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小巧的臉上帶着堅定和自信,和其他的女人完全不同。
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很少。
“你覺得,有哪個皇孫公子敢親近本王的王妃”
“蕭澈”白羽咬牙切齒,“本姑娘的話你是沒聽清楚嗎本姑娘說,本姑娘要和劃清界限不做你的言王妃”
今日被困在後宮裏面,白羽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她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這個時代那些被人灌輸了三從四德的蠢女人。
她是新時代的女性,她要自由,她要自己生存。
“白羽,你覺得是本王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的記性太差,本王曾說過,你我之間不過是假鳳虛凰,言王妃的位置不適合你。”蕭澈的話,很冷。
白羽小心肝微微顫了三顫,這種被人追着打的滋味很不好受。
本以爲還能用言王妃來威脅下蕭澈,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
是呀,爲了一個只有虛名的未來言王妃,人家堂堂的九皇叔,怎麼可能與皇族爲敵,去後宮找太后要人
是她太天真了。
蕭澈,從來都不是她的良配。
“你能還我十萬兩再說。”蕭澈無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十萬兩未清,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本王府上。”
“好”白羽咬牙答應,“我一定會還你十萬兩的”
十萬兩換自由,貴是貴了點,不過值得。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她絕對不允許,她的自由被別人束縛。
蕭澈走出房間,齊北在暗處緊緊跟着,十分擔心地追上去:“爺,你怎麼不和白姑娘說,小侯爺是您引過去的”
他真的看不懂,在他第一時間將白姑娘的情況告知爺後,爺立刻就有了部署,用一件大消息引着楚玉去找楚琉璃,否則白姑娘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得以脫身。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爺的掌握之中,怎麼到了最後,爺卻成了罪魁禍首,那個小侯爺不過是棋子,居然還成了白姑娘的大恩人
他氣不過
“不該問的,別問。”
蕭澈的聲音很沉。
他眉宇緊皺:“你去趟御醫房,讓陸御醫幫個忙。”
齊北迎了上去,心中滿是委屈。
“讓他抽空來我府上住一段時間,爲馬子仁診斷。”蕭澈的聲音很輕,就像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那般。
齊北嘴角抽了抽,馬子仁
陸御醫
那可是朝中數一數二的斷症高手,怎麼能夠讓陸御醫大人來王府給那小癟三診斷,還要住上一段時間,這怕是要爲小癟三調養吧
齊北完全沒有弄懂到底爺是要打算如何,再一回神,跟前哪兒還有爺的蹤跡。
這一夜,白羽很幸運地從手環內的機械庫裏面找到了大學時代的中醫課本,上面沒有特殊的記載,最多的還是藥品,圖文並茂。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下來的時候,白羽才揉了揉困得不行的眼睛,居然看了一夜,這毅力,都可以去參加馬拉松長跑了。
她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外面的空氣超級新鮮,還有露水的味道。
“齊北。”
白羽輕輕地喚了一聲,齊北按着老規矩
“你知道御醫房招收學徒的時間和地址嗎”
對於御醫房招收學徒的事情,她並不能夠告訴白府的人,所以只能問齊北。
齊北道:“御醫房每三年都要招收學徒,今年恰逢,如果屬下沒有記錯,應該是十天後,初試安排在神武門前。”
白羽心裏咯噔一聲,這麼快
“怎麼,白姑娘是幫人問的嗎”齊北自顧自地說道,“最近陸御醫也挺忙的,要不是爺讓他來爲馬子仁調理傷口,只怕他老人家也不會”
“你說陸御醫在言王府”
天助她也
齊北點頭道:“是呀。”
白羽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你想不想回一趟言王府”
“白姑娘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我這個人呢,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你身爲蕭澈的暗衛,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到他了,估摸着甚是想念吧。”白羽笑的十分狡猾,“這樣吧,我帶你回去。”
她的睏意在聽到陸御醫在言王府的時候,一下子就消失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偷師的好機會
齊北嘴角抽了抽,明明昨天才和殿下見過面,他有什麼好回去的
看起來好似白姑娘比他更想回言王府吧。
白羽隨意地擦了擦臉,然後便匆匆往言王府趕。
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那種帶着衝勁的步伐驟然停下。
昨夜才和蕭澈鬧翻,他走的時候,臉上好似帶着怒氣,如果被他發現,她爲了偷師而來,按那傢伙損人不利己的風格,會不會將她給攆出來
白羽看了看門,又看了看紅色的高牆
還是翻牆吧
“白姑娘,咱們還是走正門吧。”齊北看到白羽走到牆下的時候,好心地提醒道。
白羽猶疑地看了一眼正門:“萬一被蕭澈發現我來找陸御醫,他肯定要嘲笑我一番的。”
齊北只覺得頭頂好幾只黑漆漆的烏鴉飛過:“其實吧,白姑娘,翻牆這事兒在言王府真的不好走。”
“嗯”
“王府遍地都是機關,上一次你能夠摸黑翻進來,是爺讓人撤了機關。”齊北尷尬地說道,“今日爺不在府上,你這樣翻牆,萬一出了什麼事,屬下可擔待不起。”
“你說蕭澈不在府上”白羽大喜,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那般輕輕地拍了下齊北的肩頭,“以後這種事,早說。”
齊北假裝很詫異地說道:“難道爺沒有告訴你,他要離開王府十天嗎”
呵呵
爺這一招還真的是送佛送到西。
昨夜安排了陸御醫來府上長住,今日就離開王府,很明顯是將這裏都留給白姑娘。
只是他就不懂了,明明做好了一切,偏偏要弄得神神祕祕的,就是不讓人知道。
齊北的演技還算好,所有的一切都好似順理成章。
白羽不疑有他,從正門而入。
來到馬子仁養傷的小院,陸御醫正在爲馬子仁切脈診斷:“未有發熱,脈象平穩,無大礙。進來早晚氣溫有異,稍微注意些,你的小腿骨和手指正在癒合,好生調理就行。”
白羽站在門口,安靜地聽着。
這樣的遠距離,就那麼簡單的幾句話她根本無法窺視到中醫切脈的博大精深。
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