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做，你纔會滿意”
季昀望着沈寧的目光中，冰冷一片。
他的說辭，當真是還不如不說呢。
說出來以後，反而更讓人堵心。
“我，我不知道。”
“我沒奢求過還能再見到少爺你，所以我不清楚什麼是對的，又或者是錯的。”
沈寧知道，他說的話，在季昀的眼中什麼都不是。
他曾經盼望着，回來遠遠的看他一眼就夠了。
沒想到就走漏了消息，被他給知道了。
季昀闖進辦公室的那一剎那之間，沈寧整個人都是蒙的。
他還以爲自己遮掩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可以打消季昀的疑心了。
沒想到，什麼都沒有改變。
“對錯你是不知道的，但你的話已經提醒了我，是不是以後我連你都要防備着”
季昀是無心的，他不知道沈寧對自己的感情，更不會知道這句話會給沈寧帶來什麼樣的傷害。
他真的就是那隨口一說，可在沈寧聽來，字字誅心。
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辯解的機會，就已經判了他的死刑。
季昀，是沈寧哪怕犧牲性命，都不願意傷害的人。
防他，沈寧忽然之間就笑了起來。
那笑容中帶着幾分的決絕，他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季昀。
第一次，他覺得什麼都不想管了。
什麼仇怨，什麼是非，和他有什麼關係，無非就是一條命而已，誰願意要拿去就好了。
“是，我是不知道對錯，但我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我在季家十五年，所有人都道我是跟在你身後的小尾巴。陪你學習，陪你上課，幾乎是每天的時間，除了睡覺，都是和你有關係。”
“我喜歡了你十年，你不知道，我不強求。你有你的世界，我尊重你的意見，我從來都沒有多說過什麼，但是現在，你竟然懷疑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竟然連那麼殘存的一點信任都不留給我。”
沈寧一個人，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唯一能夠支撐着他的，就是季昀。
可是現在呢，這個人不相信他，沈寧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堅持下去的理由。
沒有季昀，他做的這一切有何意義
“我以爲你能夠明白，你越是逼我，我於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久而久之，我每次見到你，都會覺得害怕。”
“但是現在，沒關係了，我已經決定要慢慢的放下你了。這漫長的歲月，即便是有什麼關係，都不重要了。”
“無非就是孤獨終老，反正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都習慣了。”
沈寧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最差的結果，不過是如此。
說出來以後，他的心裏面的確是輕鬆了不少。
面對着季昀的時候，終於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曾經他想了那麼多的辦法，就是在思考怎麼將這些話說出來，卻未曾料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