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入宮牆 >鬼霓裳(十二)
    徐婉婉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後才緩過神來,臉氣得通紅:“殿下哥哥,你居然這麼說婉婉都怪這個妖女,都病入膏肓了還在這用妖術、”

    水漓黛眉深顰,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鐲,想摘下來,卻被司徒翊緊緊扼住手腕。

    “全給我退下,我和太子妃有事商量。”司徒翊冷冷地看了徐婉婉一眼:“手鐲,明日就給你。”

    司徒翊攥着水漓的手,疾步回到寢殿,才發現她的房間比冷宮還要悽寂,數九寒天卻連一星炭火都沒有。

    “我讓宮娥拿去用了,我生性畏熱,煙火味聞多了會頭暈,還是越冷越清醒。”水漓輕聲解釋,倒不像是說謊,但聲音卻如鯁在喉:“你也別怪皇后,想必她是看我病得古怪,怕染給你吧。”

    “沒有什麼病是治不好的。”司徒翊輕輕擁住她,因爲雪水的浸潤,她身上散發着絲絲縷縷的寒意,他依然覺得溫暖而安心:“你連我的心病都治好了,不是嗎。”

    司徒翊握着水漓的手:“答應我,永遠都不摘下來。”

    “明天不是要送給徐婉婉麼”

    “我給她準備了假的,足夠她戴,反正上面永遠不會有我的誓言。”他聲音徒冷,一如她淡漠的眼神。水漓微微色變,脣畔漾起一抹酸澀。

    兩個月後,水巖在南疆擊敗叛軍,卻在回京途中突染惡疾,心智紊亂、神志恍惚,嚴重時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司徒翊正想着趕緊派太醫前去診治,皇上卻冷笑着摔碎了案上的杯盞,他指着皇后,眼中是徹骨的寒:“你乾的好啊,乾的真好水巖幾度救朕於危難,你卻這般對待恩人,不怕報應嗎”

    “報應從此江山穩固,又無權臣震主,簡直一勞永逸,皇上居然在這跟我談報應,真是病糊塗了。”

    “皇上、皇后,太子妃求見。”內官稟告道,悄悄向司徒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等會別多話。

    衆人以爲水漓定是前來央求,讓皇上恩准她去南疆探望,沒想到她雖然眼中含淚卻思緒清明:“父皇,家父如今身體抱恙,返京路途遙遠,只怕禁不起舟車勞頓,還請皇上恩准他回鄉養病吧。”

    “就衝你這聲父皇,朕有什麼不能答應的。”皇上苦笑着站了起來:“扶朕回去吧,倘若像你父親那樣忘掉前塵過往,或許也沒什麼不好。”

    水巖的事像最後一根稻草,讓本就久病的皇上徹底死心,再也不問朝政。司徒翊終日忙於理政,除了避開獻殷勤的徐婉婉外,更想爲日後坐穩江山做打算,他不能繼續做母后的人偶,他要改變自己和水漓的命運。

    可是司徒翊怎麼也沒想到,水漓居然會背叛自己。

    那天有些政事要向皇后請示,司徒翊不想耽擱,從文淵閣出來後就直接去了鳳宮。

    皇后的心腹正在花園裏向她稟告見聞,聲音卻被風吹到了司徒翊耳邊。初夏的風很溫熱,吹到司徒翊心裏卻是一陣冰涼。

    “娘娘,皇上今晨召見太子妃,暗暗賜了她一道聖旨。”

    “什麼”

    “說太子繼位後必須立她爲皇后。”

    “該死你們還有閒情在這跟本宮稟報,還不快派高手把聖旨偷過來免得到時候朝臣說婉婉名不正言不順。”皇后拍着玉椅,聲音尖細。

    “娘娘放心,我們正盤算着去偷呢,誰知水漓回宮後自己把聖旨給燒了。”

    “呵,算她有自知之明。”

    司徒翊的心彷彿被捅了一刀,自己心心念念盼着的未來,原來她從未放在心上,她的心意跟初見時一樣,沒有任何改變。三年就是三年,一天都不肯多給。

    “小翊,怎麼有時間過來、”水漓看着臉色鐵青的司徒翊,神情錯愕。

    司徒翊不發一言,俯身在竹篋中翻找,看着被燒黑的殘片質問:“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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