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一片肯定是逃不掉了。
容叔趕緊道:“是澤姑娘。”
“恩”
澤姑娘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
“喲我當是誰撞到了我的梨花櫃子,原來是白姑娘呀”
澤姑娘從院子裏面優雅地走出來,一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既視感。
原來是她
清流山莊楚若蘭身邊的婢女。
她怎麼會搬進來
“還以爲白姑娘已經坐定了王妃的位置,言王殿下獨寵王妃一人,不過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回事。”澤姑娘的臉色帶着盛氣凌人的笑意。
起初她本以爲進入言王府只是當尋常的通房丫鬟,甚至稍微好命一些,就當個側夫人,可沒有想到,言王殿下居然金口一開,將這未來王妃所住的落櫻苑給了她住,連府中的管家容叔都交給她來差遣,這不是要將白羽形同虛設是什麼
就算白羽又太皇太后撐腰,又如何
不過還是一個廢物。
堂堂的言王殿下,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廢物呢
還是個身無二兩肉的廢物。
想到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澤姑娘忍不住挺起了胸膛。
“王爺到底是血氣方剛,這麼多年後院也是空着,真是爲難王爺了。”澤姑娘媚笑這,眼角的那滴硃砂痣看起來就妖媚異常,“你這小丫頭,若是再伺候不了王爺,王妃的帽子恐怕都是保不住了。”
她出言不遜,白羽卻不以爲意。
白羽翻了個白眼,切
她扭頭就走,和這種胸大無腦的人多說無益。
澤姑娘說了那麼多話,費了那麼多的口水,居然對付不接招
她定定地看着白羽瀟灑的背影,柔軟的手握成了拳頭。
本來按着她的計劃應該是白羽惱羞成怒,然後對她動手,倒是她就隨隨便便地挨幾下,反正廢物也出不了太大的力,可在衆目睽睽之下,白羽只要敢動手,她必定是要去蕭澈那邊告上一狀的。
不過現在,計劃落空了。
白羽纔沒有去理會澤姑娘的無理取鬧,她擔心自己額上的淤青,剛剛那個梨花木撞的可真疼呀。
匆匆返回金悅閣,差了存安替她找上好的金瘡藥,然後又吩咐存安做了一頓好喫的,緊接着又差了齊北去打探那位澤姑娘的後臺。
將人都支走後,白羽才露出笑意來。
她之所以選擇在金悅閣住下,不僅僅是因爲金悅閣的名字夠土豪,最大的原因是,金悅閣靠牆,她要是想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從這後面翻牆出去最好了。
支走齊北和存安,她才能夠不着痕跡地偷偷溜出言王府。
今夜要做的事,很重要。
鎮撫司外,陰氣森森,氣氛凝重。
白羽換好了夜行衣,躲在牆角,伺機而動。
她已經在這兒貓了約莫四個時辰了,終於發現了鎮撫司換班的規律。
她不是武者,沒有什麼高強的武力,上一次踢斷白雁的腿應該只是巧合,或許是蕭澈的毒血起了一定的作用,但這後來,她的身手還是和豆腐渣一樣,不堪一擊。
所以,要驗出那個屍體真正的死因,她需要夜探鎮撫司。
到了,換班的官兵應該是在路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潛伏在距離鎮撫司牆壁最近的角落,只要換班的官兵一到,這邊的防守就會缺失,到時候她必須一擊即中
很快,換班的官兵來了。
原本在這邊牆下駐守的官兵往鎮撫司的大門口走去,白羽眼裏冒出精光,時間剛剛好
她身形很快,利用在戰地學到的爬牆術,就像一隻壁虎似得,輕而易舉地翻入了鎮撫司
切去他的蕭澈,鎮撫司也不過如此呢
不過
等她將貓的有些累的腰板站起來的時候,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四周立刻亮堂起來,火把涌出令人不悅的感覺來。
“在鎮撫司外等了足足四個時辰,終於動手了。”霍楠的聲音彷彿是從冰窖裏面帶出來的,讓人忍不住起一層雞皮疙瘩:“說,什麼人派你來的,夜探鎮撫司是爲了什麼”
白羽嘴角抽了抽,她還以爲她隱蔽的萬無一失,沒想到居然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她賠笑到:“我如果說我是爬錯了牆,你會不會相信”
“你覺得本官會相信”霍楠這個人從來都是一身殺意,生人勿近。
“我覺得,可能、也許,你會相信。”
抱着一絲希望,白羽輕輕地去推動那柄還架在她脖子上的鋒利刀刃,只是她根本推不動。
她知道,霍楠是不會相信她的。
不會要這樣驚動蕭澈吧
她纔不要讓人通知蕭澈
現在蕭澈那個大王八應該在和澤姑娘雙宿雙棲
哼
“說,你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霍楠的聲音很陰沉。
“我都說了,我沒有幕後主使者我就是幕後主使者”
白羽欲哭無淚,真的沒有的事,她怎麼編
霍楠冷眸上下打量着白羽,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這麼蠢的人,貓在外面四個時辰被人反監視都不知道的人,會是幕後主使
“其實,我們是見過的。”白羽嘆了口氣,“我想查一件案子。”
“什麼案子”
“就是今日,被你們鎮撫司從府都衙門帶走的那顆人頭。”
白羽見根本無法糊弄霍楠,索性道:“我不明白,你們鎮撫司的人爲何能夠冷血至此,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人家死不瞑目,你們卻要爲虎作倀,還不讓府都衙門來查案子,沒公理”
“單憑一顆人頭,你能查得出來什麼”
“我可以查出她的真正死因,也許會找到兇手,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白羽挺起胸膛,雖然前面是一馬平川,但她很有胸襟的。
就算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她也能夠用自己的法子來說服這個冰塊臉,雖然希望很渺茫。
再這麼耗下去真的不是法子,萬一蕭澈那混蛋和澤姑娘廝混完了,來鎮撫司巡視怎麼辦豈不是會將她抓個正着
殊不知,王府早就亂了。
存安和齊北還是第一次失責,這是頭一次兩人齊齊失責,誰會想得到安邑城大名鼎鼎的武學廢物,居然能夠瞞過言王府的兩個高手,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