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
季澤虎視眈眈地看着若水,她已經蓄勢待發。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若水的臉蛋上綻放。
霎那之間,若水只覺得耳鳴的很,一時之間,雙膝一軟竟然跪了下去
阿平在心裏拍手稱快,四年前她可是被這丫鬟給扇了不少耳光子,現在想想都覺得腮幫子疼痛。
若水這死女人,下手可真狠
讓她這四年都有陰影。
其實,不僅僅是阿平,就連季澤的內心都有陰影,四年前的那一夜,季澤也被打的夠嗆,臉都腫成了豬頭,要不是靠着厚臉皮,怎麼可能留得下來
若水跪在地上,捱打的左臉已經泛紅了,她仰起頭來,眼底有堅韌:“澤姑娘教訓的是。”
她低眉順眼,並沒有任何辯駁,只是一直將白寧護在身後,就像老母雞似得。
“我讓你,讓開。”
季澤氣的不輕,她是記仇,也是要打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但她最想的是要教訓被若水護在身後的那個小娃子。
那娃娃的眼睛,讓她很不安心,就像將要獲得的東西要被人搶走一般。
她不舒服
“澤姑娘,他只是一個孩子。”
若水跪着,雙手卻伸的筆直,將白寧死死地護着。
“真是聽不懂人話”
季澤並不想自己動手,剛剛那一巴掌打的若水的臉疼,她的手也在疼,火辣辣的,不大舒服。
“阿平,給她一點教訓”
季澤哼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次,必定要讓若水這個賤婢見血
阿平仰起頭走了上來,她垂眸俯視着跪在地上的若水,嘴角勾勒出得意的笑。
四年前她被扇耳光的記憶可深刻了
她要好好地討回來
阿平做好了準備,撩起了袖子,甩開了膀子,高高舉起來的手帶個風勢朝若水的臉蛋颳了過來
“啊”
悽慘的聲音傳來的那一刻,阿平的臉都因爲疼痛而扭曲了,而季澤的臉色也佈滿了可怕。
阿平的手,並沒有如她們所想的落在若水的臉蛋上,而是扭曲在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手裏。
是的,扭曲
都變形了
骨頭怕是都碎了
白寧呵呵一笑:“北冥,捏碎她的手骨。”
如此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讓若水膽戰心驚,這位小公子的行事作風,怎麼和王爺如此相似
不愧是蕭家的子孫,一將功成萬骨枯。
“啊”
慘嚎聲比剛纔還要慘烈,驚得人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來人呀來人呀有刺客有刺客”
季澤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了,她嚷了起來。
可北冥卻沒有往她那邊移動,只是隨意地將阿平給往一旁丟開,眼底滿滿都是嫌棄。
季澤的哭喊聲終於是找了不少侍衛和下人,可現在的場景豈是他們能夠插入的。
北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腳邊的阿平早就被疼的暈了過去,而站在北冥身邊的白寧自顧自地將若水給扶起來。
爲了救她,這也鬧的太大了吧
“快快把若水那個小賤人和那個野孩子給抓起來”
季澤發瘋似得哭鬧着,她大口地喘息着,萬分恐懼地看着那孩子,好似從那孩子的眼裏看到了自己風雲縹緲的未來。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她依稀覺得,自己的未來很可能會毀在這個孩子手裏。
侍衛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鬼將軍身上,這個人
好像前段時間纔在王府之中出現過,當時還將葛侍衛打成了重傷
額確定他們上了不會被打殘
見沒有任何人往前動,季澤惱羞成怒:“你們若是再不上前將人給拿下,等王爺回來,我定然要王爺取了你們的腦袋”
侍衛們被逼無奈,可現在貿貿然地衝上前去,豈不是送死
橫豎都是死
好難選擇
若水拉着白寧的手,然後將人交給北冥後再次向季澤跪下:“澤姑娘,白姑娘已經不在了,你何苦還記恨着若澤姑娘心中有氣,只管向奴婢撒,千萬別爲難這個孩子,到底這孩子是姓蕭的。”
季澤恍如被雷劈一眼:“姓蕭的”
她沉澱了下心思:“你胡說什麼本姑娘可從未聽過哪位姓蕭的皇親國戚添了子嗣”
她心中的不安越發明顯,一雙眼睛直溜溜地在白寧身上打轉,越看越是覺得不妥當。
“你別是被人騙了”
季澤哼了一聲,寧殺錯不放過,今日有這孩子就沒有她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季澤聲音尖銳起來,她指着白寧:“將這個野孩子拿下”
侍衛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到底上不上呀
“我的話都不聽了嗎”季澤氣的不輕,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你們難道都不知道,近日王爺要重新立妃了嗎我是唯一住過落櫻苑的人這府上也唯有我一個女子我和王爺之間的關係再清楚不過,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今日若是拿不下這個賤婢和野孩子,提頭來見”
季澤放出了狠話,也將自己的立場說的很明白了。
侍衛們哪裏敢再耗下去。
誠然如她所言,四年來王府之中的院子除了華生園有女主人之外,其他的院子都安靜的很,落櫻苑近日忽然被人收拾出來,想必是.
難道真的和這位澤姑娘所言,王爺是打算立她爲妃
如此這般,再不動手,恐怕以後沒有好果子吃了。
侍衛們這麼一想,哪裏還敢猶豫,提着長槍就朝北冥撲了過去。
若水見狀趕緊將白寧給護在懷中,躲到了北冥身後。
這娃娃可不能夠受傷。
白寧窩在若水的懷裏,嗅着若水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微微一笑:“姐姐,那個兇惡的母夜叉是誰呀”
“是蘭妃娘娘身邊的宮婢,四年前就到了府上。”
若水一面躲避着侍衛挑過來的長槍,一面回答着。
這樣真的是太累了,能不能別說話了,她真的就只是力氣大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功夫的。
若水的躲避毫無章法,很容易被人抓到小尾巴,她又護着白寧,完全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