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逼死
    他們兄妹倆各自成了家,倒是也沒什麼機會可以閒話,只趁着宋翎在王府上休養着身子的機會好好說一說話。

    蠻兒被宋稚擱在了宋翎的牀鋪上,正像只小鴨子似的顫顫巍巍的走路,從宋翎的左腿走到右腿邊上,彷彿翻山越嶺一般費勁。

    宋翎玩心大起,在蠻兒腰上戳了一下,蠻兒一下便軟在了牀鋪上,她倒是半點沒惱怒,只乖乖的撐着自己又起身了,這可是稀罕了,若是在平日裏,定是要哭上一場。

    宋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躺在牀上,沒辦法下地走動,有勁沒地方使用,手欠的很,見蠻兒爬起來了,竟又把她給戳倒了。

    “你這人真是手癢,也這麼對儒兒嗎嫂嫂可不得要惱了你”宋稚坐在茶桌邊上,看着宋翎一下下的戳着蠻兒,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誰的年紀更小一些。

    宋翎將蠻兒抱到膝上,撫了一下她柔軟的發頂,低落的說:“儒兒身子不好,連抱他都得小心翼翼,輕拿輕放,像是抱一塊豆腐一般,他若是能像蠻兒這般康健,便是讓我短壽也使得。”

    “渾說什麼”宋稚聽不得宋翎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忙何止。

    儒兒的近來身子不好這她是知道的,應該是秋冬交替之際着了涼,受了風寒,這也是曾蘊意的一塊心病。

    “要我說,嫂嫂屋裏那些個伺候儒兒的丫鬟婆子,甚至乳孃都很該打出去。尤其是乳母,我就不信了,哥兒哪有這麼容易着涼自打冬日裏來,屋裏炭盆就沒斷過,衣裳都是上好的絨料皮子。我疑心着,說不準是被乳母傳染的。”宋稚曾去瞧過儒兒一會,因曾蘊意唯恐過了病氣,沒讓宋稚抱孩子。

    不過宋稚悄悄掀開儒兒的襁褓瞧了一眼,只見孩子的小臉都瘦了一圈,實在可憐的很。

    那乳孃又在宋稚問及病情的時候,言辭閃爍,頗有幾分可疑。

    “我也不是半點疑心沒有,可是你嫂嫂的身邊除了她自己的幾個心腹以外,其餘都是出嫁時她孃親賞過來的,有幾個婆子更是看着她長大的,那個乳孃還是我岳母身邊那個劉媽媽的親女兒,一向是自恃身份。”宋翎一邊說,一邊捏着蠻兒的小手。

    蠻兒像是有些覺察到他的心緒不佳,也不動了,只用一雙水潤潤的眼珠望着他。

    “早知如此,我就該給嫂嫂舉薦幾位乳母,不該爲着避嫌什麼的,真是保了面子,失了裏子。”宋稚懊惱的說。

    其實宋稚那是連人選都相看好了,只是林氏說宋稚若是給曾蘊意塞了個乳孃,曾蘊意若是看不上,也不好推拒,倒顯得她一個出嫁的妹子管嫂嫂院裏的事兒了。

    林氏這是爲了宋稚着想,宋稚自不會把這筆賬算到她頭上,只是恨自己爲什麼不堅持一下

    宋翎剛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聽見院子外頭有些雜聲,宋稚便睇了逐月一眼,逐月便出去察看情況了。

    只過了片刻,逐月便面有急色的走了進來,對宋翎和宋稚說:“咱們派到宋府的丫鬟方纔回來稟報,說是姨娘難產,而小公子又被她的哭喊聲驚擾,現下也病了,大家顧這個又顧着那個,院裏亂極了。那丫頭看着情況不好,想着回來稟一聲,菱角方纔在外頭聽了這個信兒,現已經用輕功趕了過去,瞧瞧能有什麼可幫忙的。”

    宋翎已經在穿衣了,宋稚眼見攔不住他,此時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心裏堵着有一萬句疑問和不解,可宋稚也不能將蠻兒丟在這裏,自己就去了。

    宋翎抽了架子上的青灰外袍,披在身上,對宋稚道:“你懷着身子不準去逐月,看着她。”

    逐月正擔心着,聽到宋翎的這句囑咐如聞天籟。

    “哥”宋稚略帶央求的喚了一聲,她到底不是衝動的性子,知道自己此時去了也是給宋翎添麻煩,便不再爭辯,只瞧着宋翎遠去的身影。

    “夫人,咱們還是回院子吧”逐月攙扶宋稚,柔聲寬慰道。

    “去問問大夫,哥哥就這麼回去了,他一會去必定是焦頭爛額,一大堆的事兒等着他,肝火心火都灼的很,可對身子有妨礙”宋稚將蠻兒抱起,對逐月道。

    逐月道:“是。”

    於是便出去尋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教她去問吳大夫了。

    宋稚回了院子,她身上倒是不累,只是事兒這麼一件件的趕到她眼前來,她心裏疲累。

    蠻兒由乳母抱回屋子裏哄睡了,流星小心翼翼的給她揉按着小腿,一邊道:“夫人懷着公主的時候便容易小腿痠疼,這一胎可好些”

    “月份還這樣小,瞧得出什麼不過到了午後,總會有些酸脹。”宋稚悶悶的說,她本半靠着臥榻假寐,忽然直起身子,一塊月白色狐狸毛絨毯從她肩上滑下去,露出一抹粉色薄紗下顯出瑩瑩膚光的肩頭來,道:“什麼時辰了怎麼菱角還沒回來報信。”

    逐月唯恐她受涼,忙用絨毯重新裹住宋稚,道:“夫人心急了,這纔剛過了未時,女子生產花費上一天一日是常有的事。”

    宋稚只得懨懨的躺了回去,從枕下摸出一本閒書來翻看。

    她又陸陸續續遣了幾個人過去詢問情況,來人報,說儒兒被送到了林氏的院子的好生照看,曾蘊意和宋翎也跟去了,林氏留在宋翎的院子裏看顧柔衣生產。

    柔衣誕下一個男嬰的消息是同沈白焰一塊穿回來的,菱角正在回話的時候,聽見外頭的丫鬟向沈白焰行禮問安的聲音。

    “王爺回來了,奴婢去小廚房瞧瞧,看看給王爺燉的黨蔘烏雞湯如何了。”流星對宋稚道。

    宋稚略點了點頭,示意菱角繼續說。

    “那姨娘和孩子倒是都好,只是小公子和少夫人一個被驚得病了,一個是累着了,都在延醫用藥呢。”菱角的髮絲顯得亂蓬蓬的,像是被汗水打溼了,又重新幹了。

    她方纔一回來就飲盡了宋稚屋裏的茶水,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

    “姨娘挪到別的院子裏去了嗎”若不是曾蘊意心軟讓姨娘住在自己的院子裏,也不會生出今日這麼多的事端。

    “是,裹在褥子裏擡了出去,她倒是沒有受太多的罪。少夫人心極善,她自己受過生產之苦,所以準備的格外周到。什麼催產的湯藥,止疼的湯藥,提神的蔘湯一應俱全。沒成想這份細心,反倒害了自己的孩子。”

    菱角聽見了儒兒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她一個外人都心疼的不行,更何況孩子的父母雙親。

    沈白焰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耳力甚好,在外頭已經將這件事聽了個全乎。

    “你先回去歇了吧。”宋稚對菱角道。

    沈白焰將外袍遞給逐月,自己則在宋稚身旁坐下,攔着她的肩頭道:“不要太過憂心。”

    “我明日想去瞧瞧嫂嫂,她身子本就孱弱,這樣一驚一嚇,如何好的了”宋稚靠在沈白焰肩膀上,道。

    “好,依你。只是你要小心。”沈白焰摸了摸宋稚的臉頰,道。

    被他的手指摸過,宋稚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幹枯的樹皮蹭過,她掰過沈白焰的手掌,只見他指尖有一道不長不短的扣子,表皮翻了開來,只差一點就能見到血了。

    “這是怎麼了”沈白焰的手掌大如蒲扇,宋稚用雙手捧着也不爲過。

    “竟破皮了,我倒是未曾發覺。”沈白焰毫不在意的說。

    宋稚橫了他一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清楚”

    這樣一個小口子,沈白焰根本沒放在眼裏,見宋稚不依不饒的,他才道:“原是一件不大光彩的事,又出了人命,還是不聽了吧”

    宋稚的好奇心已經冒頭,如何能按的下去她央着沈白焰快說,沈白焰無法,只得道:“今日遇上崔道武,饒不住他屢次相邀,午膳時在他家吃了兩口酒,也不負當初咱們在冬宴上許下的承諾。結果倒是讓我看了一場悲戲。”

    “什麼”宋稚忍不住問。

    沈白焰垂眸睇了宋稚一眼,道:“這件鬧劇的苗頭倒是你先漏給我的。可還記得你說自己似乎瞧見崔爾文和岑家大姑娘在幽會”

    “嗯。”宋稚點了點頭,眼神一顫,道:“莫不是”

    “崔爾文和岑家大姑娘被他夫人捉姦了,其實倒也沒這麼難聽,崔爾文行事還不算太過荒唐,只是兩人在偏僻處說話罷了。”沈白焰從崔岑氏的哭罵聲中零零碎碎的分析出了這些。

    “那豈不是滿城皆知了崔家的姑娘還未曾出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連議親都會有影響的。”宋稚道。

    “她倒是也沒那麼沒分寸,只是綁了岑大姑娘回崔府,扔在衆人面前,這與活剮她的麪皮有何分別岑大姑娘一口氣沒提上來,便去了。”沈白焰與岑大姑娘素未謀面,可見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羞惱而死,他也很是唏噓。

    “死了”宋稚有些難以置信,竟就這樣逼死了人,“那要如何收場”

    “我不知道,不過大抵就是岑姑娘病逝之類的吧。畢竟這樣的事情,女方總是更喫虧些。”沈白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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