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外還有不少人在仰望着,試圖沾沾雲帝國使臣的靈氣。
而皇宮之中,卻是有人悶悶不樂。
十里書香中,蕭衍習慣性地在牆面上刻上給白羽報平安的記號,卻是連連嘆息。
魏賢看在眼裏,又不敢多嘴,可一仰起頭來,時辰又不早了,估摸着雲帝國的使者都已經到了安邑城,只怕現在已經入宮了。
“朕不是個好皇帝,對不對”
蕭衍摸着牆上的字跡,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魏賢不敢回答,這問題問的實在是
要殺頭的
“你失蹤了四年,朕有好些日子都不曾看到你了。”蕭衍嘆了口氣,“可明明那一日是你,爲何你要落荒而逃”
那一日,的確白羽是落荒而逃,而且逃的速度叫一個快,好似後面有狗在追一般。
蕭衍又嘆了口氣:“朕最近真的是無計可施了,朝堂上的政局一面倒向九皇叔,皇祖母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朕扶不起來,近日都不想看到朕,每每朕去請安的時候,皇祖母都不想理會朕,坐不了多久,就會想各種藉口。”
“朕,很想和你聊聊天呀。”
魏賢看着、聽着,只覺得心裏更是扭曲的難受。
真是的,自從四年前姬太妃一\黨被連根拔起之後,姬郡主就被禁足在郡主府上,而今大門都沒有出過,算算日子,那位郡馬爺也差不多有四年沒有進宮了。
沒想到那位郡馬爺居然和皇上的感情如此深厚,四年不見,都能夠日思夜想。
要不是皇上龍體康健,有心有力,只怕他都會認爲,皇上有龍陽之癖呢
魏賢握緊了拳頭,看來下一次去找王其林麻煩的時候,得加把火
居然敢和他這個九千歲搶皇帝
不要命了
“咳咳”蕭衍輕輕地咳嗽了下,又覺得頭疼。
“皇上可是感染了風寒”魏賢趕緊詢問道。
這些日子,早晚溫差很大,稍不注意就會染了風寒。
四月的天,最是陰晴不定了。
“可能昨夜陪蘭妃在宮中下棋的時候,不小心着涼了。”
“那奴才去請唐御醫來瞧瞧”
“陸御醫滅門慘案的事,可斷案了”
提及唐北荒,蕭衍這纔想到陸尋一家滅門之案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看到刑部的摺子,難到當朝三品御醫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滅門,連兇手都找不到
“刑部這羣人是在做什麼”蕭衍略有怒氣地說道,“傳朕口諭,十天之內,找到殺害陸御醫一家十八口的兇手”
這麼一生氣,原本就疼的腦袋的就好似要炸裂了一般。
蕭衍按着太陽穴,有一種想要將腦袋敲破了瞧瞧裏面到底長了什麼的衝動。
“皇上莫要生氣,奴才去傳旨就成了,不過現在還是讓唐御醫來瞧瞧,一會兒夜宴時分,皇上還要接待九州大陸雲帝國的使臣呢”
“不用唐北荒了,聽聞陸御醫推薦了藥王谷谷主到御醫房”
“是的。”
“讓他來吧。”蕭衍嘆了口氣,轉身走出十里書香。
皇宮之大,也唯有這兒能夠讓他得到片刻的喘息。
魏賢出了十里書香,立刻吩咐人去御醫房請那位蘇吏目,只可惜今日蘇吏目不當值,也是撲了個空,到最後還是唐北荒來的御書房。
見到唐北荒的時候,蕭衍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藥王谷谷主呢”
“哦。”蕭衍又問,“那位谷主,現在叫什麼”
唐北荒一愣,皇上問的也是奇怪,什麼叫現在叫什麼
蕭衍輕輕地咳嗽了下,然後又換了個說法:“朕的意思是,那位谷主姓什麼叫什麼。”
“蘇吏目單字一個溪,蘇溪。”
“哦,蘇溪。”蕭衍點點頭,這個白羽在搞什麼,改頭換面,將姓氏都給換了
唐北荒把完脈,恭恭敬敬地說道:“皇上的脈象也沒什麼大事,感染風寒,等微臣開副方子交給御藥房熬製,晚膳之後給皇上送來,服下就好。”
蕭衍點點頭:“你退下吧。”
唐北荒鬆了口氣,這才從御書房走出來。
他這剛剛走出御書房,另一邊就在宮牆拐角處看到個鬼祟的身影,他只覺得頭疼,卻不得不跟上前去。
一路往延壽宮的方向而去。
攝政王府,酉時。
殺豬一般的叫聲從聽墨軒傳來。
“啊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你放開我”
“蕭澈,你個王八羔子”
外面的下人們面面相覷,蘇公子又和王爺槓上了
非禮勿視
非禮勿聽
非禮勿言
一切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房間裏面,蕭澈一手拽着白羽想要將白羽從柱子上分離開,可白羽卻像四腳蛇那般死死地將柱子給抱住。
“你是猴子嗎”蕭澈忍住心中的怒意,“讓你陪本王去赴宴有那麼難嗎”
“你不覺得奇怪嗎誰赴宴是帶個男人去呀”白羽抗議道,“今夜接待雲帝國使臣,你身爲攝政王應該做表率,你帶我這個男人出去,到時候,朝廷肯定會有議論紛紛的,說不定到時候我爹還會認出我”
別以爲她不知道,今夜六部尚書都要出席
想誆她,沒門。
“你是男人嗎”
“我現在是御醫房的吏目,蘇溪”白羽抗辯道,“你不要再纏着我了,不然我用麻醉藥扎你。”
她得使出殺手鐗。
“好呀,你扎我呀,大不了我就躺着屋裏,哪兒都不去了。”
“蕭澈你堂堂王爺,和我一個女人說這些,臉呢”
“臉值幾個錢”
白羽好想抱着柱子撞死一了百了了,這傢伙,得寸進尺的工夫越發長進了。
“反正你得進宮。”蕭澈表示,不赴宴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反正今夜她是必須在皇宮的。
白羽知道這傢伙在打什麼小算盤。
很明顯,就是怕他前腳走,她後腳就去醫廬找溢清嘛
哼
小肚雞腸的男人
白羽撇撇嘴,真的服氣了。
“我進宮做什麼,我是個吏目,我只是個御醫房的吏目,今日還休沐,出現在皇宮不是很奇怪嗎”
蕭澈哼了一聲:“我不管。”
白羽無語地看着他,不帶這樣假公濟私的。
“王爺不好了”
葛天匆匆而來,卻只是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神色凝重的不得了。
“本王好的很。”蕭澈正在氣頭上,語氣也凌厲的很。
“不是,是刑部。”葛天神色嚴峻地說道,“剛剛刑部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命他們在十天之內將陸御醫的案子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