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三百零二章 姜長婉
    雅兒很想念蠻兒,自她離去之後,雅兒就沒在同齡人中找到過志趣相投的玩伴。

    她常常問姜長婉,蠻兒什麼時候回來?

    姜長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說,要很久很久之後了。

    宋稚常常給她寫信,每一封信展開來,都是五顏六色的。

    春日的嫩黃,夏日的蒼翠,秋日的濃金,冬日的暮白。

    有時候還會聽見泉水叮咚的聲響,鳥兒的鳴叫聲,孩童的嬉笑聲。

    姜長婉很想念從前那段時時能見到宋稚的日子。

    沈白焰離京後,周決也落寞了很多,在朝中不得重用,十分頹靡。

    姜長婉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在信中隱晦的問過宋稚。

    其實姜長婉的母家常駐莒南,周家在京中嫡系又只剩下周決這一支,周決一貫是跟着沈白焰的,便是不讓周決一同去西南,也總還用得上他吧?

    蘇崢不就一直被帶在沈白焰身邊嗎?怎麼周決就被當了棄子?

    姜長婉原有些氣悶,但每每問起這件事,周決總是閃爍其詞,來來回回就是一句,‘王爺自有他的安排。’

    原先姜長婉還以爲,周決被留在京中是有用處的,可若有用處,周決又怎麼會如此氣餒呢?

    漸漸的,從宋稚信中反覆斟酌過的詞句和周決閃爍其詞的態度裏,姜長婉觸摸到了事件的真相。

    周決,曾背叛過沈白焰。

    沈白焰半個指頭都沒動他,完全是看在姜長婉的情面上。

    若不是姜長婉是宋稚自小的密友,沈白焰怎麼可能還讓周決無痛無災的活着?

    姜長婉再也不敢在信件裏刺探這件事,對着周決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周決在京中無所事事,厚着臉皮遞了信去西境,也被宋翎給委婉回絕了。

    姜長婉不忍見他這般困頓,便寫信求了在莒南的姜傲,問他手下有沒有合適的去處,可以讓周決一展所長。

    姜傲的信很長,也很矛盾。

    莒南靠海,常年飽受海賊侵擾。

    雖說姜家鎮守莒南,從未發生過什麼大事,但若不是他們兢兢業業的守着莒南,也不會有這樣的和平景象。

    所以周決去了莒南,是一定有事可做的,但想要什麼頗高的職位,或是掌多麼大的權,那卻是很難的。

    得靠你自己,一步步掙回來。

    所以說,堂堂男子漢去妻子的母家討生活,若是心裏有個什麼不順,豈不是會埋怨妻子?

    姜傲是擔心姜長婉苦心經營,還落不到一個好。

    長兄字字都是擔憂,姜長婉全懂。

    可在京中這樣困在也不是法子,周決前幾日又因當值期間飲酒而被人奏請罷免,這下,他徹底成了個閒人。

    雖是閒人,卻還是個逃不脫的閒人。

    冬雪消融,春日來臨的時候,姜長婉打算帶着雅兒去莫少林的宅子小住幾日。

    這宅子現如今在十公主手裏管着,不過姜長婉想住,說一聲也就是了。

    因爲多少要住幾日,東西帶的多了一些,再加上僕人,一共是三輛馬車。

    令姜長婉始料未及是,她們出城門的時候竟被人給攔住了。

    若梅解釋的清清楚楚,好話說盡,連銀子都塞了,那守城的士兵還是不放行。

    “這守城的士兵跟個聾子似的!怎麼說的都聽不懂!”若梅氣得滿臉通紅,憤憤道。

    “好像是換了人,奴婢記得,從前不是這幾個,原先那幾個可客氣了。”若泉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道。

    “原是護城軍在王爺手裏,誰敢對咱們不客氣?如今卻是不一樣了,罷了,今日鐵定是出不去了。回去吧。”

    自馬車被攔下來的時候,姜長婉就已經覺察到不對勁了。

    她本是聰明人,細細一想就明白了。

    西境如今捏着宋令手裏,沈白焰又盤踞西南,與巫族打成一片。

    這兩處已經脫離了朝廷掌控,更別提沈白焰還在漸漸擴大勢力。

    姜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在莒南及周邊地界,沒人不擁戴姜家軍。

    姜家,如今也只有一個姜長婉和兩個庶女在京中,其他人都在莒南。

    有宋家的前車之鑑,朝廷自然不會讓姜長婉再離開。

    姜長婉做出一副息事寧人之態來,回了家中卻伏在桌上痛哭了一場。

    若梅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也有些瞭解到姜長婉如今的處境。

    她沒什麼獨到的見解,也不懂什麼制衡之道,只不過是靈光一現,道:“夫人,咱們問問王妃吧。看看她有什麼法子?王妃一貫是機靈的。”

    姜長婉漸漸止住了哭,眼睫被淚水糊爛,讓她看不清眼前景象。

    若梅替她擦了擦眼淚,姜長婉深深吸了口氣,道:“拿紙筆來。”

    姜長婉寫好了給宋稚的信,轉身卻去了林府。

     

    ;這信,要萬無一失的送到宋稚手裏,不能被人截了。

    她知道,林府與沈白焰一直有聯繫,他們定有法子。

    十公主聽了姜長婉的來意,卻是有幾分猶豫。

    林府的確豢養着沈白焰贈的鷹,以供信件往來。

    可借給外人,還是有些猶豫的。

    雖說姜長婉與宋稚是好友,但到底是外人。

    姜長婉瞧出了十公主的猶豫,也不要臉面了,對十公主道:“公主,你若不放心,你就看看我的信吧。”

    十公主想了想,也就不客氣了,拆了信件快速的看了一眼。

    看罷之後,有些驚訝的擡眸看着姜長婉。

    姜長婉既已經坦白了,反而淡然了,道:“我如今就是這樣一個境地,只想問問稚兒,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把我我們這一家子都撬出去。”

    十公主把信裝了回去,放在茶几上,往姜長婉那邊推了一把,道:“也許有法子,也許沒有。”

    姜長婉看着十公主的動作,心裏涼了半截,道:“公主,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您真不肯幫我?”

    十公主有些犯難,對姜長婉道:“稚兒與你之間有情分。罷了,就叫你試試吧。左右也是費些情分。”

    這話有些難聽,姜長婉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反駁,噎了半晌才道:“稚兒若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義不容辭。”

    “好,這可是你說的。”十公主淺笑道。

    她的笑容裏有一絲狡猾,叫姜長婉覺得自己像是一腳邁進了獵人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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