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樁事情都不如歐陽玉嬋的意,可聖旨已下,她無法反抗。
第一天上任並沒有任何特殊的事情,所以白鯤也只是象徵似得在御林軍轉了一圈後,就返回了白府,正好遇上了白鳳三日回門之禮,雖說只爲安嬪,但該有的禮數都是有的,禮部這邊也安排了專人過來打點伺候。
最讓人費解和驚喜的居然是在白鳳回門祭拜過祖宗後,攝政王蕭澈居然大駕光臨。
歐陽玉嬋的臉都快要笑爛了,她緊緊地握住白鳳的手:“安嬪娘娘,咱們白府可真的託了您的福,王爺都來了。”
眼下白鳳已經不是白家的鳳姑娘了,就算是父母見了也得給她行個君臣之禮。
天地君親師,君臣之禮高於親疏。
白鳳眉頭輕輕地蹙起來:“他來做什麼”
“安嬪娘娘有所不知,當初娘娘能夠入宮,全憑王爺上書。”白鎮堂知無不言。
他很感激,不過他也知道,蕭澈此人就像火鳳凰無寶不落,這一次費了這麼大的心思能夠讓白鳳入宮爲嬪,必定是有所求。
看來,他已經想好要什麼了。
入宮之後,白鳳也曾在太皇太后那邊聽到了些關於此番她入宮的事情,雖說皇上和太后沒有說什麼,但她心裏還是比較滿意的。
較之此前,沒名沒分地在太皇太后、太后身邊伺候着,她的待遇和宮娥有什麼區別
現在好歹也是嬪,也是個主子。
“那勞煩爹先去前廳替本宮招呼下攝政王。”白鳳將禮數拿捏的很到位,根本不用身邊的嬤嬤指點。
白鎮堂應了一聲,便從祠堂退了出去,趕緊快步往前廳走去。
等白鎮堂趕到前廳的時候,蕭澈和白羽早就落座了,下人也十分動禮數地將茶水給奉上來了。
“王爺恕罪,臣來遲了。”
“不必客氣,白尚書。”蕭澈將茶杯給放下,一臉的風輕雲淡,“今日乃令愛回門之日,是大事,本王不過是路過,所以帶了一位故人過來瞧瞧。”
白鎮堂這時才注意到前廳還有一個人,就坐在蕭澈的身旁,一襲女裝,只是頭上戴着斗笠,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白尚書可認得這位故人”蕭澈意味深長地看向白鎮堂,他並不着急這個時候揭露白羽的真實身份。
他需要合適的時機。
白鎮堂上下打量了一番在蕭澈身邊的女子,很是尷尬地一笑:“王爺可真會和老夫開玩笑,這姑娘帶着斗笠,老夫可看不真切她的容貌,如何談認識不認識”
蕭澈點點頭:“也是。”
“這位姑娘,姓誰名啥”
“這個嘛,等人到齊了本王再揭露答案。”蕭澈淡然一笑,又端起茶來將話題給岔開,“白尚書府上的這茶味還不錯,香氣四溢,齒頰留香,上品。”
“王爺說笑了,這不過是蜀地
盛產的香片。”白鎮堂低調地笑了笑,“不值錢的,不值錢的。”
白鎮堂在吏部尚書這個位置上時間已經夠長了,若是連這等茶葉都沒有,纔是真正的寒磣人。
“什麼不值錢”
愉悅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叮叮噹噹的,白鳳帶着一頭的琳琅環佩走進來,她身後跟着不少人,出了歐陽玉嬋和那個隨身的老嬤嬤之外,其他人都在門口候着,頗有氣勢。
“九皇叔倒是識貨,這茶葉兒是本宮的弟弟白鯤出去修行的時候精挑細選的,若是九皇叔看的上,下一次本宮讓白鯤選一些茶葉送到你府上去。”
白鳳深諳人情世故,一兩句話便將自己的立場表露無疑。
她一句話之中,喊了蕭澈兩次九皇叔,這是在拉攏關係,而且毫不客氣地將茶葉價格都搬到檯面兒上來,不點破,卻說蕭澈很識貨,也就是在說明茶葉的價格算是昂貴的,但緊接着又說是白鯤選的,巧妙地避開自己父親或許存在的污點不止,還將白鯤提及了兩次,加深了別人對白鯤的印象。
蕭澈暗暗一笑,果然是能夠在太皇太后和太后身邊周旋之輩,巧言令色。
“免了,瞧今日,安嬪娘娘的氣色不錯,在皇宮可習慣”
“九皇叔說笑了,好歹本宮在皇宮大內生活了多年,有什麼不習慣的,就當自個兒的家不就成了”
蕭澈笑道:“若是當初白二小姐能夠有安嬪娘娘這等隨遇而安的心態,就好了。”
被提及白雁之後,在場的氣氛彷彿凝固了一般。
蕭澈尷尬地咳嗽了下:“本王剛剛提及了二小姐,不是惹到你們的傷心處了吧”
“不會”白鎮堂立刻回答道,“老夫豈會爲這等逆女傷悲,殺祖母,這是不孝,抗旨不成婚,這是不忠,此等不忠不孝之輩,我白鎮堂權當沒這個女兒”
他豪氣沖天,也不枉曾經率過軍打過仗。
蕭澈點點頭:“哦,對了,白尚書膝下應該還有個四女兒,對不對”
被點到的白羽心中一緊,出門的時候,蕭澈就告訴過她,今日就要恢復她的身份,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可當此事提及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難免會慌張一下。
“九皇叔真是親情深義重。”白鳳趕緊拍馬屁道,“我那四妹妹都死了四年了,九皇叔還念念不忘,其實若九皇叔想要另娶他人,我們白府不會做任何的反對。”
她目光深邃了睨了一眼帶着斗笠的女人,心中泛起了些疑慮。
這位攝政王不會是打算帶個女人來和他們談判吧
四年來,太皇太后不知道給蕭澈指了多少門婚事,可他就是不同意,眼下卻是帶着一個女子來他們白府,還提及了白羽,莫非是打算藉口將曾經的婚事給推了,然後好帶着這個女子雙宿雙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