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八十七章 偷孩子啦!
    秋日染了些寒氣,宮裏便換了暖香,香爐裏慢悠悠的散着淡香,哄得人身心皆舒坦。

    “皇上近些日子怎麼樣?”嘉安太后虛閉着眼睛,眼角漏出一抹光,看向跪在自己腳邊,替她按揉小腿的凌枝。

    “舒心的很。”凌枝殷勤的伺候着,回着話。

    “他可有說什麼?”嘉安太后問的十分含糊,可凌枝也是聽慣了,琢磨慣了的,細嫩的指頭不輕不重的按着小腿上疏通的穴位,口中答道:“皇上雖未名言,但聽其口風,還是十分感謝太后替他費心籌謀。”

    “哼,爲把這樁巫族的差事推給王爺,哀家可是動了不少人脈。”嘉安太后有幾分自得的說。

    凌枝又奉承了一句,道:“太后娘娘英明。”

    “行了,你回去吧。你是皇上一貫偏寵的,指不定又會尋你。”這便是要凌枝走了。

    凌枝福了一福,道:“奴婢先行告退。”

    一盞菊花飲呈給了嘉安太后,她啜了一口,忽笑了一聲,道:“賞一壺菊花飲給憬餘吧。”

    她身側的嬤嬤也跟着賠笑,道:“老奴愚鈍,太后娘娘好好的賞這個做什麼?”

    “他這些時日火氣大,喝些菊花飲,好敗敗火。”嘉安太后眉眼帶笑,十分暢快。

    嬤嬤笑道:“聽說王爺昨個去點兵,只有些從前老王爺的部下肯與他同去呢。”

    “那人也不少了,人人都說他是相材將才,怎麼?用兵將人堆來打戰,可算不得什麼將才。”嘉安太后施施然道,不過心頭卻浮上長姐溫和的面容,還是從前在閨中的模樣。

    嘉安太后嘆了一聲,道:“罷了,從護城軍裏挑兩個好的,他手底下的那支焰軍也跟着一道去吧。”

    “太后娘娘慈心。”嬤嬤不知道太后爲何改了主意,但奉承一句總是無錯的。

    “哼,挫挫他的銳氣鋒芒罷了。若真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只怕孃親不捨,待到了地底下,姐姐也會怨我。”

    嘉安太后到底是將沈白焰視作半個孃家人,雖說還是自己兒子重要,但推沈白焰去死,卻也不是他的本意,“下月初便要開拔了,王府這幾日可有什麼動靜?”

    “王妃這些時候倒是動靜不少,府裏的散了一些不安分的下人,也在收拾東西了,看來,是鐵了心要和王爺一道去。”嬤嬤回稟道。

    “哼,真是癡迷了心腸。”嘉安太后倏忽直起身子來,問:“那兩個孩子呢?”

    “說是送到林府去,養在林老太爺膝下,原先他們夫妻倆去北國那一次,也是這般行事的。”嬤嬤道。

    “她倒是信不過自己親孃!”一聽這孩子還在京中,嘉安太后又鬆快了下來,只要這孩子還在京裏,就不怕這夫妻倆躥到什麼地界去!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林氏不是什麼周全人,倒是林府的老太太老太爺,現如今正是盼着孩子承歡膝下的時候呢!”嬤嬤搭着嘉安太后的話茬,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半天沒再聽見嘉安太后回話,定睛一看,已然眠着了。

    嬤嬤便悄悄的叫小丫鬟們掩上了紗簾,自己在旁候着。

    秋日天氣涼爽,午後辰光叫人捨不得睡去,此時的寧聽院,宋稚正在給林老太太讀前朝的史書。

    史書用詞晦澀難懂,可幾個孩子卻是安安靜靜的努力聽着。只是聽着聽着,卻伏在了宋稚膝上,仔細一瞧,竟是睡着了。

    “如此一來,倒是成了個三足鼎立的局面。”林老太太聽罷這一章,道。

    宋稚掩上書卷,笑道:“正是呢。若不是後來安南王早逝,其子又是個紈絝的,這局面怕是還能沿上幾百年。”

    林老太太挖了一點子薄荷油,塗抹在人中上嗅聞,宋稚道:“您可是困了?去眠一會子也不打緊的。”

    林老太太搖了搖頭,擡眸看向門口時,正趕上團圓進來。

    團圓利落的上前對林老太太說:“院裏一些嘴碎的丫鬟都叫我派到別處去了,如今只有常年在咱們院裏,又簽了死契的老人了。”

    宋稚感動的靠在林老太太膝上,道:“多謝您替我周全這件事兒。”

    林老太太摸着她的青絲,笑道:“傻丫頭,只要你們這些孩子們好,祖母便再沒有別的心願了。”

    宋稚又對團圓道:“給你添事兒了。”

    團圓不敢受,忙道:“不過是張張嘴的功夫,費不了什麼事兒,王妃可千萬別這麼說,折煞奴婢了。”

     

    ;蠻兒和初兕乖巧可愛,團圓見多了旁人家那些性子驕縱傲慢的少爺小姐,對自家這幾個小主子可謂是喜愛非常。

    “儒兒和你娘去西境了?”林老夫人問,他們一行人是前日纔來拜見過林老夫人,然後昨日便出發了。

    宋稚道一聲是,“父親和哥哥派了人來接,憬餘去派了人送。”

    “宮裏邊可有什麼說法?”老夫人問。

    “他們對這事兒倒不上心,將軍戍邊,夫人陪同住些時候也是有的。宋府又不是空了,不是還有幾個姨娘孩子麼,再說,恬兒還在宮裏邊呢。”一說起恬兒,宋稚的興致就低落了下去。

    林老夫人摸了摸她搭在自己膝上的手,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你替她擔心也成不了事,等哪天她自己心裏有了主意,若向你開了口,你能幫上一把就幫上一把。”

    “是,稚兒明白了。”宋稚道。

    宋稚沒留在林府喫晚膳,離開時在門口碰到了林天晴和康兒。蠻兒還記得康兒,對其大方一笑,康兒靦腆的笑了笑,覺察到林天晴望過來的視線,笑意瞬間變爲膽怯。

    “公主如今也算是大姑娘了,合該……

    “姐姐還是少說幾句,我若聽得不開心,定會讓你也不開心。”宋稚知道林天晴要說什麼,不就是想叫蠻兒矜持些麼,宋稚豈會讓她在自己跟前對蠻兒如此說話?

    林天晴被宋稚奪了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眼睜睜瞧着宋稚離去,才氣急敗壞的轉身進府。

    家裏的晚膳喫得簡單,秋日裏不過多一道栗子煨雞,蠻兒在林府喫多了點心,現下只喝的下一碗湯,宋稚便也依她,叫司茶和司畫陪着她玩去了。

    沈白焰喝着湯,用一種十分微妙的口吻道:“太后今日把我想要的人都給我了,倒是省了我許多麻煩。”

    宋稚回到家中時,發覺自己來了小日子,腰骨痠軟,也失了胃口懶得喫飯,捧着碗酪子懨懨的喫着,道:“到底是姨母,怕日後到了地底下,難跟婆母交代吧。”

    沈白焰勾了勾嘴角,瞧不出什麼情緒。

    小廚房奉了熱乎乎的鹽袋子給宋稚暖肚子,流星扶她躺下,道:“幸好是現在來了,若是在路上來了,您指不定多勞累呢。”

    宋稚漸漸有些迷糊了,起先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見,後來便一下瞌睡了過去。

    開拔的日子轉眼便到,宋稚領着蠻兒和初兕去了一趟林府,回來的時候身邊只有幾個婢女,並沒有兩個孩子。

    臨走時,林善風還安慰宋稚,道:“王妃,您且放心去吧。咱們老夫人的院子是安定不過的了。”

    宋稚對林府的這位老管事點了點頭,並沒說什麼。

    沈白焰雖是被迫領了南下鎮壓的旨意,送行那日卻是浩浩湯湯的一堆人,什麼熟絡的不熟絡的親戚朋友全都來了,都盼着沾着沈白焰的血給自己臉上增色!

    離得近的自然是真正親近之人,宋稚也只理會這幾人,十公主前幾日傳出來好消息,本該是好好靜養的時候,卻也來送宋稚。

    她和林天郎一個牽着蠻兒,一個抱着初兕,對宋稚道:“孩子在府上養着,你便放心吧。”

    宋稚眼眸含淚,摸了摸這個孩子,又親了親那個孩子,對十公主道:“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不捨得。”

    人羣中有個面白無鬚的陰鷙男子正注視着這一切,直到宋稚將孩子遞給十公主,馬車漸漸遠去,林天郎也將孩子抱上了林府的馬車。這人才離去了。

    一出城,宋稚只覺身上一鬆,方纔那種被人幽幽環伺着的感覺便都消失了。

    隨着天色漸暗,馬車漸行漸遠,流星有些焦躁起來,她方纔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現下又看一眼。整個人坐立不安,全然不似平日裏那氣定神閒的樣子,

    宋稚雖比流星鎮定一些,但心裏多少還是有幾分焦灼的,直到車門被打開,藍躍將自己身後的一個大包袱遞給流星,又伸手接了措陸懷裏的一個大包袱。

    流星懷裏的包裹探出個小腦袋來,蠻兒攏了攏自己的髮絲,皺着鼻子對她一笑。流星此時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道:“我的小祖宗,您可算是來了。奴婢的心一直懸在這嗓子眼呢!”

    初兕卻是安然睡着了,宋稚點了點他的小鼻子,道:“真是個貪睡的。”

    藍躍笑道,“您這可怪不得小公子,措陸的身體就跟張牀似的,睡着了也是人之常情。”

    兩個孩子都安安生生的到了宋稚身邊,馬車步步遠離京城,宋稚卻覺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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