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爲岌岌可危,才走了這步險棋。”凌菡黛眉緊蹙:“好了,你就當幫我的忙,趕緊去吧。讓你找她說話,又不是讓你去抓她,別犯難了。”
說話間,凌菡已經把楚瀛飛往外推,替他打開書房的門:“上官蓉要是問起我,你就說太子失蹤後,我怕被怪罪,就躲到你這裏來了,你只好先敷衍着,讓我待在下人房。”
楚瀛飛一頭霧水地來到東宮,由於太子失蹤,整個東宮彷彿陰雲籠罩,也有一些宮妃和王侯貴婦前來問安,不過上官蓉坐蓐期間,在寢宮臥牀靜養,她們也不敢過多叨擾,所以走了兩撥之後便“無人問津”了。
“三皇子。”侍女見是楚瀛飛,連忙一路引了進來:“我們太子妃正犯愁呢,您快幫着勸解勸解吧。”
上官蓉果然神色懨懨地倚在牀榻上,輕拍着懷中的襁褓,聽到腳步聲後,倦怠地擡頭,見是楚瀛飛,眸光才倏然一亮:“瀛哥哥”
“蓉兒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該當心身子啊。”楚瀛飛見此情境,還是泛起綿綿心疼,她都這樣了,還哪有心力去對付楚溟飛,凌菡定是猜錯了,可也不能怪她,這仇怨是自己種下的。
“哇哇哇”突然,嬰孩抽搐了一下,大哭起來,上官蓉趕忙又拍又哄:“乖,不怕,栩兒不怕啊”
“瀛哥哥,栩兒經常會這樣抽搐,好像做噩夢被嚇到一般,怎麼辦是不是跟他脖頸上的黑蛇有關,蓉兒好擔心他被人下了巫術。”上官蓉哽咽着,抱緊襁褓,彷彿有人躲在暗處,欲隨時奪走她懷裏的嬰孩。
“現下楚溟飛失蹤,流言都在傳,說這孩子不祥,纔出生就發生這樣的禍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想陷害我們母子。瀛哥哥,你定要救救栩兒。”上官蓉扎進楚瀛飛懷裏啜泣,嬰孩也哭得更兇了,楚瀛飛只覺頭痛欲裂。
“我也是今晨被父皇叫到龍吟殿訓了一頓,流言多半是說我的。”楚瀛飛嘆了口氣,把凌菡囑咐的那番話全倒了出來,反正他現下心緒紊亂更兼頭痛難受,眉頭一直皺着,神情很符合這段說辭。
“什麼那幫歹人竟敢如此誣陷瀛哥哥”上官蓉氣急,差點從牀榻上摔下來,楚瀛飛慌忙扶住她,將哇哇大哭的嬰孩放到榻旁的搖牀上。
“定是其它幾個皇子做的,劫持了楚瀛飛,然後嫁禍給瀛哥哥,一箭雙鵰,他們就坐享其成了”上官蓉氣得臉都紅了,旋即又擔憂地問道:“瀛哥哥,你有好好和父皇解釋嗎沒有負氣一走了之吧”
“我解釋了,但父皇還是有些疑心,諸葛翼這會還在暗牢裏。”
上官蓉漸漸緩和了心緒,伸手輕撫楚瀛飛的眉頭:“瀛哥哥別難過了,你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我趕緊寫一封信函,叫杏兒帶回家去,讓父親和兄長幫忙,由於要辦案,他們除了暗衛營,還有跟江湖高手打交道,定能找到楚溟飛,還瀛哥哥清白的。”
“讓蓉兒擔心了。”楚瀛飛拍了拍上官蓉的肩,心裏卻頗爲感慨,他開始意識到一些之前被自己忽略的細節,上官蓉在自己面前,素來都是柔弱可人的,然而、她的思緒好像一直都理得很清楚,不論是委屈、難受、痛苦她從來沒有意氣用事的時候,跟楚溟飛鬧得再僵,都能冷靜面對。唯一一次意氣用事,就是這個孩子的到來
楚瀛飛低頭看着搖牀中的嬰孩,嬰孩漸漸止了哭泣,睜着一雙小眼睛望着自己。
“栩兒,這是父親。”上官蓉俯下身,溫柔地撫摸嬰孩的臉蛋,疲憊的臉頰露出如花笑靨。
“哇哇哇”然而,嬰孩再次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