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就差沒有跳起來了,她胸前一片蘊紅,斑駁難看。
“王爺”季澤哭了起來,本來她就已經是傷員了,臉都花了,現在還被燙了她最得意的胸脯,這不是將她往絕路上逼麼
“王爺可要爲妾身做主呀”
“妾身”
蕭澈一雙冷眉蹙了起來,眼底帶着一絲不屑。
他站起身來,連多看一眼季澤都沒有。
一眨眼的工夫,眼底的不屑又都化作了柔情似水,只可惜不是對季澤的。
蕭澈握住白羽的手:“燙着了”
白羽懵逼地搖搖頭,她反應很快,一杯滾燙的熱茶直接往季澤胸前潑了過去,她纔沒事呢
倒是季澤
“澤姑娘,你在本王府上修養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他的一聲“澤姑娘”讓季澤雙膝一軟,宛如頭頂一聲驚雷。
季澤身子毫無平衡感,雙膝猛地跪了下去,膝蓋骨都好像要將地板給砸碎了似得,看的白羽眼角生疼。
王爺,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季澤來不及多想,蕭澈卻慢吞吞地開口:“你什麼時候得空,帶上丫鬟,滾吧。”
好一個“滾”字,盡是嫌棄。
蕭澈牽着目瞪口呆的白羽步履生風地走出落櫻苑,外面的晚風涼涼的,吹得白羽心尖都在發顫。
“蕭澈不是挺喜歡季澤的嗎”
白羽在內心自我發問,可問完了卻沒有回答。
“嘶”
手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白羽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只是她才一拉,蕭澈卻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蕭澈一雙寒眸森冷;“不是說沒事嗎”
“小傷。”
白羽悻悻一笑,大抵是方纔的茶水覆下來的時候有幾滴落到了她的手背上,都不用上藥膏的。
“留疤怎麼辦”
白羽:“”這樣會留疤嗎
身爲專業的外科醫生,白羽微笑着爲蕭澈普及知識:“燙傷分爲好幾度,通常低度,也就是一度或者二度燙傷,只要用藥正確是不會留疤的,三度燙傷如果藥的效果好,護理到位不留疤的機率也是很大的。我這傷,連一度都不算。”
她的解釋雖然讓自己很滿意,但蕭澈的眼底卻還是有寒光。
“就不知道,在她覆手倒茶的時候直接潑過去麼”
白羽更是驚駭:“你這次帶我去落櫻苑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不是要折磨她的麼
蕭澈沒有回答,真是的,給她個機會找場子都不會,上次季澤沒名沒分的都敢臆想出恃寵生嬌到金悅閣吵吵鬧鬧,她好歹也是正牌的未來言王妃,怎麼就學不到心狠手辣呢
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喫大虧的。
蕭澈帶着白羽回了金悅閣,還是沒有理會她說的什麼一度燒傷二度燒傷,差人拿了燙傷膏來,細細地爲白羽上藥。
“王爺,奴婢有事求見。”
蕭澈不悅地皺起眉來,門外是季澤的聲音。
陰魂不散。
他看着白羽:“你去處理。”
“我”白羽最不喜歡的就是處理這些女人間的破爛事了。
她本來就志不在此,從不想捲入女人之間的鬥爭。
所以這也是她步步後退的原因。
蕭澈多金有權又長的帥,可唯一最大的問題,是他的身份。
身爲皇族王爺,豈會只有一個妻子
等時候到了,她這個言王妃過府都還安然無恙的話,保不齊那些趨炎附勢的大臣們就要爭先恐後地將自己的女兒們往言王府裏面送了。
現在算什麼
讓她提前習慣該如何當一家之主麼
白羽眼底涌出寒霜:“我不去。”
她可以滿手血腥,但絕對不是那種勾心鬥角。
行事要乾乾淨淨,光明磊落。
她貪財,但取之有道。
她不是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
她要的是自由生活,不是這種爾虞我詐。
“既然你不去,就讓她在外面跪一宿。”
蕭澈自覺地將牀鋪上多餘的那張被子給拿起來,十分熟練地將被子鋪到地上,按着往常的樣子,打起了地鋪。
白羽:她這兒的地鋪那麼好睡麼
“你起來。”白羽受夠了。
每天夜裏想到有人在旁邊打地鋪,那種感覺很詭異的好吧
蕭澈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完全將白羽的話自動屏蔽了。
“蕭澈,我知道你沒睡着,你這算什麼放着好好的高牀軟枕你不睡,來我這兒睡地下”白羽氣急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再這麼下去,肯定要被蕭澈給活活氣死。
等等,今天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她看着自己胸前的一馬平川:“哎呀,我的牛奶燉木瓜”
想到這種比蕭澈還要重要的事,白羽連猶豫一刻都沒有,拉開了房門。
季澤就在門口跪着
“你喜歡跪麼”白羽睨了一眼和季澤一起跪下的阿平,“那你們就在這兒跪一宿吧。”
她身子剛剛就擋在門口,所以季澤看不到裏面的蕭澈。
當然,季澤做夢都不會想象的到堂堂赫北皇朝言王殿下居然會淪落到要在自己的府上打地鋪。
金悅閣不大,所以很多擺件都十分考究,加上桌子和屏風都將蕭澈的身子給遮擋了去,饒是季澤往這裏面看,都看不到一個所以然。
季澤仰起頭來:“王爺不在這兒”
白羽並不想和季澤糾纏:“你管他在不在,讓開。”
“白姑娘”阿平嗤笑一聲,卻是徑自站起身來,順帶也將季澤給扶起來,“白姑娘,好歹我家姑娘是蘭妃娘娘的近身宮婢,豈容你這般冷言冷語”
“我怎麼冷言冷語了”白羽念着自己的木瓜燉牛奶,她毫不客氣地就要往外面走,偏偏外面的人就不讓她走。
“王爺到底在哪兒”季澤相信,只要她在哭一哭,王爺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她好不容易能夠離開皇宮,來到言王府,若是不混個側王妃,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阿平附和道:“白姑娘,莫說奴婢不提醒你,就你那身份,響噹噹的安邑城廢物,配王爺,差多了”
“那她這種低賤的宮婢,就能夠配得上蕭澈”
白羽不甘示弱,她是廢物又怎樣,早就說過了,術業有專攻,人無完人麼
季澤被人稱之爲“低賤的宮婢”,氣的差點一口血沒上來,阿平趕緊扶住了她:“白姑娘我家姑娘好歹也是蘭妃娘娘身邊的人,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
“啪”
清脆無比的耳光在阿平的臉色綻放開,深夜之中實在是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