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教你,你不會自己研究”
唐北荒和陸尋都快要抓狂了,這麼嚴肅的問題,怎麼到了藥王谷谷主這裏就成了可以自己研究的小事了
他們真的是脫軌了嗎
按照這位小公子醫學造詣發展下去,只怕還有十幾年就可以完爆他們了。
好恐怖
“這些是什麼蠱”白羽換了個問法。
白寧用調羹舀了一些蟲子上來瞧,他歪着腦袋,好似在回憶什麼似得:“好像是一般的蛆吧。”
“我要確定的答案。”
“蛆。”
“對”
白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但陸尋和唐北荒又開始了懷疑,蘭妃娘娘的血液裏面怎麼會有蛆
“蛆怎麼會入了血”白羽示意讓人將楚若蘭給放下,走出來:“蘭妃娘娘不是什麼染了疫症,是被人下毒。”
“下毒”
陸尋和唐北荒倒吸了一口涼意,居然有人膽子大到敢給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物下毒
“什麼毒”陸尋追問道。
“這種毒,說起來也不算毒,只是很低級。”白羽道,“大概是因爲你們此前診斷過痢疾,所以將這些全都按着痢疾來治,所以纔會出現誤差。”
陸尋和唐北荒更是覺得匪夷所思,難到是他們斷錯症了
這是可大可小的
“這是一種蒼蠅的幼蟲,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的話,是有人故意將髒水混在蘭妃娘娘的食物裏面了,讓這些髒水引得她腹瀉不止,加上蘭妃娘娘的體質不好,所以就開始上吐下瀉。蒼蠅的幼蟲在蘭妃娘娘的身體裏面不斷地發育生長,所以纔會引起蘭妃娘娘胃中痙攣,吐血。”
“那是誰會在蘭妃娘娘的飲食之中幹這種歹毒的事情”
唐北荒想起白羽說的,帶着蒼蠅幼蟲的髒水混在食物裏面,嘔
好惡心
白羽也覺得噁心,真的惡人只有惡人收。
幸好楚若蘭現在是昏迷的,倘若甦醒着,知道自己喫下了那種玩意兒,還指不定要被氣死呢
“那就要問問這位端盆子的姑娘了。”
白羽話剛剛一出口,那宮婢就要逃,幸好唐北荒就在門口,一下子就將她給抓住。
“你也別下死力,留活口,找後面的人。”
白羽提醒道:“這宮婢身材、長相都一般,不會是那種自以爲只要蘭妃娘娘死了之後自己就能夠代替的人,她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
唐北荒立刻將人給拖着出去:“將她送到內務府去,嚴刑拷問。”
陸尋道:“那該如何醫治”
“殺蟲唄。”白羽看向陸御醫,“蒼蠅最怕什麼”
“蒼蠅怕醋、大蒜、大蔥等氣味濃郁的東西。”
“那就將大蒜、大蔥搗碎了,加醋,往蘭妃娘娘的嘴巴里面灌。”
白羽的主意聽起來很有味道。
她伸出手:“寧兒,走了。”
這種蠱,可真是夠可笑的。
唐北荒看向陸尋:“能行嗎,陸御醫”
“按他說的辦。”
陸尋快步追了上去:“谷主,留步。”
白羽不悅皺起眉來:“陸御醫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那其他人呢”
“我這一次不是來救這位宮中的貴人嗎”
白羽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怕某些人冷不丁地就冒出來。
“我救人可貴了。”白羽語氣不善地說道,“陸御醫給的起價錢嗎”
“給”唐北荒走出來,搶先道:“只要你救,我們都可以給錢的。”
他拉着陸御醫:“反正醫廬這四年了也賺了不少錢,你還留着那位的銀子,何必呢人都死了,不如拿出來做善事。”
他肉痛地看着陸御醫:“這位主兒,只認錢的,救治蘭妃娘娘也用了七千兩。”
陸尋的嘴角抽了抽,真他孃的喫人不吐骨頭呀。
“你們放心,還有時間,既然我收了你們的銀子,這位蘭妃娘娘情況不好轉,我是不會離開安邑城的。”
白羽很耿直地說道:“你們應該有一天時間好好地商量。”
“一天”
“因爲只要你們將那些氣味甚濃的東西往蘭妃娘娘的嘴裏灌下去,一天之後,她就會好起來。”
呵呵,大蒜、大蔥,那可是好東西。
白羽牽着白寧走出翊坤宮的大門,她倒是像個閒雲野鶴般,瀟灑自在。
只是這背影
陸尋看着有些走神,唐北荒用胳膊肘捅捅陸尋:“陸御醫,你在想什麼”
“你不覺得這位谷主的背影很像一個人嗎”
“人有相似罷了。”
唐北荒苦笑着,他此前也這麼覺得的,可那個人是女的,而這位谷主是男人,甚至還是個連兒子都有的男人。
白羽一路就往宮門外面走,步伐可快了。
“爹,你剛剛是不是”
白羽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寧,長袖之中的手握緊了那塊令牌,那是御醫房的令牌,剛剛她不動聲色地從陸御醫身上順下來的。
白寧識趣的閉上嘴巴。
翊坤宮這裏很特別,出來之後,必須要路過一個地方十里書香。
當內侍將白羽帶到十里書香的時候,白羽忍不住頓下腳步。
內侍走了好幾步,只覺得後面沒有動靜,趕緊轉過身來瞧瞧:“谷主”
“這裏”
這裏還是破敗不堪。
內侍道:“這裏是冷宮的一角,咱們趕緊走吧。”
“我想進去瞧瞧。”
說着,白羽就牽着白寧往裏面走。
也不知道,阿衍是否還好。
她走進這裏的時候,卻被這兒的宮牆給震懾到了。
滿滿一牆全都是被人用石頭刻畫出來的“正”字,整整齊齊的。
白羽放眼望去都不知道該如何數。
這是,阿衍在向他報平安嗎
現在阿衍,怕是從假太監變真太監了吧
真是可憐的孩子。
“白羽”
當兩個字鑽入她耳朵的時候,白羽的身子都好像被電流劈到了一半,渾身都僵硬到不能夠動彈。
“認錯人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她只是想要來這兒確定下阿衍是生是死,怎麼會引來故人
唐北荒和陸尋都沒有認出她來,還會有誰能夠認得出她
白寧拉着她的手,心中很不安。
他感覺到了孃親的恐懼,孃親在害怕,害怕那個叫她白羽的人。
“怎麼可能”
他快步走上前來,指着滿滿一牆的“正”字:“就算我四年都沒有見過你,但我怎麼可能忘記你,你是和我同生共死過的人呀你的背影,我怎麼可能忘的掉”
白羽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呀,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