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鎮棋腦子裏面好似只有一根筋兒:“你說,這姑娘是不是腦子抽了”
阿旭搖搖頭:“不應該,這麼聰明的姑娘,每一句話都點到要害處,敢於直截了當地說出三爺的問題,應該不是腦子抽了。”
“也是,啊,不對”白鎮棋冷着一張臉,“你這混蛋說什麼呢”
阿旭一鬆手,趕緊望角落裏面退:“我說,剛剛這姑娘,不,是這位夫人說的話都說到了點子上,三爺的的確確是成事不足敗事哎喲”
“啊”
阿旭往後退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身後還有個可以的人影也在往這邊小心翼翼地挪動着,兩人後面都不長眼睛,都迫切地想要人看不到彼此,在某種神祕力量之下,一不留神就撞一起了。
女人被撞倒,心情很不愉快,站起身來,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破口大罵:“你這店小二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呢”
“我”阿旭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我後腦勺還真的不長眼睛。”
“你”
“秦文諾”
白羽看向那女人,她一直都覺得在角落裏面貓着的女人很可疑了,又覺得其背影十分熟悉,好似熟人一般,但她從未聯想到秦文諾身上。
她不應該在安邑城和心上人雙宿雙棲麼,怎麼會來這個邊緣小鎮
難道
白羽上下打量着白鎮棋,秦文諾的心上人不會是她極致不靠譜的三叔吧
阿西吧
秦文諾嘴角抽了抽,如果她知道會在這兒遇上白羽和蕭澈就絕對不會來這個客棧了,原本還想着這客棧地勢偏僻,應該不至於會在這等偏僻的地方遇上熟人的,可沒想到她剛剛一坐下,點了菜,菜纔剛剛上來就看到了蕭澈和白羽往這邊過來。
雖說她知道白羽沒有死還比較激動的,但這個時候遇上兩人,她是不願意打招呼的。
她還有要緊事要做呢
秦文諾剛剛地衝白羽一笑:“呵呵,好久不見。”
是有許久不見了,有大半個月了吧。
在安邑城的時候,她以蘇溪的身份在秦府的外牆處發現了秦文諾根本沒病的事實,也順帶找出了秦文諾裝病的原因,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傢伙現在出現在此,不會真的和她想象的一樣吧。
白羽下意識地打量着白鎮棋,這種貨色,秦文諾也看的上
“你不會是被他給騙財騙色了吧”
興許白家人都有一種能力,語不驚人死不休。
當白羽極其認真地問秦文諾這種問題的時候,秦文諾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她嘴角抽了抽:“白羽,你在胡說些什麼”
她的欣賞水平就這麼差麼
“這什麼年紀了,我會喜歡上大叔可別鬧了”
秦文諾的纖纖素手不偏不倚地指着懵逼狀態的白鎮棋。
白鎮棋一副蠢萌的樣子:“我,我又怎麼了”
這飛刀可挨的真夠鬱悶的。
他什麼都沒有做,怎麼黑鍋又來了。
秦文諾想想自己腦子裏面的那個人,臉上不由得浮現出春夢了無痕的美滋滋笑意:“我的意中人,可
他器宇軒昂,哪裏是這大叔能夠比擬的
白鎮棋挺了挺胸膛:“我難道不帥麼我這年紀叫老有所成,越老越有味道。”
“呵呵,”秦文諾摸了摸額頭,一頭黑線:“真是有酸臭的味道。”
白鎮棋真覺得今天的老黃曆上面絕對些了四個大字“不易開門”
遇上的怎麼盡是些奇奇怪怪的女人,就不能好好的
秦文諾說完這話,又覺得是不是太過分了,尷尬地笑了笑:“白羽,我這麼說你三叔,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她也是剛剛纔知道的,也是在白鎮棋自報家門的時候,才知道的。
白鎮棋這名字並不常見,加上此前他又說自己的二哥在朝野上做官,還有店小二稱呼他爲“三爺”,而且白羽如此信誓旦旦地說此人不送生母最後一程,除了 白家那個不成器的三爺還有誰
白羽擺擺手,就像在說什麼晦氣事那般:“我都不打算認他,沒事的。”
阿旭這下子算是真的聽明白了:“三爺,真的是你家人。”
他剛剛大膽地假設了下,兩人的爭鋒相對,這厲害的女人總是能夠將事情扯到不成器的家人身上,甚至每一次三爺在說是不是殺了對方全家的時候,這女人的反擊都讓三爺摸不着頭腦。
可如果這女人是白家的,所有的一切都對的上號了。
白鎮棋的臉皮子都抖了抖:“你別胡說”
但他說完這話,還是不放心地問道:“那個,你不姓白吧”
秦文諾只覺得這位白三爺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她叫白羽,不姓白跟我姓秦麼”
這是服氣了
白鎮棋兩眼一翻,好似立刻就要倒下似得。
他剛剛詛咒了自己多少次
數不清楚了。
白鎮棋顫抖着:“你爹,你爹是誰”
“我爹叫白鎮堂。”白羽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問來有什麼用呀,反正我又不打算認你餵你放開我”
白羽還沒有說完話,就被白鎮棋一個熊抱給抱在了懷裏。
“哎喂大侄女”
白羽嘴角抽了抽,她正打算推開白鎮棋,哪知一陣強悍的風繼續不遺餘力地將白鎮棋給推開。
這一次倒是要輕鬆些,白鎮棋只是被掃到了阿旭面前,並沒有難看地被摔倒。
白鎮棋捂着一顆小心臟,他訕訕一笑,對站在白羽身旁的男人道:“呵呵,不要動怒嘛,我也算是你長輩了。”
他記得,剛剛這男人稱呼白羽爲“夫人”。
恩恩,一定是他的侄女婿。
沒想到呀,沒想到呀,他離開白府那麼多年,侄女都長這麼大了,現在連夫家都有了,真好。
但他忽視掉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白羽皺起眉來:“誰是你的侄女兒”
“可不就是你麼”白鎮棋一板一眼地說道,“你爹和我,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排行老二,我 排行老三,我遊歷多年,家中幸好還有你爹照顧着,我知道我是不好,但你既然是你爹的女兒,那就是我的侄女兒。”
“我需要喊一個連自己生母的葬禮都不參加的不孝子爲三叔嗎”