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月天,晚上的風並不溫熱,反而還帶着幾分涼意。
她一出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真是冷呀。
多走了好幾步後,白羽纔將壎給拿起來,以壎抵脣,一陣悠揚的壎聲便衝破了天際。
周圍的風,好似都安靜了下來。
月色越發的詭異了,一道黑影破空而來,穩穩地落在了她的面前,跪道:“谷主。”
“寧兒如何”
“回谷主,小公子安然無恙。”
北冥仰起頭來,白羽微微擡了下下巴,北冥趕緊起身。
白羽抱着胳膊:“其實,我今夜召喚你過來,不爲別的,只是想八卦一下下。”
北冥好奇地看着白羽,他不過是一具行屍,就算是有思維的高級行屍,但能夠八卦什麼
“嘿嘿,你七哥是不是在唐門有老婆了”
北冥一愣,原來是這個。
“七嫂是劍門掌門膝下長女,和七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果然是成了婚的。”白羽起初還不大相信蕭澈所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就算蕭澈收到的風是錯誤的,可北冥的消息假不了。
白羽看着北冥臉上的面具,嘆了口氣:“你,可曾想過接下這面具”
北冥搖搖頭:“唐九已經死了,我只是個鬼將軍。”
白羽嘆了口氣,然後給北冥一個愛的抱抱,真是辛苦他了。
北冥身子僵硬:“谷主”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挺可憐的。”白羽鬆開抱着北冥的手,自顧自地說道,“要是當日,我和溢清能夠及時趕到,說不定,你還能夠救一救的。”
“你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肯定是會做到的,等這裏的事情結束,我就帶你去唐門,看望你孃親。”白羽嘆了口氣。
當初在發現北冥屍體的時候,這傢伙那口氣是嚥下去了,可怨氣一直都散步了,連入土都不成,蘇溢清提了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膽想法,然後就
也不知道現在這副樣子,對於北冥來說是好是壞。
可在白羽的眼中,北冥就像她弟弟似得。
她想要好好地照顧他。
可每次,都是用北冥來擋子彈的,實在是對不起她的初心呀。
越想白羽就越是愧疚,她張開雙臂:“來,讓我再給你個抱抱。”
“谷主,再抱,估計北冥要死無全屍了。”
北冥極度委屈地說道,眼神卻是看向不遠處。
白羽回首,嘴角抽了抽。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斑駁樹影之下,卻是有一個人,正虎視眈眈地看着這個方向,目光狠戾,好似要將他們給撕碎了那般。
白羽小心翼翼地嚥了口唾沫,然後對北冥訕訕一笑:“那,你先走吧,好好地照顧寧兒。”
北冥點了下頭,果斷離開。
這攝政王府,果然不是鬼待的地方。
白羽目送北冥離開之後,磨磨蹭蹭地走到樹蔭之下:“你不是在睡覺嗎”
“我一睜眼,就不見你的蹤跡,倒是在這兒來和”
蕭澈想不到該用什麼詞兒來形容鬼將軍。
sp;說是魂,他又有實體
這種古怪的東西,也就白羽製造的出來。
“我這不是有些寧兒的事要和他說嘛”白羽打着哈哈。
北冥的身份,可不能夠讓人知道。
要是被人知道,她把唐門九少做成了行屍,可有大麻煩的。
當初也是迫於形勢,爲了自證清白來着。
不然這等有損陰德的事情,她也不會做。
人死如燈滅,爲何還要讓人不死不活地存在在世界上,這不是讓人難受嗎
可事已至此,她再做什麼,也無濟於事,權且這樣吧。
“寧兒的事,需要半夜三更來問”
“白天不是霍楠要帶着寧兒瞎跑麼反正我是不放心寧兒出北冥視線範圍的。”白羽想了個無懈可擊的藉口來搪塞蕭澈。
蕭澈看着白羽,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白羽嘿嘿一笑:“你不是傷還沒有好嗎,還不快回去躺着”
“你都在這兒,我往哪兒躺”
“沒我,你就躺不下去了”
“可不是,牀冷。”
白羽表示無語。
她正要走,蕭澈卻懶洋洋地伸出一隻胳膊來:“要扶着。”
剛剛她抱了那個行屍,他很不樂意。
白羽嘆了口氣,得,誰讓他是病人呢
將蕭澈扶回房間,又扶着他到牀上躺着,爲他蓋好被子,白羽這才嬉皮笑臉道:“還有什麼沒做嗎”
“如果可以,不如你給我吹壎吧。”
“這可不成。”白羽搖搖頭,然後握住了手中的壎,冰涼刺骨。
這可不是普通的陶壎,這是一塊她也不清楚材質的壎 ,敲不破,摔不爛,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她可以肯定一點,只要這壎發出聲音,或多或少的,都要引出些什麼來。
白羽戒備地看着蕭澈:“這東西,旁人碰不得。”
蕭澈立刻就懂了:“這是在亂葬崗之下撿到的”
“恩。”白羽摸着上面的刺骨涼寒,“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反正奇怪的很。”
“我看看”
白羽倒是無所謂地將壎遞給蕭澈,蕭澈從白羽手上拿起壎,笑道:“你不怕我亂來”
“你亂來可是要負責的。”
“那還是算了。”蕭澈仔仔細細地研究着這東西,“晶瑩剔透,不像凡品。”
“你這話說的,難不成還能夠是神器”
“也說不定。”蕭澈玩味地將壎給塞回白羽的手裏,“可好好地收着吧,萬一是神器,又是個價值連城的東西了,你手裏都有兩塊值錢的寶貝了。”
白羽眨巴着眼睛,還真是
瞧她眼底冒金光的樣子,蕭澈就忍俊不禁,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你若是還不自己乖乖地滾上來,本王就要動粗了。”
白羽趕緊往牀上一爬,她本來就睡裏面的,卻在翻過蕭澈的時候,一把被蕭澈給摟住腰身,不上不下的,姿勢十分曖昧。
她瞬間紅了臉:“額這不好吧”
不可能現在想要吧,她都沒有準備好。
“想什麼呢”蕭澈抱着白羽,他只是很單純的想抱抱而已。
意識到自己想歪的白羽,倏地臉紅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