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淡淡地“哦”了一聲,齊北已經將她帶到了葛先生暫時居住的地方。
大夫已經換過好幾個了,可沒有一個能夠給出好消息。
白羽走進去,爲葛先生把脈之後,又檢查了下傷口,這傷口
“兇器呢”白羽一面從手環裏面取出特效藥塞入葛先生的嘴巴里面,一面問道。
失血過多,對於她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
補血補氧而已。
齊北趕緊將桌上的托盤給端了過來。
白羽伸手將托盤裏面的匕首給拿起來,不由得皺眉:“這刀”
她仰起頭來看着北冥:“是你的”
北冥搖搖頭:“我從不動刀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齊北詫異地看着白羽,他當下驚呼一聲:“鬼將軍從來不動刀的”
就是那夜和王爺大戰,他都是赤手空拳,就算要拿武器都是就地取材。
一個早就死了的人,渾身都是武器,何必帶刀來保護自己
白羽隨意地將刀子丟在托盤裏面:“難道還不能夠說明什麼嗎”
她眸光掠過刀子的時候,卻是皺眉:“這是什麼”
齊北順着她的目光看着手裏的的托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了點白色粉末在上面。
“可能是不小心染上的。”、
齊北伸手就要去擦,白羽卻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羽仰起頭來,看着齊北:“染了什麼”
齊北登時謹慎起來:“我立刻讓人去查這到底是什麼。”
“這東西,我好似在哪兒見過。”白羽抱着胳膊,看着落在盤子裏面的白色粉末。
“最近白姑娘去過哪兒,說不定我們跟着白姑娘的足跡就可能會找到線索。”
“我就在刑部剖屍,今天去過”白羽回憶起來,“你現在立刻讓人去府都衙門,說不定他們今天從醉玲瓏帶回去的證據裏面就有這個”
齊北一愣,心知此事事關重大,趕緊端着盤子走出去。
白羽看向病榻之上的葛先生,又嘆了口氣,這兒沒有輸血的工具,是血過多的人本不是什麼難事,就怕是血到休克狀態,說的簡單些,補血補氧,可這個時代沒有輸血用的工具,也沒有輸氧的器械,倒是束手無策了。
現在就等着藥力發揮作用了。
除了等,她還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北冥,你在這兒等着,葛先生不醒,你不能離開。”
白羽總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好似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推波助瀾,她得將這個想法告訴蕭澈纔是。
北冥乖巧地點點頭,他等着白羽給他洗刷冤屈。
白羽快步走出房間,直接往聽墨軒的方向而去。
如她所料,蕭澈正在房間裏面,愁緒不展。
“我剛剛已經讓阿北去找府都衙門了。”白羽開門見山,“北冥從來就不用刀劍,葛先生中的刀傷實在奇怪。”
蕭澈眉頭緊皺,被莫名地聲音打擾本就不愉快,再一擡頭就看到白羽,原本在心裏的那股怒意便涌了上來。
“你不覺得此事不簡單嗎”白羽走到蕭澈的面前,“北冥奉我的命令去清流山莊帶走楚寧,算時
北冥既然是從冰窖裏面出來,就應該知道,冰窖附近根本燒了不火。
“你覺得的我的人,會犯這樣大的錯誤”白羽反問,“你難道覺得,能夠一掌拍得葛天吐血的鬼將軍,居然還要靠匕首來取人性命”
蕭澈從頭到尾都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白羽有些着急了:“蕭澈,我真的覺得,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你再這麼耽擱下去,兇手可就要逍遙法外了”
“你爲何要救楚寧。”
蕭澈的問,顯然是出乎了白羽的意料。
“恩什麼”
蕭澈保持着自己的坐姿,定定地看着白羽,重複着自己方纔的問題:“你爲何要救楚寧。”
聲線平緩,但卻是極力剋制。
他猶記得,白羽此前也有過迫不及待地想要救醒楚寧的時候,她迫切地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白羽費解地看着蕭澈:“那不是你一直都想的嗎”
她記得不管是在四年前還是在四年後,蕭澈都一直想要救活楚寧。
若不是他和楚寧之間情誼深厚,怎麼可能心心念念這麼久
再說了,聽若水說,白寧剛剛來到王府的時候,就“不小心”拔了那顆素荷冠鼎。
“我想要的,你真的知道嗎”
蕭澈眸光之中乾乾淨淨,這還是白羽第一次看到如此坦然的蕭澈。
就像
一張白紙。
蕭澈從來都隱藏至深,權謀、攻心,哪個不是他擅長的
她曾害怕過這樣的男人,生怕悄無聲息地就落入他最溫柔的陷阱,萬劫不復。
後來,她逃開,離別,兜兜轉轉又回來,終究是不願意涉足他的生活。
不爲別的,只是害怕。
害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着無與倫比的血淋淋。
莫名的,白羽心虛地垂下頭。
蕭澈無奈地閉上眼睛,到底是有多失敗,才能夠在做了這麼多事之後,她以沉默來回答。
他想要的,從頭到尾不過只是一個她。
就這麼難嗎
天下女子,比她貌美的,比她武力高強的,比她知書識禮的,大有人在,可偏生他一眼萬年,就單單看中了她。
蕭澈深吸了一口氣:“白羽,本王養不熟你嗎”
就是養只狐狸,這麼多日子了,也該認主了。
蕭澈內心萬分痛苦,可這隻蠢狐狸,真的就
他站起身來,眼底涌出來的光芒就像鋒利的刀片似得,要將白羽千刀萬剮那般。
他步步逼近,白羽的心就像小鹿亂撞一樣。
“不是的”白羽感受到蕭澈那委實強大的氣息,心中更是慌亂,“我只是不想讓你有後顧之憂,我只是想救回楚寧,讓楚玉他們不要再煩你,我只是我知道你還在生氣,生氣我去藥王谷,可你就算要定溢清的罪,也要有證據呀,溢清一直都生活在藥王谷,要找證據,只有藥王谷纔有。我真的沒有想過”
真的沒有想過,他會如此生氣,她只是想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