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三十五章 發燒
    宋稚將這個帛金包帶回府,交由菱角私下查驗,菱角得了空閒,正坐在房中細細端詳這個帛金包,忽耳尖一動,轉身望去,見藍躍正從自己屋裏的後窗爬了進來。

    “放着好好的房門不走,你這是做什麼”菱角與藍躍交情不深,只覺得她性子簡單,算是個好相與的。

    藍躍湊過腦袋來,看着菱角手持之物,問:“這是什麼”藍躍久在北境,對粟朝風俗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菱角簡單的對藍躍解釋了一番,藍躍似懂非懂的唔了一聲,皺了皺鼻尖,道:“這紙包上似有蘭花香氣味。”

    菱角方纔其實也在這紙包上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只是分辨不出具體是何氣味,聽藍躍這樣一說,倒真是蘭花香氣。

    “從與曾家不睦之人查起,不比從這帛金包上查起更有頭緒些”藍躍是個閉不上嘴的,才閒了一刻,又道。

    “你怎麼肯定此人是與曾家不睦說不準是與宋家,抑或王府呢”菱角在宋稚身邊許久,漸漸學會了周全思量。

    藍躍順着菱角的話去想,道:“那定是與宋府不睦了。雖說宋小夫人出自曾氏,可如今提起她,也只會說是宋家人。既然如此,此人詛咒的定是宋府,與之結怨的應當也是宋府之人,只是不知是宋府何人”

    菱角睇了她一眼,見她圓潤的側臉和好奇靈動的眼睛,心道,王爺挑的人果真是沒半個蠢的。

    “做下這事兒之人心思雖陰毒,可這詛咒之事畢竟做不得數,只是讓人嘔心罷了。我覺着,倒像是內宅女人的心思,更像是女子之間的報復心。”

    菱角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宋府唯有兩個女主人,曾蘊意已經故去,那與人結怨,遭人詛咒的就只有林氏了。

    菱角還等着藍躍能說點什麼,可半天也不見她說話,擡眸只見藍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桌上的一碟子杏仁軟糕,像一隻探頭探腦,等待機會覓食的小田鼠。

    “喫吧。”菱角自己也是個貪嘴的,但見藍躍這般的性子,倒是莫名生出了一種長輩的心態。

    藍躍塞了兩塊,餵飽了自己肚子裏的饞蟲,才接着菱角方纔的話頭道:“可是這兩個字瞧着像是男人的寫的。”

    “這些大多是府上的管家置辦,男子寫就也不奇怪。此人只需將帛金包裏的銅板換掉就可以了。”

    菱角已經在宋府細細查探過,有些人家嫌不吉利,所以不會在帛金包落下自己府上的標記。我己經在宋府查探過了,約莫有十個餘個帛金包上沒有標記,和弔唁的賓客名單一對,便知是誰人府上了。

    其中撇去一些與宋府不過是泛泛之交的人家,唯有朱家、孫家和劉家這三戶人家的女眷與林氏平日裏算是交往密切。

    菱角估摸着這個時辰,宋稚應該已經用過晚膳了,便打算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訴宋稚,順便把這個賴在自己房裏騙喫騙喝的傢伙也給拉出去。

    菱角想得雖好,但可以事情總不會總是如她所想,一去才知宋稚睡了。

    宋稚喫過晚膳後,本想練一會兒字,可字兒還沒寫幾個,竟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被沈白焰發現時,她臉頰上已經映着南雁兩個淡淡的灰字了。

    看着雖可愛,但也叫人瞧着心疼。沈白焰極輕柔的將她直接的抱到牀上去了。

    “你若有事,便對王爺說吧。”流星對菱角道,她身後跟着個端熱水盆子的小丫鬟,打算給宋稚擰個熱帕子,略擦洗一番。

    菱角想了想,便跟着流星走了進去。

    沈白焰應該是剛剛沐浴畢,正從內室出來,穿着一件淡灰的長袍,因爲身上還沾染着潮氣的緣故,整個人顯得柔和了不少。

    菱角將事情稟報了,便立在一旁等沈白焰的吩咐。

    沈白焰張口欲言,只見流星從內室急匆匆的出來,一臉急色的對沈白焰道:“王爺,夫人好像有些發熱,我去請吳大夫來。”

    沈白焰快步走進房內,片刻之後走了出來,對菱角道:“夫人病了。這事兒你就告訴林老夫人知曉,叫她自己查吧。”

    不知道是不是菱角太過敏感,總覺的沈白焰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幾分不滿。沈白焰的情緒並不是空穴來風,宋稚上次叫林氏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出來時眼圈都紅了,沈白焰雖沒說話,可眼裏都是心疼。

    如今宋稚又累得病了,沈白焰自然不想她再費心管這些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是交給林氏處置,憑她的心性,她能處置的好嗎這菱角可就不知道了,主子如何吩咐,她就如何做吧。

    見菱角離去,沈白焰返身回到宋稚牀邊,伸手觸了觸她發燙的額頭,見她兩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一向鎮定的沈白焰此時也忍不住有些焦急。

    “稚兒稚兒”沈白焰輕喚道,而宋稚只是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看來是有些燒糊塗了。

    宋稚自嫁到王府來,絕少有病痛,身子一直很康健,雖說這次是因爲曾蘊意離世,她難免傷心,一連幾日夜半,沈白焰都曾發覺她偷偷哭泣。

    曾蘊意今日出殯,宋稚送靈的時候,哭得幾乎昏厥。

    可真叫宋稚嘔心的事兒,若要論起來,還屬林氏那不分親紅的一頓罵。

    沈白焰對自己母親的印象不多,只記得母親是個極溫柔和順的人,林氏瞧着也不過是個性子平和的婦人,可爲何對稚兒,總是這樣刻薄要求

    沈白焰自認對人心裏頭藏着的魑魅魍魎一眼就可看透,可林氏這肚腸裏頭的彎彎繞繞,卻叫沈白焰瞧不明白。

    吳大夫給宋稚開了藥方,語重心長的對沈白焰囑咐道,“一定不可以再讓夫人勞累了。”

    流星對吳大夫道:“這白事也歇了,也沒有什麼可叫王妃忙碌的了。”

    吳大夫吹乾藥方子上的墨漬,對流星道:“三碗水熬成半碗,記得要濃濃的叫王妃喝下去纔有效。若是王妃燒的難受,在她額上和腋下用紗布浸透白酒擦拭,會好受許多。”

    沈白焰聞言便睇了流星一眼,流星福了一福,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拿着藥方和吳大夫一道出去了。

    流星帶着白酒很快回了房間,她很自然的拿着白酒和紗布去了內室,卻被沈白焰身子一擋,道:“我來。”

    “王爺”流星不確定沈白焰做不做得來這些伺候的活計。

    見流星毫不掩飾的不信任表情,沈白焰平生第一次覺得旁人在嫌棄自己,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勾了勾手指。

    流星躊躇的將水晶碗裏的白酒和紗布遞給沈白焰,一邊嘟囔道:“用的可是永釀呢。”

    永釀是永洲最最出名的白酒,而永洲則是整個粟朝釀酒釀的最出色之地。流星端過來這一碗永釀,更是永釀之中的珍品,埋了足有十年。甚至不用湊近聞,流星只是端着,就覺得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酒香縈繞周身。

    若不是這個丫鬟是宋稚最爲寵愛的,秦媽媽身子又不好,沈白焰有時候真的很想讓秦媽媽教教她規矩。

    只是宋稚對流星像是姊妹,沈白焰也不好因爲這一兩句話而發怒,只是奪了酒和紗布便進去了。

    流星覺得自己被奪了差事,嘟了個臉,站到門外立着去了。

    宋稚只覺得熱的難受,她一直囔囔着要流星熄了炭盆,她覺得自己說的很清晰,但在沈白焰聽來,只是宋稚因爲不舒服而發出的難受呻吟聲。

    忽然,一片冰涼的雲被放到了自己額頭,宋稚舒服的哼了一聲,這片雲又在自己身上游走,雲遊過之處都舒服極了,也不大覺得熱了。宋稚有些好奇,想要知道這雲是怎麼來的,可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自己又被灌進了苦藥,宋稚不願意喝,卻聽到了沈白焰溫柔而又極有耐心的聲音,他哄的宋稚耳根子發軟,不得不喝下許多苦藥,不過最後還是喝到了一勺又香又甜的糖水。

    “這不是給蠻兒喝的杏仁油糖嗎”宋稚混亂的想着,帶着這一口香甜,陷入綿長的睡夢之中。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今朝是何日。宋稚覺得渾身舒坦了不少,只是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大舒服。

    “流星。”宋稚喚了一聲。

    推門進來的卻不是流星,而是沈白焰,他手裏端着的那碗黑漆漆的藥汁,看了就叫宋稚舌根發苦。“那丫頭去小廚房了。舒服些了”

    宋稚緩慢的點了點頭,好像還有點發蒙,道:“出了一身的汗,我想洗個澡。”

    沈白焰將藥放下,喚道:“來人,備水。”茶芝很快在外間高聲道:“是。”

    宋稚被哄騙着喝了最後一劑藥,流星過來時只看到空空的藥碗,不得不服氣沈白焰的本事。因爲這最後一劑藥,宋稚總覺得病好了,大多是不喝的。

    沈白焰見宋稚舒服了,便去餘心樓處理事情,順便將在府裏養成個米蟲的藍躍也抓走了。

    宋稚剛退燒,身子還很虛弱,不可以泡澡,流星只是幫她擦拭了一下。宋稚覺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只是還有些軟,正準備再休息一下時,茶芝卻走了進來,對宋稚道:“夫人,四小姐來了,急着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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