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父女失和
    林氏的臉色沉了下來,倒是也沒發火,只是語重心長的說:“你那時還小,什麼也不知道,你大姐姐雖然年輕的時候做錯了事情,可如今也喫夠苦頭了。我只不過是留她在府上養養身子,然後再將她送出去。也不會礙着你那個姐姐什麼事兒,她何必這樣苦苦相逼”

    林氏這話說的懇切,顯得她一副菩薩心腸,宋恬卻有些不屑,心腸這般的軟,若不是姐姐在家中時護着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生下來的機會

    宋恬思及此處,也顧不得會惹林氏不快,便道:“孃親也不能這樣說,我雖不知姐姐方纔對孃親說了什麼,但想來也是依着兩點。”

    林氏面露不愉之色,可宋恬表情小心翼翼,語氣卑微,她也不好隨意發火,只好耐着性子繼續聽下去。

    “一是替孃親擔心,畢竟大姐姐從前曾對孃親不利;二是懷疑大姐姐就是在布匹上做手腳之人,她爲人母,焦急些也是人之常情。母親誕下我們兄妹三人,一派慈母心腸,想來也能諒解姐姐,”

    宋恬這樣娓娓道來,句句都在點子上,聽得周姑姑忍不住暗地裏點頭。

    林氏也被勸服了幾分,只是仍然口硬,道:“你那個姐姐從小主意就硬,像她外祖母”

    原來林氏是不服氣,從小被孃親教養,老了還要被自己女兒管束着。

    宋恬十分無奈的想着,她沒覺得林老夫人的性子有多麼的強硬。

    只見林氏懷孕後,林老夫人每三日就派一個貼身的媽媽來探望林氏,就知林老夫人這滿腹的柔腸都系在林氏身上。

    投生成林氏這樣的婦人,除了年輕時在姻緣上有些許波折外,可以說是人生順遂,幸福美滿了。林氏怎麼還有這般多的不滿意

    對自己親近之人如此苛求,對害過自己的人卻如此寬宏,真叫人難以理解。

    宋恬與林氏並不是一根肚腸,實在堪不破她的心思,只得將話繞到正頭上來。

    她對林氏道:“孃親,小侄兒雖然無事,可我聽着姐夫的口吻,那條毯子若是蓋着久了,損害是極大的你還是要好好與我說,這事兒與大姐姐到底有沒有關係免得姐夫親自來問,更添事端”

    一搬出沈白焰的威名來,林氏似乎幅度很細微的顫了顫,宋恬假裝未曾覺察,只握着林氏的手,認真的望着她。

    不知道是小女兒的柔軟模樣打動了林氏,還是害怕女婿追責。

    林氏終於開了口,道:“我也不知道,你大姐姐經了那麼多事之後,性子變了許多,也不愛說話了。你父親派人送她來了之後,我就讓她待在暖閣裏,叫她安心養着身子。”

    林氏露出回憶的神色來,“那日你說要料子,我想着也拿上一匹給你大姐姐做幾件好衣裳,便去挑了些。這些料子她倒是都摸過看過的,可,可她一個女孩子,這些時日又都在外頭顛沛流離的,哪裏能知道什麼石棉,這種刁鑽的害人之物呢”

    尋常女子也不會在當家主母的香料里加損身之物。宋恬默默腹誹道。

    此事倒也不是宋稚說與她聽得,而是宋恬從老媽媽口中得知。

    她輕拍了拍林氏的手,懇切道:“母親寬宏大度,不計較大姐姐對你做下的許多錯事,可大姐姐未必這樣想。”

    林氏看向自己的小女,見她容貌秀雅更似宋令幾分,心裏一柔,便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若大姐姐借您之手加害姐姐一家,您豈不是平白無故做了幫兇母親,我們倆纔是您生育的呀雖說姐姐的處事作風讓您心裏略有幾分不舒坦,可真到了緊要關頭,唯有我們兄妹三人和您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纔是一條心我們都是您的骨血啊。”

    宋恬一番話,將林氏眼圈都說紅了。

    “母親,您懷孕後,姐姐雖高興,可也替您擔心,初兕還這樣的小,她還費心給您尋了那般多的食補方子。瞧她今日給您送來的山參,比我的小臂還要粗壯,只是爲了太醫那一句話。”

    太醫曾說林氏年紀大了,生產的時候可能會血氣不足,宋稚便尋來了這株千年的山參,就連半根鬚子都能拿去換間宅子。

    林氏落下淚來,母女倆皆淚盈盈的看着對方,周姑姑也在一旁拭淚,她開口就道:“夫人,您就跟四小姐將前情後果都說說清楚。叫她去與王妃解釋一番,也別在彼此心裏留下什麼疙瘩。”

    林氏點了點頭,很快止住了眼淚,對宋恬道:“其實宋嫣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你父親在書信說她吃了許多苦頭,讓我照顧她一段時日。又特意提及

    ,莫讓你姐姐知道,免得徒生事端。”

    見林氏終於肯好好說話了,宋恬舒了一口氣,道:“那大姐姐如今人在何處”

    “我便是在煩惱這個,她在府上不過待了五日,隨後便不見了,像是半夜從偏門出去,就再也沒回來。我暗地裏遣了不少人出去找,可也是沒有音訊。”

    林氏皺了皺眉,又對周姑姑道:“可收到將軍的回信了”

    周姑姑搖了搖頭,“最快也要後日。”

    林氏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你姐姐不喜我與宋嫣再有接觸,可她到底是你父親的骨血。我那些日子瞧着她的作態,像是

    林氏住了口,宋恬疑惑的看着她。

    她見宋嫣行走坐臥,像是被抽掉了三兩骨頭一般,綿綿無力,處處透露出輕浮之氣來,心裏已有三分懷疑,可也不敢問,也不想說給宋恬這閨閣女兒聽。

    林氏又悲天憫人的長嘆一聲,道:“初兕的事情,我想着十之八九是你大姐姐的手筆,可她現如今也不見了,我交不出來,不知道你姐姐又會如何待我呢”

    林氏終於肯認了,她總是在不該想太多的地方想太多,該想到的地方,卻不願意去想。

    宋恬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有些倦了,她強撐着精神道:“這您就不必管了,明日我去與姐姐訴請原委。我想姐夫自有法子處理,母親,您還是安心養胎爲好。”

    林氏點了點頭,由柔翠送了宋恬出門去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宋恬忽對柔翠道:“你的孩子剛好比孃親的孩子大一歲,若孃親也生了個男孩,你的孩子定要給弟弟當書童纔好。”

    這本該是恩典,柔翠卻誠惶誠恐的不敢接話,宋恬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再無話說。

    柔翠與她的夫君皆是宋家的奴僕,孩子生來就揹着身契,所以這主子身邊都喜歡用家生子,只因這身家性命都握在手裏,才叫安心些。

    宋恬第二日便去了王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宋稚說了個分明,其實與宋稚的猜想八九不離十。

    只是宋恬不知道,這宋嫣已經死了。宋稚躊躇片刻,還是將這件事與宋恬說了。

    宋恬只覺得頭疼,雖然自己與宋嫣並沒有半點交情,可父親對她依舊是有憐惜之情,如今卻死在了宋稚手裏,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姐姐,這該怎麼辦還是不要說了,反正她也是自己離開家裏的,與你無關。”

    現在除了他們幾個,大家都以爲宋嫣是失蹤了,索性將計就計。

    “你太小看爹爹了,他豈會不疑心與其疑心,倒不如我自己與他說清楚了。”

    宋稚其實心中也有幾分忐忑,宋令在戰場上殺伐果斷,可對子女仍舊是一片柔腸。

    兩相權衡之下,宋稚還是決定和盤托出,在宋恬走後,她立即修書一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了個清楚,飛鴿傳書給宋令。

    可一等許多日,宋令都沒有回信,宋稚知道,他心裏過不去這件事。

    宋稚也沒將此事想明白,這宋嫣在家中養着難道不好嗎有父親庇護,又爲何要去粉巷謀生呢

    宋稚還未查清此事,此事卻不知爲何叫人泄露了出去,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宋家大小姐原是在粉巷做過暗娼的,而且花名還與她的三妹閨名相似。

    這事情說起來叫人難以置信,可三人成虎,謠言愈傳愈烈,宋家眼見就要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此時不知從哪冒了個知情人出來,將此事編出了個前情後果來,甚至寫了一本小冊子。

    說那做暗娼的女子並不是宋家大小姐,宋家大小姐早在兩年前就病逝了。那女子原是西境某部落的公主,爲了刺探消息所以頂了已逝之人的身份,潛藏在粉巷。

    這小冊子的後半部分,便全是那位公主的刺探情報的過程。什麼王公大臣,將軍貴族,皆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販夫走卒纔會光顧的小巷子裏。

    因爲情節太過情色,就算是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也流傳甚廣。

    有的人甚至將這書中之人與朝中之人對號入座,對某位皇子的能力起了質疑。

    這位皇子既不能解釋,又不能不解釋,氣得病了半月,反倒更叫人篤定他於某方面有礙。

    不然身子怎麼如此虛平頭百姓想當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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