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簫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沈寧就已經仰頭喝了下去,半分猶豫都沒有。
南簫從來都知道,沈寧就算是再怎麼冷靜,可他在面對季昀的時候,仍舊會失了所有的分寸。
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過山車一般,時上時下,誰也不知道會停留在哪一刻。
早些年前的時候,南簫就警告過沈寧,要麼他就不要再回到這裏,要麼他就打起一萬分的精神去應對。
現在的情形就是,一旦他有絲毫的鬆懈,肯定會給人留下把柄,到那個時候,不管是他想怎麼做,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都不能夠就這樣說解決便可以輕易的解決。
南簫就是因爲擔心這一點,所以他才告誡沈寧,很多時候,他不能輕易的將自己的情緒輕易的寫在臉上。
有心之人,肯定會從他這裏下手的。
要是被人察覺到他和季昀之間,曾經認識的話,又難保會掀起怎樣的風雨。
這原本就是一件說不準的事情,誰能夠知道他們都是爲了什麼。
總會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想着要將這一切都找到縫隙可以鑽。
季昀握着酒杯的手,終於有些一絲不可察覺的鬆動。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像現在這樣,明明氣的想要掐死他,可是卻又不捨得動手。
走了那麼多年,終於肯捨得回來了,卻又不得不面對如此尷尬的境地。
季昀不知道,是自己多年前做錯了什麼,還是沈寧已經變得陌生。
他們兩個人之間,明明距離已經沒有那麼遙遠了。
哪怕是他已經知道,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回到過去,可終究還是想要看清楚這一切。
原來不光是歲月給了他們太多的留戀,更多的是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一切的開始,終究是隻能夠成爲過去。
沈寧喝完了以後,還是沒說什麼,轉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
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被人抓住了手腕。
季昀不顧衆人的目光,堂而皇之的將他給帶了出去。
沈寧想要掙扎,可季昀的力氣大得讓他根本掙脫不了。
沈寧向南簫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就在南簫準備動的時候,有人攔住了他,找了話題,硬生生讓他的步伐頓在了原地。
季昀直接將沈寧給拽出了包房,如果可以,他倒是不想在這裏看到沈寧。
明知道他不喜歡應酬,卻還是找了理由強求他來這裏。
爲的,不過就是光明正大的見他一面。
如果說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他從來都沒有給過自己任何的選擇。
再多的事情,他都可以放下。
原本,季昀有比這還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可在見沈寧和事業之間,他選擇了前者,他甚至覺得,這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代替沈寧的位置。
從前是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
有些事情,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