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今日白羽想心情很好,想到可以將謝成這傢伙給搬到,又能夠省下不曉得的藥材,她就忍不住嬉笑着來到煙柳身邊,全然不顧自己現在是一副男裝扮相,就差沒有摟抱煙柳了:“你怎麼了這般愁眉不展的。”
“她還有三個月就要出宮了。”馨雅端着藥材籃子走過來。
“能夠出宮那是好事呀。”
但凡宮婢都是當年落選的秀女,一旦到了二十五歲還沒有伺候過皇上,就得出宮,皇宮也沒有那個閒錢來養一羣人老珠黃之輩,除非是特別得主子寵愛的纔有可能成爲姑姑,等到年資再深一些,就可以當嬤嬤了。
在宮中本來就不自由,作爲御藥房的藥奴,能夠出宮肯定是好事一樁。
說不定還能夠覓得如意郎君。
煙柳頗有深意地看着白羽:“我,我還不想出宮。”
她好不容能夠找到這麼一個“如意郎君”,就算對付家世顯赫,她爲妾也願,可現在要她出宮,那不是硬生生地拆散他們麼
“二十五歲了,出宮那就只有一條路,嫁人。”馨雅嘆了口氣,她也即將要面對這樣的事情,“想必現在,煙柳的家中已經爲她安排了人家了。”
煙柳點點頭,眼底都是無奈,如果這個時候,白羽肯說一句要娶她,她肯定是要同意的。
可這段時間,無論她是明着示意還是暗着表意,白羽都無動於衷,她怎麼會想得到自己喜歡的是個女扮男裝的巾幗
白羽笑呵呵地說道:“那敢情好呀,改明兒你若成親,我必定來喫上一杯喜酒。”
煙柳氣的眼眶都紅了,她着急地跺跺腳,誰願意嫁個素不相識的人
可,可現在怎麼說嘛
氣的不輕的煙柳扭身就走,嚇得白羽莫名其妙。
“她這是怎麼了”
馨雅得意地一笑:“沒什麼,小孩子發發脾氣。”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羽,既然白羽對煙柳沒興趣,那是不是代表自己還可以進擊一番
懷着這種異樣的心思,馨雅又端着藥材籃子走開了。
白羽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看着煙柳跑開的背影又看着馨雅那種幸災樂禍的樣子,只覺得腦子就像漿糊似得。
真是亂套了。
“白羽,你過來。”
好在斐禪公公的呼喚讓她稍微將這些事都給暫時擱下。
“公公,可是有消息了”白羽走進房間的第一句話就是開門見山。
昨夜蕭澈已經答應過她了,應該不會反口。
斐禪納悶地看着她:“什麼”
“恩不是說鎮撫司要接管押送藥材的事情嗎”
“沒有說過呀。”斐好奇地看着白羽,“鎮撫司接管此事,你這般高興做什麼鎮撫司和御林軍可是死對頭,言王和世子可水火不容。”
在他的眼中,既然是楚玉交代了要照顧下白羽,那自然白羽就是鎮國公府上的門人,肯定是站在言王對立面的人。
白羽訕訕一笑:“這不是貪贓枉法的事麼,按理說應該是鎮撫司來查。”
“呵,他們鎮撫司查的還不夠多麼”斐禪無聊地擺擺手,“再查下去,整個赫北皇朝都要癱瘓了。”
,反正當今天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白羽咋舌:“蕭澈真的那麼厲害”
“喲小祖宗,你還敢直呼言王的名諱”
斐禪向白羽豎起了大拇指,想想當年他在皇宮的某條路上看到言王的時候,直接嚇到跪下了好吧。
“我這不是,口無遮攔麼”
白羽暗暗爲自己捏了一把汗,都喊習慣了。
可仔細想想,蕭澈也沒那麼可怕的吧
說句實話,他氣場是挺強大的,加上年少就征戰沙場,刀光劍影的,所以身上的戾氣也十分厚重,所以老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初初被蕭澈抓到言王府的時候,她也曾害怕過,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不害怕了。
甚至在蕭澈在她屋子裏面打地鋪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麼言王的形象
想到此處,白羽忍不住笑了起來。
“誒誒誒”斐禪敲了下桌子,他這是讓人來傻笑的嗎
“今兒個,你去熬藥吧。”
等白羽回過神之後,斐禪吩咐道:“都來御藥房這麼久了,點算藥材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以熬藥了。”
白羽點點頭:“可押送藥材的事”
“只要一天御醫房沒有消息傳來,後日你還得和唐醫士、謝御醫一同前往營地。”
“哦。”
白羽口中雖然回答的好好的,可心中卻起了疑惑,蕭澈的辦事效率有那麼低麼
在一整日的熬製中藥的薰陶之下,她帶着一身的藥味離開皇宮,可在皇宮之外,並沒有馬車在等着她。
今兒個是怎麼了
算了,沒人來接她,她就自己回去。
權當散步。
白羽邁着瀟灑的步伐往外面走,許久都沒有試過這樣散步了,外面的空氣的確是比王府的要好問的多,人間百味纔是生活。
街邊小販的叫賣聲,茶壺小二的招呼聲,讓生活都平添一股色彩。
白羽負手閒步,正是雀躍呀。
等她回了言王府再好好地審問下蕭澈,怎麼還沒有將鎮撫司要接管運送藥材的事給安排下去,白瞎了她今日想要威風下的想法。
不行,她得快些回去找蕭澈問清楚。
想到這兒的時候,白羽選擇了抄近路。
言王府在朱雀大街,如果要走大路最起碼也得個把時辰,倘若走小路,就不一樣了,頂多半個時辰。
白羽現在歸心似箭
只是當她穿到其中的某一條小巷子的時候,一陣厚重的怪味撲面而來。
白羽面色大變,心頭一緊,身爲戰地醫生的她自然是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她大步往前,看着在小巷子角落堆着的雜物,這場景倒是熟悉
該不會是
白羽倒吸了一口涼意,兇手不是早就被繩之於法了嗎
一場大火,讓將軍府燒了個精光,連兇手也
不對
伏法的那個,是戍邊將軍吳成,不是他孫兒,那個變態的殺手吳剛
難道
白羽鼓起了勇氣,她嚥了口唾沫,伸手將那放在雜物上的破爛草蓆給掀開,當下胃囊之中翻滾的厲害
“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