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從來都不喜歡同樣的話說第二遍。
小時候就是這樣，現在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
等到沈寧上了車，還沒有坐穩的時候，季昀已經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沈寧強忍着拽住旁邊的握把，纔沒有磕上去。
季昀這一路都沒有說話，整個車子內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季昀是將沈寧直接給送回了家，而不是將他給帶回了季家。
到了地方以後，徑直停車，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外一隻手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回了消息。
沈寧猶豫了半晌，方纔開口問道，“你要進去喝點東西嗎”
沈寧本來就是一句客套話，想着他們兩個的關係現在也不能夠更加的糟糕了，季昀一定不會去的。
結果季昀擡頭看了沈寧一樣推門下車了。
沈寧愣了下，有些騎虎難下，只好跟着他下了車。
沈寧拿出鑰匙開了門，季昀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收了手機。
進了屋子以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四處的打量着屋子裏面的裝修風格。
沈寧的喜好還是沒變過，清一色的歐式裝修風格，不過這放裏面的傢俱，都是隻有黑白灰三色，單調的很。
“你回來多久了”
季昀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大概是這一路過來，心情平復了不少。
沈寧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應該快有三個月了吧。”
“是嗎我還是在一個月之前無意中看見你的呢。”
“如果我沒有碰到，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季昀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任何的質問，卻讓沈寧的內心深處開始惶恐不安。
“我，覺得還沒到時機。”
季昀冷笑，“口口聲聲說着讓我不要和沈氏合作，卻又不肯告訴我原因。”
“怎麼，季家對你十五年的養育之恩，在你眼中全然做不得數嗎”
沈寧強行壓下心中的不適感，如果不提這十五年還好，一旦被提起，又是多年前恩怨的重新上演。
兩家之間的恩怨是非，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他不知道。
沈寧不想與季昀爲敵，寧願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一切。
那個時候，他的年紀還小，所以他可以置身事外。
但是季父，養育之恩，到底算什麼呢。
“我不能說，但是不應該合作的，你向來是很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其中有問題。”
沈寧的話是事實，季昀能夠看的出來，可這是唯一一個能接近沈寧的機會，他不可能會放棄。
在他的眼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算不上是問題。
沈寧走了五年，回來了卻沒有先找他。
季昀不是不清楚，在沈寧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可以給沈寧時間。
但不是眼下這樣，將一切的話都說的莫名其妙，連個解釋的理由都沒有。
他不接受這樣的坦白，更不接受沈寧面對他的時候，目光看向的卻是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