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入宮牆 >情妃得已:紅顏糾纏
    “什麼意思就算她不願踏進我的寢宮,也不能越禮到讓皇上出去見她吧”蘭容華本就氣怨不已,正好碰上花雨自討苦喫,哪有不責怪之理。

    花雨的要求確實不合禮數,軒轅驍也不好說什麼,只皺着眉道:“也許是母后讓她過來傳話,孤出去看看。”

    “皇上、”

    軒轅驍不待蘭容華張口,已經走了出去,蘭容華自是氣得貝齒緊咬,在心底恨罵不絕。也不知花雨這狐狸精到底哪來的本事,不僅在龍吟殿長住了下來,更讓軒轅驍對她格外包容,現下還沒開始侍寢就這樣,以後還不得言聽計從穎貴妃和妍妃難道就沒有想法子對付嗎是了,自己知道她夜遊症還在發作,她若是再囂張下去,自己就把這事悄悄告訴穎貴妃或妍妃,讓她們設法將她趕到冷宮去。

    蘭容華在內寢醞釀着計謀,花雨倒是很閒適地立在廊下,從欄杆上攏了一捧雪,在手中揉着,捏成了小小的雪盞。

    “你這樣,也不像有事的情形啊。”軒轅驍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淡然的神情,很是疑惑。

    “能不能勞煩皇上這會、去綺妍宮。”花雨輕輕開口。

    “爲何”軒轅驍劍眉一擰,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催促自己了,與她之前事不關己的清冷模樣截然不同。

    “她們要我過去,我不想去,只好勞煩皇上了。”語氣那般自然平淡,彷彿拿準他會去一般。

    “孤若是不去呢”軒轅驍低頭凝視着她,目光帶着挑釁的意味。

    然而那雙秀眸依舊幽靜如湖泊,清泠的聲音宛若雪珠滴落耳畔:“早晚都是要去的,早去麻煩還少點。”

    “那你說、”軒轅驍握住花雨的手臂,將她往懷中一拽,花雨未及反應,已被箍進了溫熱堅實的胸膛:“孤今夜是臨幸妍妃還是花顏”

    軒轅驍仔細打量花雨的神色,見她眸光如蜻蜓點水般顫了顫,便陷進了幽暗的深淵,鄙夷的神情又重新漫上臉頰,冷冷地推了他一把:“何必選呢,二者兼顧不是更好。”

    花雨說完便匆匆走了,軒轅驍不由懊悔起來,擔心她心魔發作,正要追上去,卻聽前面一聲悶響,她竟撞在一棵梅樹上,纖細的身體頃刻落了一身雪屑。

    “怎麼樣,沒事吧”軒轅驍疾步上前,拍落她身上的冰雪,見她眼神還算清明,這才放心一笑。

    “別笑我。”花雨突然蹲下身,雙手抱緊自己,纖弱的身體瑟瑟發抖。

    “我不是取笑、”

    “我知道”花雨的語氣並未夾雜怒意,只是蘊含着頹喪:“還請皇上移步綺妍宮吧,我靜一靜就好了。”

    軒轅驍知她心魔糾纏,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便輕輕應聲,轉身離去。

    “皇上”周海見軒轅驍並不回寢殿,反而往宮門外走,忙疑惑地跟了上去。

    “移駕綺妍宮,你就不用去了,等會跟花雨回龍吟殿。”

    “是。”周海詫異地看着梅樹下的身影,他之前一直猜想什麼樣的女子能俘獲這位倨傲帝王的心,如今這女子總算出現了,但此情此景卻讓人愈加放不下心來,看兩人的情形和後宮的局勢,只怕情怨糾纏、前路多舛。

    妍妃在綺妍宮左等右等,埋怨花雨架子大,等下一定要好生斥責一番纔行,誰知她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侍從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妍妃和花顏皆是一愣,軒轅驍不是去了夢蘭閣嗎,怎會改變主意過來,莫非和蘭容華聊得不好納悶歸納悶,兩人當即堆了一臉濃笑,迎上前行禮。

    “怎麼還置了酒桌,妍妃料到孤要過來嗎”軒轅驍笑道,妍妃比穎貴妃容易敷衍一些,可以輕鬆地開點玩笑,而且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讓妍妃和花顏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以改變通過花雨來打探消息、爭寵的策略。

    “那倒不是哦,皇上去夢蘭閣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臣妾既知實情,哪還有興味做美夢呀,這酒席、原是預備解愁的呢。”妍妃噘着嘴,嬌聲軟語。花顏很有眼色地侍立一旁,她知道自己的側顏也十分美麗,即便不說話,亦似一幅曼妙的錦畫,因此只微低着頭,目不斜視,臉色隱隱帶着點憂鬱。

    “孤不過幾日沒來,妍兒怎麼就說起做夢的話了。”軒轅驍接過妍妃遞來的酒杯,慢慢品着,一隻眼睛看着妍妃,另一隻則瞥向花顏,發覺兩人的情形與上次有些不同,難不成自己晾了她們幾日,就鬧出矛盾了這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皇上這話,臣妾只能用采葛來回答了。”妍妃嬌羞一笑。

    “哦那妍兒倒是答呀。”軒轅驍推了推妍妃的胳膊。

    “皇

    上真壞,盡取笑臣妾。”妍妃語氣嬌怨,臉上的笑容則愈蕩愈深。

    按說花顏從小被父母教習後宮生存之道,不會如此沉不住氣,但她之前才被妍妃嘲諷激怒過,現下又看着軒轅驍和妍妃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實在有些忍耐不住,原本只是略顯憂鬱的臉頰漸漸染上了一層陰影。

    軒轅驍是一直用眼角覷着她的,自然將一切盡收眼底,不過心裏卻掠過一絲異樣的情愫。花顏和花雨雖是異母姐妹,但她黯然的模樣,竟和花雨有些相像,而且到底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就算父母對她再寄予厚望,和她也沒有多大幹系吧如是想着,軒轅驍的心倒軟了下來,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花顏正嫉怨難平,卻察覺到一縷溫和的目光朝自己射來,心不由咯噔一下,急忙斂了斂心緒,恢復失意佳人的神情。

    “妍兒既說不出口,那就讓花采女唱出來吧。”

    “是。”花顏何等冰雪聰明,軒轅驍話音剛落,她便乖巧地應聲,又怯怯地望向妍妃,似徵求她的同意,知道妍妃也點頭,她才走到一旁抱起琵琶落座。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花顏輕撥琴絃,娓娓而彈,婉轉嬌啼的聲音咳珠唾玉,確實比宮樂更加清新婉妙,軒轅驍不由又飲了幾杯。

    妍妃見軒轅驍眼神有變,便稍稍改了策略,對花顏微笑道:“妹妹彈累了,過來喝點玉露酒潤潤嗓子吧。”

    “顏兒謝過娘娘。”妍妃對自己和善,自己豈能輸給她,花顏笑得愈加柔美嬿然,楚楚可人。

    妍妃見花顏開始跟自己過招,自然不敢示弱,於是兩人言笑晏晏、各展嫵媚,將軒轅驍灌了個半醉。

    “皇上明日還要上朝呢,早些歇息吧,妹妹撫皇上回房吧。”妍妃大度地說道。

    “有娘娘照顧皇上,顏兒豈敢、”

    “孤才發現,你們的名字重音了啊。”軒轅驍揉着太陽穴,笑道:“不如就賜花顏嫣字吧。傳旨下去,花采女端秀聰慧、蘭心蕙質,甚得孤心,即日起晉爲嫣寶林。”

    “臣妾謝皇上隆恩。”花顏聞言實在驚喜,今夜不過獻藝陪酒,竟晉了兩級位分,寶林雖只有六品,但至少把那個晦氣的花雨給比了下去,幾個時辰之前妍妃還說自己要討好她呢,現下不用了吧。

    軒轅驍打了個哈欠,示意妍妃扶自己回房,這算是兩者兼顧了吧。

    “翎姐姐”

    “嗯”慕紫翎睜開朦朧的睡眼,見軒轅騏一身絳紫色錦袍,站在自己面前,身影似乎頎長了不少:“阿騏又長高了呢。”

    “身子好些了嗎,怎麼坐在書桌前睡着了”軒轅騏擔憂地望着慕紫翎宛若下弦月般日漸消瘦的臉頰,將她扶到美人榻上靠着。

    “已經好些了。”慕紫翎畏寒,深冬之後早已不再開窗,聽着淅淅瀝瀝的聲響,殿內的炭火應該燃得很旺,但好像也沒有多少暖意,因爲慕紫翎的手還是微涼的。

    “這陣子換了個少傅,教學十分嚴苛,六藝的功課多了好多,所以不太能抽身過來。”軒轅騏歉疚地解釋。

    “當然還是以學業爲主,翎姐姐這裏也沒什麼事,阿騏偶爾過來看看就行的。”慕紫翎執起軒轅騏的手,軒轅騏知道,那是看他手掌有沒有受傷,他練劍時總是把劍柄攥得很緊,掌心常被磨出血泡:“看來阿騏的劍術進步了很多。”

    “嗯,我要好好習武,以後保護你。”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了愣。過了一會,慕紫翎淺笑道:“阿騏今天怎麼穿得這麼熱鬧”

    軒轅騏的裝束向來隨慕紫翎,以清淡素雅爲主,很少穿這麼鮮豔的顏色。

    “翎姐姐、快過年了。”軒轅騏的聲音很輕,伸手理着慕紫翎的青絲,近一個月的時間,被剪斷的髮絲並無再長之勢,反而還漸漸失了光彩。

    “是哦,我悶在房間裏,日子都快過忘了。”慕紫翎淡笑道,她的神情並沒怎樣變化,軒轅騏聽了卻覺鼻子發酸。

    “叩叩叩”外殿的門被敲了幾下:“皇后娘娘,太后讓奴婢給您送些補品。”

    “你怎麼來了”軒轅騏聽出是花錦的聲音,不由問道。

    “王爺果真也在。”花錦端着錦盒,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太后方纔召奴婢去寧和宮,問王爺這陣子的起居。奴婢回說您去錦林院散步了,太后說您定會順路來鳳棲宮探看皇后,就讓奴婢乘車輦過來,把補品送給皇后,再接您回寧和宮用晚膳。”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花錦俯身行禮,一雙眼睛卻如閃電般一瞥,將慕紫翎周身都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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