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想要喊住祁凌,卻想起兩人已經走遠,於是他只得嘆了口氣,將錢包撿起。
流浪漢想要將錢包還給祁凌,因爲這段時間裏,雖然流浪漢滿腹的宏韜偉略但是耐不住現在已經淪落成了這般模樣,連飯都不喫飽,而祁凌每次見到他都會給他帶食物,可以說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他,所以流浪漢對祁凌也甚是感恩。
這時他想起現在大部分人應該會把身份證放在錢包裏,說不定能從他的身份證上找到祁凌的地址,於是他打開祁凌的錢包,發現裏面果然有一張身份證。
拿起身份證看了眼上面的信息,流浪漢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只見他艱難地站起身,將身份證上的信息牢牢記在腦海中,然後輕輕地放回錢包內,將錢包貼身收好,拖着自己僵硬的右腿蹣跚地超着一個方向走去
祁凌和夏凝雪一路走一路聊,兩人現在在路人的眼裏,就好像一對情侶一般,不時有人朝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祁凌和夏凝雪關於這個流浪漢感嘆了許久,按照他們共同的想法,那就是這個流浪漢之前必定是一個不一般的人,至少以夏凝雪跟隨她父親這麼久,她都沒有見過她父親身邊有這樣的人才。
她甚至都有想過這樣的人才淪落成這樣,簡直就是天大的浪費,她差一點都要打電話給父親讓他來挖人了,因爲夏凝雪的眼光非常的毒辣,她知道這樣的人只要給他一個足夠好的平臺,那絕對是人中龍鳳
可她隨即想到了某天晚上父親打來的電話,隨即,她只得嘆了口氣打消了這個想法。
兩人又在小區門口聊了很久,祁凌纔回家,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正好母親做好了飯菜,一家人開飯。
飯間,祁凌開始有意無意地向父親提起英雄聯盟的事情,他不能告訴父親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所以他只能變相地給父親提供一些電競行業的信息。
果不其然,在聽完祁凌的話後,祁父的眼中露出了灼熱的光芒,無數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生出,當祁凌提到自己和皖城電競欄目的主持人小若比較熟悉的時候,他想要向父親介紹這個美女主持人,因爲畢竟小若在這行裏時間也不短了,手上的資源肯定是很豐富的,就從她和青環蛇的這層關係就能看得出來。
隨即他想起自己的錢包裏還有小若之前給的名片,於是他想把名片給父親,可當他摸遍了所有的口袋都沒有找到錢包時,頓時他傻眼了。
錢包裏可是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啊
身份證啊,名片啊,最重要的是那裏面有他的銀行卡這張銀行卡里全是祁凌這段時間存下來的錢
頓時,祁凌的臉色漸漸地難看了起來。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憶着錢包是在哪裏丟的。
其他東西他都無所謂可以補辦,可是那裏有着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銀行卡
看着祁凌臉色突變,祁母關心的問道:“祁凌啊你怎麼啦”
祁凌低着頭腦海中飛快地思索着,同時皺着眉道:“錢包丟了。”
聽到祁凌的話,祁父哈哈一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兒呢,丟了就丟了吧,身份證什麼的回頭補辦就好了。”
“可是”祁凌剛想說銀行卡,但是他想到這件事不能讓父母知道,所以只得說了一半又將話嚥了回去。
就在祁凌無比糾結的時候,“咚,咚,咚”傳來了三聲敲門的聲音。
祁母隨即站起身來,走向大門處
“吱呀”一聲,祁母打開了大門,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前。
看着眼前這人,祁母先是一愣,緊接着當她看清那張被長髮遮擋,滿臉髒污的臉時,祁母整個人如觸電一般愣在了當場
此時,他們發現祁母的背影正在不住地微微顫抖着,隱隱還能聽到低微的啜泣聲
這時,祁凌和祁父微微皺眉站起身來,朝着門前走去,邊走,祁父還邊道:“孩子他媽,誰啊”
可當祁父話音剛落之時,只見門前那個衣衫襤褸的身影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開始浮現出震驚之色,只見他原本伸向懷中的手都僵在了那裏,整個人都不住地顫抖起來
此時,祁父和祁凌已然來到門前,他們發現祁母此刻竟是雙手掩面在哭泣,頓時祁父的臉上就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他滿臉怒火地看向門前的那個身影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難道是六子來找事了
可當他看見門前是一個衣衫襤褸一副流浪漢模樣的人時,他也不禁愣了一下
“這”
看着流浪漢被長髮遮掩,滿臉髒污的面龐,祁父的心中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可就在他回憶眼前這人是誰的時候,只見這個流浪漢模樣的人忽然猛地朝他跪下,一行清淚瞬間奪眶而出乾澀的嗓子裏聲嘶力竭地喊出了一聲:“大哥”
流浪漢嘶啞的喊聲響徹整個樓道,聲音中飽含了無盡的滄桑和憂傷,就好似壓抑了多年的情緒瞬間崩發了出來,聽上去讓人無比的心酸和揪心,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人才能喊出如此讓人心碎的聲音
祁父在聽到流浪漢的喊聲後,整個人如似雷擊一般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穩朝後踉蹌了兩步,如果不是祁凌扶着,只怕他已經摔倒了。
祁父雙目瞪得滾圓看着門前跪在地上那個衣衫襤褸的身影,漸漸地,祁凌感覺到父親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他那瞪大的雙目中,眼眶已然開始漸漸泛紅,隱隱能看到眼眸中翁蘊出淚花
祁父邁開艱難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門前那個身影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可仍然無法阻擋祁父前進的身形。
當他走到門前那個身影身前時,祁父微微顫抖着雙手扶上了流浪漢的雙肩,緊接着,祁父也忽然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眼前這個身影,聲淚俱下地喊道:“我的好兄弟啊大哥找的你好苦啊大哥對不起你啊”
從父親的聲音中,祁凌可以聽出深深的懊悔之意,似乎祁父將這些年壓抑的悔恨之情在此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見到這般景象,祁母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看着感人至深的情景,祁凌也跟着感傷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不過從他和父親的情誼上看,這人當年和父親絕對是八拜之交
三人在門前相擁哭泣了很久才漸漸平復了下來,祁母擦了擦眼淚,轉身回到屋內拿來了紙巾,祁父和眼前的身影擦乾了眼淚後,祁父牢牢地抓着眼前身影的肩膀道:“兄弟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想盡辦法打探你的消息可”
流浪漢擦了擦眼淚,聲音乾澀道:“大哥,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忘了我,當年的事我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是我對不起你愧對了你對我的信任”
祁父一拍流浪漢的肩膀道:“行了當年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今天能看到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恩”流浪漢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即,三人含着淚,臉上露出了無比開心的笑容。
接着,祁母擦了擦眼淚道:“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說到這裏,流浪漢似是想起了什麼,剛準備從懷中取出什麼,視線卻忽然越過了祁母的身後,看見了站在後面的祁凌。
隨即,他再次瞪大了眼睛道:“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