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在後面防止追兵過來:“公子,往哪兒走”
“去鎮國公府”
他們從攝政王府出來之後,蕭澈肯定是不罷休的,一定會去醫廬,他們現在回醫廬根本是送羊入虎口,在蕭澈的地盤,她可不能夠這般被動了。
“娘,爲什麼我們不走”
“走什麼走,七千兩還沒有到手”
白羽心大到可以裝下一片藍藍的天
白寧扶額無語,孃親,你這樣遲早要人爲財死的
此刻的攝政王府早就鬧翻了天,大夫和侍衛們動靜大的不得了,鎮撫司的校尉們都趕來了。
攝政王府的祠堂之中,香菸嫋嫋,一排排蕭氏的祖先靈位都在。
雖說蕭氏是赫北皇朝的皇者,在皇宮之中也有宗廟祠堂,甚至在族葬之地也有守陵人,但蕭澈終究是個一個孝義之人,所以在府上也有這麼一座祠堂。
只是這祠堂的中間,卻有一個詭異的靈位。
用布蓋着,除了蕭澈之外,無人知曉那下面刻着的是誰的名字。
葛天負傷,在門口等候,齊北、存安和霍楠也已經趕到了。
存安看了一眼葛天蒼白的臉,壓低了聲音:“怎麼回事”
在路上他們都聽說了府上發生的事,三人都大爲喫驚,居然有人不怕死的在攝政王府大鬧,這不是將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麼
“來人非凡,特別是身邊的鬼將軍,你們遇上了,得智取。”
葛天忍住胸口處蝕骨鑽心的疼痛,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污血,嚇得存安大驚失色,趕緊伸手將葛天給扶着。
“鬼將軍打傷的”霍楠哼了一聲。
“你可別大意。”葛天叮囑道。
這四年來,霍楠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雖說在蕭澈身邊跟着的還是他,但在鎮撫司,早就是霍楠說了算。霍楠能夠活到今時今日,也多虧了其對蕭澈沒有二心,否則,早就身首異處了。
葛天知道這些,但卻不點破,只是在暗地裏悄悄地爲霍楠收拾一些殘局。
他顧念同門之情。
“霍楠,阿北,你們二人立刻去醫廬,將那個地方重重包圍,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過。”
他語氣沉寂,彷彿來自於地獄。
長袖之中的手早就握成了拳頭,拳頭之中那個曾經落在假山石上的鐵器硌的他掌心生疼。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點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一晃眼的工夫便消失在衆人眼前。
存安和葛天面面相覷,都安排了霍楠和齊北了,他們做什麼
霍楠睨了一眼身受重傷的葛天:“存安,你就好好地在攝政王府照顧葛天,大抵是上的戰場少了,身體也弱了不少。”
“你”
葛天快手地抓住了存安,輕輕地搖搖頭。
霍楠率先走出,齊北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他總是這樣,也就你能夠忍受了”存安氣的往祠堂裏面看了一眼,晚風陣陣,好似要將那紅綢給吹落似得。
葛天將祠堂的門給關上:“該知道的,你總歸會知道的。”
<b
r >
存安嘆了口氣:“你這性子,就是太沉穩了些。”
可就是那個霍楠,成日裏面就是棺材臉,說起話來也咄咄逼人,她就是不喜歡。
“你就是不夠穩重,所以爺纔會讓你去霍楠身邊學學,結果你學到了什麼”
“他那一套,我可學不會”存安坐在臺階上,託着腮,仰起頭來看着頭頂上的星空:“要是姑娘在就好了。”
這四年,她們過的可辛苦了。
“你該知道,姑娘是爺的大忌。”葛天提醒道,“那兩個字,絕對不能夠在爺面前提及。”
存安嗤之以鼻:“什麼大忌,我瞧着就是爺發脾氣時候的藉口,這四年來,那落櫻苑的主兒雖然是搬到了華生園,但始終不曾離開王府,成日裏端着自己的王妃的架子,讓人看了就來氣”
“讓你沉穩,你當真是耳邊風呢”
“可不是麼”存安氣呼呼地噘着嘴,“當年,白姑娘可是親口讓那位主兒滾的。”
她心裏委實替白羽不值得,憑什麼好人不長命
就算在上亂葬崗的時候,按照霍楠的推理,他們都是被白羽坑了的,但至少白羽沒有想過要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性命,存安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怨懟過,反而只有自責。
倘若那個時候,她早些發現,也許,白姑娘就不會死了。
她臉上愁雲慘淡,這日子可真的不好過呢
鎮國公府,北苑。
楚玉的房間外有着不少的御林軍守着,白羽從門縫裏面偷偷地往外看,一切都風平浪靜。
“谷主得罪什麼人不好,怎麼會得罪當朝攝政王呢”楚玉躺在牀榻之上。
他剛剛本還在睡夢之中,忽然有人闖入,幾乎是本能地他就爬起來,誰知道,那疫症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雙腳還在發軟,很不幸地就被人制服了,然而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白天救他的那位藥王谷谷主。
白羽呵呵一笑:“我又沒有得罪他,是他擄了我兒子,我這不是正當防衛麼”
“你的一句正當防衛,就要將我鎮國公府給拉下水”
楚玉因爲剛剛的力不從心而被北冥擡上了牀,他的衣服還鬆垮垮的,古銅色的胸膛露在外面,十分具有誘惑力。
白羽一手牽着白寧,很是可憐地說道:“我們父子倆千里迢迢地從藥王谷來,爲那位蘭妃娘娘治病,現在居然要被攝政王追殺,實在是摸不着魂頭。思前想後,也就只有世子爺可以救我們了。”
楚玉和蕭澈之間的不和早就在四年前已經結下了,兩人在朝堂上是政敵,雙方軍權相互制衡,誰也不服氣誰。
雖然這四年,楚玉是佔了下風,但朝廷之中,敢於和蕭澈明着對抗的也就只有他了。
所以當白羽從攝政王府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楚玉。
“得罪了攝政王還不走,竟然想要留下來”楚玉很懷疑這位藥王谷谷主的動機。
“還不是爲了七千兩。”白寧不開心地嘟囔着。
楚玉的臉皮都抽了抽,稚子不善謊話,這一點他是相信的。
可,堂堂藥王谷谷主,居然爲了七千兩,而將自己落於危險的地步,這是有多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