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北將冰塊和熱水都準備妥當了,他很好奇地看着白羽面不改色地將斷指放入冰塊裏面。
“白姑娘,恕我直言,這是要打算冰封了做珍藏嗎”
這種癖好還真的挺怪的。
“齊北,我看起來像那麼不正常的人嗎”
齊北的目光帶着誠懇:“這個我說假話好像不大合適吧”
這位白姑娘就沒有正常過的好吧。
從龍吟崖將爺的玉佩順走,被爺抓到府上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在爺面前就像個三歲孩子似的一點兒都沒有體統
這些哪兒正常了
“你可以出去了。”白羽訕訕一笑,也懶得和齊北廢話。
現在,馬子仁需要手術。
“你在外面看着,不許任何人進來。”
白羽將齊北推出去吩咐了之後,果斷關門。
齊北呆呆地站在門口,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好吧
白羽快步走到桌前,將那斷指給檢查了下,幸好剛剛她趁着齊北不注意將斷指放到了機械庫裏面裝入了生理鹽水袋,現在只需要動個手術將斷指接好就行了。
她將手術所需要的東西一一地擺放在距離牀榻最近的地方,然後纔去檢查馬子仁身上的傷。
正在白羽打算將馬子仁的褲腿掀起來的時候,門卻被大力地撞開了。
“我不是說了在外面等嗎”白羽沒有回頭,“齊北你”
“本王需要在外面等”
蕭澈的聲音陰沉沉的,就像狂風暴雨即將來臨一般。
這個女人,不自愛就算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也就算了,居然大膽到在他府上同處一室,難道是當他透明麼
“你來的正好”白羽睨了一眼蕭澈,“來把他的腳托住。”
她真是大意了,馬子仁雖說不胖,但要一邊托住他的腳一邊檢查還是需要不少體力的,現在正好需要一個助手。
不過做手術這種太超前、太高科技的事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在別人眼前暴露,但蕭澈不一樣,她救過他,至少爲了保命、爲了解毒,他會爲她保密。
“你在命令本王”
“人命關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快來托住他的腳,我要檢查他到底傷的如何”
“這是你的姘頭”蕭澈沒有動手,神情孤傲。
“我都不認識他。”白羽只覺得託着馬子仁的腳很費力,這樣根本不能好好地檢查好吧
“你廢話不要那麼多了行不行,快點來幫忙”
白羽扭頭看着蕭澈,眼睛裏面全都是救人的急切。
也不知道是因爲白羽剛剛的那句話還是因爲她眼中的神情,鬼使神差般的,蕭澈居然乖乖地走到了牀邊上,將馬子仁的腳給托住。
白羽趕緊仔細地捏着馬子仁的小腿骨,神色十分嚴肅。
“小腿骨只是骨裂,現在我要給他接上斷指,你按着他,不能讓他隨便動。”
最糟心的就是,沒有麻醉藥
天呀,當初她怎麼沒有多放些麻醉藥在機械庫裏面,現在也不用這麼麻煩
“按着他做什麼”
“我要給他接斷指,很疼的,我又沒有麻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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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阿北把麻沸散拿過來”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疑惑。
“斷了的手指都能夠接上去”
白羽想了想:“也不是所有的都可以,要看創傷面以及斷指肌肉壞死的情況。”
“肌肉壞死”
“簡單的來說,就是斷指離開了人體之後,丟失了血液供給,面臨細胞慢慢死去,如果能夠重建組織,就能夠起死回生。我現在用冰塊將斷指給冰凍住,那麼這指頭裏面細胞死亡的速度就會慢很多。”白羽想了想,又很惋惜地說道,“和你解釋那麼多,你應該還是不懂吧”
這種現代醫學,她都學了很久才成爲一名合格都醫生,所以也不指望一兩句話就能夠讓蕭澈明白。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一個將死之人被冰封住了,是不是可以保住性命,等有法子救的時候,再融化冰塊”
白羽很震驚,沒想到蕭澈居然還會舉一反三。
不過這個想法比她的更超前。
“可以嗎”蕭澈迫切地問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還沒有實踐。”白羽上下打量了一番蕭澈,“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你放心,我肯定是能夠解你身上的毒,不要那麼擔心。”
蕭澈沒有說話,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如果斷指可以再接,那是不是意味着白羽也可以救她
齊北很快將麻沸散取了過來,緊接着白羽便用溫熱的水混合了麻沸散給馬子仁的斷指面清洗,等一切就緒之後,她才趁着蕭澈不注意快速將從手環裏面取出來的精密眼鏡給帶上。
這種精密眼鏡是可以調試成光學顯微鏡的,用來做手術再合適不過。
她這一系列奇怪的東西和舉動讓在一旁蕭澈全都收入了眼中。
經過清創、關節定位、肌腱縫合、血管縫合、神經縫合以及皮膚縫合之後,一場歷時兩個時辰的浩大工程就算完成了。
白羽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會拍照留念的。
她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拾掇好了之後正打算放入機械庫裏,卻發現蕭澈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不行,機械庫的祕密可不能讓這隻大尾巴狼知道。
“那個,差不多好了,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白羽訕訕一笑,“你出去吧。”
“你當我是什麼,用完就丟”蕭澈的眼睛裏面涌出森森寒意。
由於距離很近,他能夠看到白羽眼中的堅定。
方纔救人時候的嚴肅和果斷,她的手法,就是宮中那些年邁的老御醫與之相比怕都要遜色幾分。
他五指輕屈,眼中已經蓄積了不少好奇以及懷疑。
白府上下都是武者,唯獨這個白家四小姐廢物之名如雷貫耳,可現在她的種種又在告訴他,她絕對不是廢物。
除了會解毒,還會斷指再接
小妮子,祕密挺多的。
“呵呵,哪有,我這不是害怕王爺你累着了嗎”白羽諂媚地笑道。
現在哪兒管得了那麼多,先得將蕭澈給攆出去再說。
“我會累嗎我不是什麼貪圖享樂的嗎”
額
白羽只覺得頭頂飛過好幾只烏鴉,該死的齊北,還真的是個傳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