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一十章 求官
    與孩子在一塊兒時,宋稚的心情總是不錯的,蠻兒和初兕姐弟倆在軟塌上午睡得正香,兩個孩子的睡相出奇的乖巧,跟兩隻小貓似的,只有輕輕的呼吸聲。

    宋恬昨日來王府小住,現在靠在宋稚邊上,與她同看一本閒書。

    兩姐妹如一朵雙生花一般美麗,一朵素雅,一朵嬌嫩。

    二人看的書是京城裏近日最流行的一本小說,說得是一個大家族在嫡支絕嗣後,旁支爭先恐後將自己的孩子舉薦上去的故事。

    這故事裏頭的人物花招百出,醜態盡現,描述的實在是太生動寫實了。

    宋稚甚至懷疑,這位作者在現實生活中說不準就是這場戲中之人。

    姐妹倆看得入了神,一時間屋內安安靜靜,沒半點別的聲響。就連她們身側燃着一小盆松枝炭,也是一個爆都不會響。

    這炭火若論起取暖來,只能說是下品。可秋日裏,用銀絲炭則火氣過重,用松枝炭卻是剛好。

    而且這炭還散發着一股清淺的香味,有寧神助眠之效,小孩子不宜用安神香,用這松枝炭最妙不過。

    門一關上,便能將微涼的秋意盡數隔離在外頭,一點也不漏進來。

    流星進來的時候輕手輕腳,直到了自己跟前,宋稚才發現她進來了。

    “夫人,這是方纔崔叔遞過來的單子,都按着您的吩咐,一件都沒收,可是都記下來了。”

    流星將一張微黃的紙遞給宋稚,宋稚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面都是些來王府走門路,輾轉求官職之人。

    “近來怎麼多了那麼些”宋稚瞧着有些自己不大熟悉的名字在上頭,像是一些小官兒,見了崔叔怕是都要點頭哈腰的那一種,怎麼竟敢來刺探沈白焰的肚腸

    “田寧康這不是上月從秀安升過來的戶部巡官嗎聽說是個務實之人,怎麼也來送禮兒了難不成,也只是虛有其名”宋稚瞧着這個名字,皺眉思索道。

    這話流星可就接不上了,她只盡責盡職的守在宋稚邊上,給她添茶,一邊道:“這些求官的人親自登門,還算是好打發,只叫崔叔費些心思罷了。只是茶韻那邊還有厚厚的一沓帖子,都是一些官夫人,這個說請您喫茶,那個說上門求見,還有說家裏來了南邊的名角戲班,請您去看戲呢。”

    宋稚聽了,只嘲諷一笑。

    今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朝裏的一批老人隱隱有了些退意,所以就露出了幾個空缺。

    一個蘿蔔一個坑,走了一個人,必定會升一個人,那麼這個空缺便一層層的留了出來。

    這底下人的心思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饒是沈白焰家的閉門羹是出了名的冷硬,也多的是人爭搶恐後的挖一勺來喫。

    有人以爲後門好走,開始打起了籠絡沈家下人的主意。

    逐月和流星私下說笑,若是放開了收禮,怕是連沈白焰家倒夜香的粗使婆子都能得一匹新緞子。

    因爲這些瑣事頗爲煩人,又損人精力,這些時日宋稚只在家中躲懶,對外一致稱身子不適。

    傻子也知道,這是個藉口,所以親近之人的往來仍是照舊。

    “莫說姐姐這裏,就連咱們家也是常有人來走門路的。我聽說,哥哥都快叫這些人給煩死了。我來之前那一日,他還將院裏的姨娘發落了一頓。”宋恬靠在宋稚肩膀上,道。

    “與姨娘有何相干”宋稚納罕的問,她知道宋翎絕不是拿無辜之人泄憤的性子,必定是事出有因。

    “好像是那個姨娘替自己的遠親求官。”宋恬只是聽多嘴多舌的媽媽在閒話,聽得沒頭沒尾,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這一句,已叫宋稚警覺。宋翎只有一個姨娘,便是那個身份敏感的柔衣

    這女子就像個活生生的把柄,若是一旦被有心人捏在了手裏,一告一個準

    “怎麼這般愚蠢難道嫂嫂沒有與她陳清利弊嗎”姨娘的管教自己是主母的責任,宋稚瞧着曾蘊意不像是不懂這些門道的人。

    宋恬有幾分懵懂,不解的問:“姐姐,怎麼了”

    宋稚有心要給宋恬上一課,便將柔衣的身份說與宋恬聽了。

    宋恬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潔白而恬靜的面龐上,總是縈繞着一種莫名的憂愁之感,像是直到春末才盛開的一朵白蕊,總有一種花期不久的感覺。

    宋稚知道女孩大了,心思也複雜了些,有時候就連宋稚也不知道宋恬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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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宋稚曾問宋恬,那幾日在宮中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宋恬只道不曾有。

    她隔了好一會子,才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做皇上,倒像是被千萬隻手推着,舉着,供着,硬生生逼着他做的。”

    宋稚知道這話的意思,正因爲知道,才覺得這話由宋恬說出來,怎麼像是有種心疼、同情的意味

    這段時日林氏有孕,曾蘊意身子又不大好。宋稚提出讓宋恬來府上住兩日,林氏是一百個樂意。

    宋恬心思重,宋稚出嫁的又早,姐妹倆的感情雖好,可也不能天天湊在一塊唸叨。而林氏心思淺薄,她與宋稚都說不到一路去,更何況宋恬呢

    宋稚有時候覺得,林氏對自己的那幾分情感,並不是因爲自己是她的女兒,而是因爲自己是她和宋令的女兒。

    因爲她深愛宋令,所以愛屋及烏。這其中的感受很微妙,宋稚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反正她瞧着蠻兒和初兕的時候,只覺得心腸一片柔軟,恨不能將自己的全部都獻給這兩個孩子,不知道林氏對自己的三個孩子,可有這種感覺

    宋稚與宋恬正享受着這一小段安靜的時光,又聽人傳了消息進來,說是鄭國公府的三小姐來了,問宋稚見不見。

    宋稚有幾分猶豫,她雖對鄭燕如很有好感,但總覺得她在這個時間段前來,不像是來閒話家常的。

    “姐姐去吧。我在這守着兩個孩子。”宋恬見宋稚眉宇間似有躊躇之色,便道。

    宋稚想了想,頷首道:“好吧。那你乖乖在此看書,姐姐很快就回來。”

    宋恬笑道:“那姐姐可就跟不上我看書的進度了。”

    “這有什麼”宋稚點了宋恬的額頭,道:“你只瞧便是了。”

    宋恬看着宋稚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又起身看了看初兕和蠻兒,見兩人睡得依舊香甜,就安心看書了。

    當宋稚進入廳堂時,鄭燕如便迎了上來,笑道:“還以爲你會不見我呢”

    “姐姐說笑了。”宋稚的心思叫她點破了,倒是有幾分尷尬。

    鄭燕如牽着宋稚的手,嘆了一聲,道:“你不見我,也是對的。我今日是被娘逼着來送禮兒的”

    她朝一旁茶几上的錦盒努了努嘴,道:“瞧,壓箱底兒的寶貝都給你搬來了。”

    “姐姐,你是知道我的。”她既然如此坦白,宋稚也就不客套了。

    鄭燕如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我自然是知道你的。連我爹爹也不願爲九弟的事情而向王爺開這個口,所以孃親怨着爹爹呢逼着我來走你的門路。我今日來你這,就算是透口氣。”

    “你九弟弟不是在禮部嗎”宋稚依稀有點印象,禮部的官兒一向是清閒,只是也沒什麼油水可撈,總讓戶部給卡的死死的。

    “我孃親瞧不上禮部,雖是清閒,可也沒什麼權利。禮部的尚書近來有了些致仕的念頭,他一走,自然是侍郎頂上。我孃親就替我弟弟瞧是侍郎這個缺了。”鄭燕如在家裏被孃親煩的沒喫好飯,來宋稚這兒一聞着點心味,就饞的受不了了。

    她與宋稚關係要好,倒成了鄭國公夫人的把手,這叫人如何受得了。

    “你弟弟原是什麼官兒”宋稚問。

    “是祠部的員外郎。”鄭燕如喫着奶酪子餅,道。

    “祠部倒是禮部裏頭的香饃饃,你九弟若是平日裏頭勤勤勉勉,這侍郎職位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是他的。”

    宋稚一邊說,一邊將鄭燕如的茶盞推給了她。

    “是啊我也是這麼說,我九弟自己也是這麼說的可我孃親就是個不折騰不痛快的主兒我今日回去,便說你不舒坦,我沒好意思說出口。可你瞧着吧她定還會尋別的法子,說不準,偷雞不成,還要蝕把米呢”

    宋稚在聽到鄭燕如這話時,怎麼也不曾想到,竟叫她給說中了

    有一日沈白焰下朝回家,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這禮部侍郎升了尚書,原有意舉薦鄭家這個兒子繼任,可不知怎麼得,知道鄭家人私下裏動用了不少關係門路,還將禮兒送到了老尚書門下。

    難不成還想還要自己這個尚書的位置嗎雖然是不大可能,可這位新晉尚書心裏一個不痛快,便舉了另外一位。

    煮得半熟的鴨子,就這樣在鄭燕如九弟眼前飛了,聽說爲了這個件事情,鄭家雞飛狗跳的好一陣子鄭國公夫人裏外不討好,着實安分了好一段時間。

    不過宋稚也沒時間管鄭家的事情了,因爲沈白焰將宋嫣給捉了回來,竟是在京城裏頭捉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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