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入宮牆 >情妃得已:帝王的試探
    “不想見歸不想見,但見面了,還是要和顏悅色的,皇上不是常常這樣麼”花雨淡淡地答道,也不朝軒轅驍看,只平視着望向遠處。

    “你倒是很能回嘴。”軒轅驍無奈地笑了笑:“你怎樣到鳳棲宮來,擔心皇后”

    “本來怕人跟蹤,要避嫌的,但你的蘭容華要惹事,我只好跟着跑一趟了。”花雨說着,已經步出了長廊,轉身朝另一側的小路走去:“我從側門走,免得讓人撞見。”

    軒轅驍還欲說什麼,在外邊候着的侍從已經執着羅傘、端着捧盒遠遠走過來伺候,他的話只好停在脣邊。到了寧和宮之後,已有許多嬪妃聚集,軒轅驍便把之前跟慕紫翎談好的話向太后說了,太后倒也沒什麼疑義,當即就將統攝六宮的權利交給了穎貴妃,當然還添了一句,妍妃可以一同幫忙。

    衆嬪妃早已同太醫、女醫打探過慕紫翎的情形,知道病情不容樂觀,如今太后的懿旨一下,皇后慕紫翎算是徹底沒戲了,蘭容華雖然身懷龍種,但到底只是個新寵,又不得太后喜歡,接下來的重頭戲自然是穎貴妃和妍妃了。於是大家簇擁着她兩人,恭維地聊着天,只有一個人站得稍遠一些,似乎也想湊上前,但始終沒有挪步。軒轅驍不由將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卻見她一雙眼睛正凝着妍妃背後的花顏和花錦,雖看不出心緒,但眼睫顫動了一下,似搖曳的燭影。

    “婉容華不舒服嗎”軒轅驍開口問道,除了慕紫翎,花雨還誇過婉容華的眼神,說她至少是明事理之人,他不由想“請教”一下。

    衆嬪妃聽軒轅驍開口,皆轉頭望向婉容華,連婉容華自己都頗爲意外,不過也只是意外而已,她的神情還是不慌不忙的。

    “回皇上,臣妾昨天有點傷風,嗓子疼,所以有些走神。”婉容華啞着嗓子,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按着咽喉。

    軒轅驍不禁莞爾,這位更是厲害,直接連回話都免了,他脾氣上來,便不想讓她得逞,遂淡淡道:“那就回宮歇着吧,孤正好要回龍吟殿,順路送你。”

    “謝皇上。”婉容華從容地行禮謝恩,其餘嬪妃則詫異地大眼瞪小眼,皇上昨夜添了兩個新歡,在綺妍宮過的夜,今晨去了慕紫翎那裏不過衆人猜測他是去“道別”的,大家都以爲他這幾日要在綺妍宮流連忘返了,誰成想他竟然撇下閉月羞花的新佳人不要,向婉容華溫言軟語起來。

    婉容華雖算不上絕色姿容,但也端秀窈窕、蘭芷清芬,眉宇間更是有一脈書卷氣,想來也是花雨爲何說她明理的緣由吧。這小姑娘,說是自小被關在偏院,喜歡獨處,但在看人方面還真是不含糊。軒轅驍心裏嘀咕着,卻伸手在婉容華的胳膊上,對着一個穴位,掐了一下。

    “啊、”婉容華輕叫了一聲。

    “怎麼,婉容華的嗓子好了”軒轅驍玩味地看着她。

    “不敢隱瞞,臣妾其實並未傷風,只是方纔目光摻雜,一時不知該如何對答,便遮掩了兩句。”婉容華謙聲道,軒轅驍也知道她並不能像花雨那般清冷淡然,畢竟對自己的態度會影響到整個家族。在這點上只有花雨是無所謂的,反正她自視一個人,而且她得罪了,也有花顏和花錦負責討好,她不用費一點心力。

    婉容華的父親是刑部尚書,官職並不算是這次選秀中最高的,但軒轅驍卻給了她最高的位分,是因她父親能夠堅持自我,不爲傅丞相所操縱,現下看來,婉容華行事也頗有其父之風。

    “那你方纔爲何走神呢”軒轅驍繼續問道。

    “在看花御史煞費苦心調教出來的姊妹花,不知會有怎樣的故事。”婉容華脣角含着點笑意,似嘲似嘆。

    “呵,你進宮就是來看故事的嗎”軒轅驍語氣責怪,臉上卻很平和,不過婉容華微低着頭,並未看他的神情,也不知會不會擔心觸犯聖怒。

    “臣妾的父母膝下只有姐姐和我兩個女兒,按選秀的律法,我們只要一人進宮選秀,另一個則可以留在家中盡孝。我姐姐已有心儀之人、定下白首之約,我自然義不容辭。”婉容華說着,指尖輕卷着手中的絲絹,神色瀟灑中又有着些許失落:“但宮中歲月寂寞漫長,還是要尋些樂子纔是。”

    婉容華見軒轅驍半晌不語,終究有些忐忑,輕聲加了一句:“還望皇上恕罪。”

    其實軒轅驍聞言後,腦子裏縈繞着白首之約、寂寞漫長這幾個字眼,心裏又想起慕紫翎來,一時陷入沉思,見婉容華開口讓自己恕罪,纔回過神來:“這有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何來恕罪之說。”

    “謝皇上包容。”婉容華見軒轅驍的神色,便完全放下心來:“皇上,不知皇后玉體如何臣妾覺得太醫、女醫有時礙於宮廷禮法,行醫之術過於保守,也許可以請民間高手進宮診治。”

    軒轅驍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打探:“上次花雨說她有夜遊症,找過什麼京城第一神醫,不知這個大夫醫術怎樣”

    “嗯,這位阮神醫醫術很高明的,不過也有些奇怪,但能治好病是要緊,皇上還是可以去請他給皇后治病的。”

    “怎麼個奇怪法”

    婉容華想了想,沉吟着道:“這是他的私密之事,原不該泄露的不過民間也有傳聞,皇上若派人去打聽,應該也能探聽到。相傳阮神醫年輕的時候,爲了治更多的疑難雜症,試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草藥和藥方,以至身體中了奇毒,秉性十分怪異,有時候給人治着病,自己卻毒發了前幾年我姐姐生病,請了他來施針,他施針的時候神情很奇怪,似乎硬撐着,果然最後一針扎完,他就暈倒了,直躺了七天,我們都以爲不好了,他居然跟睡醒似的起來就走了。聽起來雖然有些不妥,但他的醫術和人品都是可以信得過的。”

    “看緣分了。”

    這話是藏着什麼暗示嗎軒轅驍皺起眉頭:“對了,你方纔說、他年輕的時候他年紀多大”

    “應該有四五十了吧,不過看上去挺年輕的。”

    什麼挺年輕,根本就是少年公子啊。軒轅驍不再說話,婉容華也十分知趣,到了自己的婉霞苑後就行禮告退了。

    軒轅驍回到龍吟殿,卻沒看見花雨的身影,一旁的侍從說她去耳室歇息了,他便點點頭,坐到長案前處理政事,但心裏卻過了一過。花雨說阮輕塵昨夜配藥方沒睡,那她呢,莫非兩個人一起雖知道不會有什麼事,但想到她和別的男子獨處,心裏還是有些泛酸。

    這天,軒轅驍便在龍吟殿過夜,第二日又趕上西邊幾個州城受災,召了一羣大臣談賑災事宜,一直到深夜,自然也在龍吟殿安寢。到了第三天,他回龍吟殿批閱完奏摺,花雨便趕忙向他“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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