧陶綰容一眼,徑直來到崔夫人跟前,柔聲道:“還疼嗎”

    崔夫人正在照鏡子,瞧着自己臉上的傷口慼慼然道:“還有些疼。”

    “哼,造作”陶綰容死鴨子嘴硬,道:“不過是一條口子,又不深,何必如此矯情。”

    宋稚只覺得自己額頭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她動作極快的走到陶綰容跟前,而菱角比她動作更快的走到陶綰容身後牢牢制住了她的手。

    陶綰容就這樣無法動彈的被宋稚扇了兩個耳光。

    崔夫人見狀衝上前來,使出了喫奶的勁兒也給了陶綰容一個耳光,接二連三的耳光聲清脆而響亮,聽得人通體舒暢,唯有張欣蘭戰戰兢兢。

    崔夫人搓了搓自己發麻的手,快意的輕笑了一聲。

    “你,你們你們,你們欺人太甚”陶綰容自出生以來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一張臉腫的似豬頭,眼淚撲朔撲朔的落了下來,這樣子纔是真委屈了呢

    宋稚懶得看她這種可憐巴巴的模樣,只對一旁的婢子道:“送縣主出去,送她上馬車不要再在這兒丟人現眼”

    陶綰容被幾個婢子半攙扶半強迫的送了出去,她也許是自覺丟人,也許是被這一連串的巴掌給打懵了,竟沒有反抗。

    屈夫人又對着小銅鏡瞧了瞧自己的臉,旁人紛紛安慰,“這口子不深。”“不會留疤的。”云云,這才寬心了幾分。

    宋稚安慰了幾句,也就告辭了。

    “夫人,你可有覺得不舒服”逐月不自覺瞧着宋稚的小腹,擔憂的問。

    “那就這麼不中用了”宋稚道。

    “您今日打了縣主,雖說是痛快了,可日後會不會有麻煩”菱角問。

    “今日本是她理虧,哪怕不是,我隨便尋個由頭打了她,她能將我如何”宋稚難得搬出自己的身份來,裝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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